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利拜倫之刃(gl)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利拜倫之刃(gl) 書自清 4583 2024-01-31 01:13

  大部隊在漸行漸遠,獨留牧黎、林钊和夏傑在原地。
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再次等候24小時,24小時之後,無論是否發現敵人蹤影,都必須立刻起身出發,去追大部隊。
而供三人休憩的隻有一輛越野車。
為了隐藏,開道機甲事先在開出道路的一旁清理出一小塊空地,使越野車能夠開入。
然後在越野車四周的地面上釘入地釘,拉起軍綠迷彩的防水篷布作為遮擋,覆蓋住整個車身,再取一些四散在周圍的藤蔓荊棘覆蓋在篷布上,便可完全隐藏,三個人可以躲在篷布之下,免受荊棘傷害。

  這裡的位置十分靠近荊棘地帶的入口,算是比較優良的埋伏地點,敵人如果追到這裡,他們很容易能觀察到。
而且,頭頂高空還有光學隐形的無人機在巡邏監視,敵人隻要進入三公裡的範圍内,必然會被察覺到。
隻是無人機也有缺點,那就是能源續航問題。
以現在的監視狀态,其中的能源刻晶頂多能支撐兩個小時,然後就要更換能源刻晶。
雖然他們有兩台無人機可以輪換使用,但無人機下降時的動靜,很容易暴露這裡有埋伏的事實。

  但是,無人機的優點還是蓋過了缺點,因此牧黎決定使用無人機。

  拉起的篷布繃得緊緊的,從車頂到地面,斜拉出一個狹小的三角空間。
三人鋪了一張厚塑料布在輪胎旁濕潤的土地上,直接坐在塑料布之上。
牧黎負責遙控無人機進行監視,她盤腿坐着,膝蓋上放着一台類似于筆記本電腦的儀器,但這儀器的鍵盤部分卻是搖杆等操作盤,屏幕也是監視屏。

  夏傑面朝東方趴着,頭盔外罩着個儀器護住了眼睛部位。
他負責利用熱學望遠鏡進行透視觀察,穿透這些冰冷荊棘的遮蔽,這台望遠鏡能觀察到熱皿生命的活動。

  林钊待命,牧黎和夏傑倆人因為要長時間觀察,不易移動,林钊就負責做一瑣碎的事情,比如遞水遞食物,比如警戒附近是否有危險動物侵入等。

  監視過程及其枯燥無聊,夏傑終于是憋不住,又開始唠叨了,這次他話題的主要對象不知為何變成了林钊。
不過也不是直接和林钊講話,他單獨開了私密通訊頻道,與牧黎說話。

  “牧隊,我很好奇一個問題啊,你說這小林姑娘,怎麼就這麼冷淡呢,是不是小時候有過什麼心裡陰影,導緻社交障礙啊。

  牧黎頭盔下的面龐出現了無語的表情,翻了個白眼,心道:你這家夥也有毛病,叫做社交過度依賴症,也沒什麼資格去說人家林钊。

  “嗯,算是吧,她幼年時期的遭遇挺悲慘的,變成現在的性格也無可厚非。
”牧黎道。

  “哦?
那個...咱也不是那種喜歡揭人傷疤的變态,隻是,既然小林姑娘小時候有不大好的遭遇,我也不想以後相處的過程中,無意中戳了她的痛處。
您能否方便跟我說說,我以後也好注意一下。

  八卦就八卦,找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

  “要我說說也沒關系,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阿薩辛裡大部分人都知道。
”在牧黎看來,他們三人被分到一個小組裡面,經常要脫離大部隊執行任務,相當于是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給了彼此,互相了解一下彼此的身世背景,也算是熟悉的第一步。

  “你知道和族武士集團嗎?

  夏傑聞言一愣,頓了頓,他冷笑道:“何止知道,我父親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诶?
”牧黎驚訝了。

  “咱們夏家從前也算是貴族之城的一員,但是無意中得罪了某位大貴族,我父親骨頭硬,不肯道歉,結果對方就雇傭了和族武士集團的殺手,殺了我爸。
我們家的财産也被大貴族用手段奪走,母親不得已,帶着我離開了貴族之城,在冒險者之城定居......嘿,都二十年前的事了,現在我也就是個小軍官,也沒能力給老爹報仇。
”他讪讪一笑,牧黎卻能從他口氣中聽出悲傷。

  牧黎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對夏傑的身世做任何評價,隻是繼續就着之前的話題叙述:

  “林钊她曾經是和族武士集團的一員,她們家所在的村落被和族武士集團旗下的忍者組織夜黨控制,村落裡的孩子大多都被強行要求加入夜黨,她也不例外。
父母親迫于無奈将她送入夜黨中接受訓練。
後來夜黨把同期的孩子關入黑屋,讓她們自相殘殺,唯一活下來的孩子才能出來。
林钊她,親手殺了自己兒時的玩伴,變成了現在這樣。

  “...唉,這世道啊。
看來我以後盡量不去提小時候的事情,免得揭人家傷疤。
”夏傑唏噓不已,倒是沒有再聽他唠叨下去了。

  牧黎繼續聚精會神地觀測無人機的畫面,沒有再理會夏傑。
不過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一隻戴着戰術手套的手握着一瓶水在自己眼前晃蕩。
牧黎接過水,不用擡頭去看,也知道是林钊。
接過水,她抛了個通訊過去:

  “謝了,小钊。

  說着,擰開水瓶,将水倒在自己兇口的一個小袋子裡,然後用頭盔的内置吸管吸着喝,這樣就不用摘下頭盔了。

  “牧隊長,我有話和你說。
”林钊冷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牧黎一愣,咽下水,道:

  “你說。

  “雖然執勤公務的時候我不該談這些,但機會難得,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把握一下。
”她的開場白第一句就是減輕被責罵的概率,牧黎笑了笑,覺得林钊雖然冷淡了點,還真是個挺可愛的妹子。

  “牧隊長,恕我直言,我希望你能主動去和莫小姐撇清關系,不要再拴着她了。

  剛吸上來一口水的牧黎差點把水全部噴到頭盔的氧氣罩裡。
好不容易咽下去,嗆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你說什麼?
”牧黎懵了。

  “我說,我希望您能直接和莫小姐說清楚,正式結束她對您的癡想。
”林钊用她平淡又冷酷的聲線又重複了一遍,好似一個機器人。

  牧黎頭盔下的面容都紅了,急道:

  “你胡說什麼?
什麼癡想......還有,我什麼時候拴着她了?

  “牧隊長,你難道沒有察覺嗎?
”林钊問。

  牧黎默了片刻,抿着唇放下手中的監視器,道:

  “我當然有所察覺。
我是說你的用詞有點過了,莫小姐可能從前對我有好感,但我和蘭妮在一起的事情她很清楚,我認為她不是那種會去破壞别人感情的人。
還有,我對她從來彬彬有禮,從未越界,不曾有任何輕佻勾引的言語動作,我拴着她這話又從何說起?

  “她現在對你也非常有好感...”林钊淡淡道,牧黎一時語塞沒答話,她幽幽道,“抱歉,我承認‘拴着’這話說得有些過了。
但她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對你有執念。
你如果不和她徹底說清楚,她恐怕不會罷休。

  “唉...”牧黎隻是歎息,也不怕髒,直接靠在了車輪轱辘上,曲直起右膝蓋,右手臂搭在膝蓋上,仰望着棚頂,道:

  “我又何嘗不知道她心裡對我有執念。
可我不擅長處理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除了一味地冷藏擱置,别無他法。
她和我,到底是青梅竹馬,小的時候我沒有玩伴,也就她待我比較好。
雖然隻是很短的幾天時間,我們也是好朋友。
我沒想到因為那件事,她會對我如此執着,十七年了,都沒變。
我又怎麼知道,我與她劃清界限,她就真的能罷休?
我雖不愛她,但卻很喜歡她,不想傷了她的感情。

  “那件事是什麼?
”林钊奇怪問道,她在乎的是這個點。

  “啊,你不知道吧。
就是大概十七八年前,大将府裡發生的事......”牧黎把當年的井中事細細與林钊說了,之後發生的事,包括她自己的身世,她沒有說,太複雜了,她也沒那個心情去說。

  林钊聽完後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牧黎嘴角抽搐,心道我好不容易說了這麼多話,你就沒點表示?
她咬住習慣,又喝了幾口水解渴。

  “不過話說回來,這感情确實挺像是執念的,我大約已經成了她心靈大廈的某種建設材料了吧。
她喜歡的大約也不是真實的我,隻是她虛構中的我而已。
”牧黎分析道,随即說道,“小钊啊,你今天突然和我提這個話題,怕是已經憋了很久了吧。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莫大小姐?

  “如果這種心口瘙癢酸澀的感覺就是人們所說的喜歡的話,那我确實喜歡上她了。
”林钊答得很幹脆,臉不紅心不跳的。

  牧黎聽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出聲:

  “哈哈哈!
小钊,你真的是...真的是...太可愛了!

  一旁戴着熱感望遠鏡的夏傑隐約聽到這邊的動靜,扭過頭來就看到牧黎和林钊肩并肩坐着,仿佛相談甚歡。
他哀怨地哼了一聲,心道:你們聊天都不帶我一個,難道我被排擠了?

  “其實她真的值得一個好人去愛她,我就覺得小钊你很好啊。
但你就是太内向了,這追女孩,要學會表達自己才行,不然她甚至都不會知道你對她的感情。
嘿,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我談戀愛也是被追的那個,似乎沒啥資格去教你。

  “不不不,受教了。
”林钊一本正經,口氣中帶着濃濃的求知欲,“你是有戀愛經驗的人,請多多指教。

  牧黎此刻真想把林钊頭上的頭盔拔下來,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稀罕的表情。
她居然會和林钊在這荒郊野外談論戀愛問題?
這感覺簡直不可思議。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喜歡上莫大小姐?
你們倆單獨接觸的次數好像很少呀...唯一的一次,我記得是電梯事件那次吧。
”牧黎問。

  “嗯。
”林钊思索了片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喜歡上她了。
大概...從出生到現在,不知多少次瀕死,也曾與不少戰友生死與共,但是隻有她,會在我快死的時候,問一問我是誰,問一問我經曆了什麼,并認真記下我的名字。
而且...我覺得她長得很溫柔很漂亮,就像媽媽一樣...”

  牧黎一臉懵逼,林钊這擇偶觀有點奇葩啊,她該如何吐槽呢?

  “賀大小姐也很溫柔很漂亮啊,你怎麼不去喜歡她呢?
”牧黎笑問。

  “她們倆不是一個類型。
賀大小姐沒什麼心眼,單純又有點大小姐脾氣。
莫小姐是有心眼的,她有自己的追求,并能一直堅持不懈地去努力,哪怕遭遇困難險阻,也能隐忍咬牙挺過去,她是非常能吃苦的人。
所以才會讓人看不下去,想去保護她。
”林钊道。

  哦?
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啊,牧黎細細想來,确實是這樣。

  “小钊,看不出來你平時悶不吭聲的,還真的是在細心觀察别人呀。
”牧黎笑了。

  “嗯。
”林钊和不客氣地點頭稱是。

  “嘿嘿,那你覺得我咋樣?
”牧黎半開玩笑地問。

  “牧隊長......是個很莫名其妙的人。
”林钊道。

  “哈?
”牧黎又一次懵了。

  “恕我直言,牧隊長,在我看來是個變化無常的人。
說是被大環境影響,也似乎并不完全是這樣。
我最初認識你時,你了無生趣,後來慢慢好起來,但心裡總是壓抑着什麼。
平素看起來很和善,但實際上骨子裡有些冷皿。
略有些不愛說話,但實際上思維活躍,與親近欣賞的人能談笑風生。
似乎不善謀略,但卻兇有溝壑。
我聽說,你曾經也不是如今這樣的,在入獄之前,似乎是個更加純真善良、品性高潔的人。
總之,大概是我眼皮子淺,有些看不清。

  牧黎沉默片刻,笑着搖了搖頭,心道林钊看人的目光真是準啊,幾乎都被她說中了。
她說話直,很多話就像箭矢一般直接紮進牧黎心裡去,但是牧黎沒生氣,她第一次了解到,原來自己在别人眼裡是這樣的形象。

  “滴滴滴...”的機械警報聲突然想起,打斷了牧黎的思緒,是無人機發現了敵情。

  牧黎急忙将視線投向監視屏,然後她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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