時間一點一點的往前推,江晨也不急躁。
喝着茶水吃着糕點,倒也悠閑。
屋子裡的人此時已經到了飽和的狀态,不時的就能看見熟悉的身影。
今天天的情況和那天在對面臨江閣的時候差不多,王書影和這褚玉樓的呂蘇蘇可謂是代表了兩個極端,一位是高冷的大家閨秀,一位是溫柔的紅塵仕女,各有特點各有風華!
不過相對來說,這呂蘇蘇的名氣是要高一些的,畢竟他距離普通的百姓并不遙遠,隻要是有錢的話,都是可以與之邂逅一番的。
人群中情緒高漲,不時的有人跟胡媽媽抱怨蘇蘇姑娘怎麼還不現身。
要麼就是有人為了哪一位姑娘争風吃醋起來。
這樣的人大多都是文人,幾倍薄酒下肚,便開始指點江山起來,當然這樣的情況也是大家喜聞樂見的,有時偶爾也會出個一兩首值得傳頌的詩詞。
本來最近因為王家招親的事情,讓這群才子們心中一直都是憤憤不平,今天遇到了這樣的情況,當然是要表現一番。
幾人吟唱,幾人起筆,一首一首的詩詞被送到樓上呂蘇蘇的房間。
這個情況她是不好偏袒某一個人的,各自奉承一番也算是賓主盡歡。
不過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派着丫鬟傳出話來。
“要說這詩詞,最近新出的那首,奴家也甚是喜歡呢!
”
“這是什麼意思?
”樓内叫嚷了起來:“莫不是說我等還不如一個乞丐。
”
轉來轉去的,最後還是扯到了江晨的身上。
本來大家都是默契的不提這件事的,但是蘇蘇姑娘公然這麼說,也不能丢了面子,紛紛表示若是那江晨此時來到這褚玉樓的話,定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
當然其他的聲音也還是有的,畢竟江晨自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大家的心中不免的就琢磨起來,大意就是他那首詞定然是剽竊而來,否則的話怎會躲起來,怕是見不得人了吧!
此時作為大家口中無恥小人的江晨,正坐在角落裡看着這一切,他倒是沒有什麼特别的情緒。
詞的确是抄的,這事在江晨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隻是安靜的看戲就好。
李賢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應該是在為江晨鳴不平。
不過今天的這種情況,兩人還是不要現身的好。
否則的話,定然是被這樓裡的衆人口誅筆伐,難以招架。
在這樣的環境裡是探聽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不過難得碰到這樣的事情,兩人也沒有打算離開。
江晨還是很好奇這呂蘇蘇到底長得是何等模樣。
夜幕拉開,一天完結,但是褚玉樓裡的狂歡卻是剛剛開始。
終于,在一陣的莺歌燕舞之中,那個隻聞名不見面的呂蘇蘇終于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江晨站起身來看得仔細,不過他總覺的中間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人,有一點映像,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這女子确實生的漂亮,一身淡粉色的衣裙飄飄欲仙,舉止神态也與大家小姐别無一般,她出來以後,先是朝着樓下歡呼的衆人行了一禮,然後說些感謝的話語,一陣動作下來,大部分人的思想都被她個牽制住了。
江晨看着身邊這些眼冒金星的人群,心裡感歎這女子确實有些手段,一颦一笑之間掌控全場的氣氛,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她這樣随意。
呂蘇蘇以貌美聞名,以琴聲傳世,今天來到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奔着她的琴聲而來。
“蘇蘇姑娘,聽說你又作的一首新曲,不知我等可有幸聽到!
”
“是啊!
是啊!
我們今天可都盼着呢。
”
這年頭,娛樂是極其匮乏的,文人以詩作樂,武人以拳散心,但是這幫文武不通的老百姓卻沒有什麼可以寄托的,要麼天一黑就抱着老婆睡覺,要麼就是在家裡喝大酒,最後還是抱着老婆睡覺,可想而知多麼的無聊。
呂蘇蘇也不啰嗦,吩咐丫鬟把自己的琴抱了出來,她此時身處二樓一座專門搭建的高台上,伏案而坐,纖指壓弦。
樓下的衆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琴聲傳出,清音繞梁,呂蘇蘇如同仙子一般飄逸。
大家聽得認真,但是江晨卻皺起了眉頭.
“這曲!
?
這曲?
”
突然,江晨睜開了眼睛,總覺得那彈琴的女子有些眼熟,這時他終于想了起來,那天在琴師宮姐的家裡與這人擦肩而過,沒想到她還真是不簡單呢!
是的,沒錯,呂蘇蘇彈的就是江晨那天試小提琴的時候拉的曲子,曲名叫《梁祝》是江晨非常喜歡的一首。
想來那天是被對方聽了去,不過江晨很确定自己那隻拉了一遍,沒想到這人這般厲害,竟然能在隻聽一遍的情況下把這曲子通過另一種形式給展現出來。
其實仔細聽的話,江晨還是可以聽到不同之處的,應該是被她改動過。
不過改動的卻是非常的和諧,到得最好,就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意境。
“這人,真是個天才呢!
”江晨不由的感歎起來。
李賢還以為他也被這呂蘇蘇的琴聲給迷住了,當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可不能亂來,若是被王家知道的話,你怕是活不到退親的那天了。
”
提起這事,江晨就有氣。
那天至少有一半的責任在李賢的身上,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了,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彈琴的女子身上,江晨發現呂蘇蘇彈琴的指法很娴熟,也非常的靈動,在這方面肯定有不淺的造詣,他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轉頭看了看四周,他對着李賢說道:“那裡有紙筆?
”
突然江晨這麼說,李賢還真以為江晨動了心思。
“難道你也要寫詩給她?
”
江晨也懶得跟他解釋,揮了揮手說道:“你别管,先找來在說。
”
李賢轉了幾張桌子,端了一分筆墨過來,江晨掭了掭毛筆,在紙上寫了兩個字‘梁祝’折好以後交給李賢讓他等會交給呂蘇蘇。
李賢還是不明白江晨倒是是什麼意思,别人要麼是賦詩誇贊,要麼是寫詞附和,江晨卻是寫了兩個莫名其面的字在紙上,不過經過臨江閣那件事以後,李賢已經改變了對江晨的看法,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