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死了?
”劉凡拍案而起,斷然道“這不可能,我費勁心力,不惜讓士兵們苦戰十餘日都沒有殺死李自成等三人,現在你卻告訴我他們死了?
你确定這不是在開玩笑?
”
盧象升苦笑一聲道“濟民,我也不相信李自成這些狡猾的賊寇頭目就這樣死了,但是陳總督确實是這樣說的,我們有什麼辦法?
陳總督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他想招撫這些流寇也不是一日了,就是明知是假,也不會戳穿他們的!
”
盧象升說的這些劉凡又何嘗不知?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崇祯沒有采取自己的意見,執意要放過這些流寇,劉凡就是有天大的不甘也不敢公然反抗崇祯的旨意啊。
十幾日的努力終成一場空,而且事情一步步朝着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劉凡頹然倒在椅子上,痛苦的抱住自己的頭,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看到劉凡痛苦萬分的模樣,盧象升心中也很難受,不由的出言安慰道“濟民,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一步,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隻要我們想辦法找出李自成等三人不就行了?
”
劉凡苦笑“找?
怎麼找?
我們又不認識他們,就連他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去哪裡找呀?
”
盧象升皺眉道“你不是抓住了一個信使嗎?
那個信使可曾見過三人的相貌?
”
劉凡搖頭道“那個信使是個小人物,根本沒有見過李自成等人的相貌,而且就算他知道一些狀況恐怕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李自成他們既然敢詐死那就說明他們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唉!
看來這次又要被他們逃了!
”
盧象升驚訝道“不會吧,濟民不是和高迎祥以及李自成打過一仗嗎?
難道你沒見過他們?
”
劉凡搖搖頭“沒有,我們交戰的時候天上正下着大雨,而且李自成距離我又很遠,我沒有看清楚。
至于和高迎祥的戰鬥更是發生在夜間,我都沒有和高迎祥照面,怎麼會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
”
盧象升笑道“你沒見過不代表你手下的士兵也沒見過啊!
正面厮殺豈能不知道敵人的相貌?
”
劉凡眼前一亮,大聲道“對啊!
戰士們肯定有人見過李自成,隻要讓他們在受降的那日辨認一番肯定能揪出李自成!
盧公,這件事還要請你幫忙和陳奇瑜說明一下,最好讓他同意我們的辦法!
”
盧象升點頭道“陛下都下旨了,陳總督想必不會拒絕我們的好意的!
濟民放心吧!
”
崇祯七年八月初,經過流寇和官軍的多次磋商,流寇最終還是同意了向朝廷投降。
陳奇瑜允降後便着手改編起義軍,将四萬義軍每萬人編為一隊,每隊派安撫官一名押送遣返歸田。
并從流寇賄賂自己的銀子中,拿出一部分分給那些身無長物的普通降卒作為路費和安家之用。
八月初五,流寇終于走出被困長達一月之久的車廂峽正式向官軍投降了。
當衣衫褴褛,面黃肌瘦的流寇踏出峽谷時,等待的卻是嚴陣以待的破虜軍。
經過破虜軍殘酷的打擊,流寇已經對破虜軍産生了深深的恐懼感。
乍一看到手持兵器的破虜軍士兵肅立兩側,這些流寇還以為官軍出爾反爾要對他們動手呢。
就在流寇鼓噪着要跟破虜軍拼死一搏之時,陳奇瑜帶着人及時的出現在流寇的面前,笑着解釋了一番。
看到官軍似乎真的沒有動手流寇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或許是迫于破虜軍強大的威懾力,接下來流寇并沒有做什麼小動作,而是老老實實的放下武器,聽從官軍的安排,走向早已給他們準備好的營地!
從谷口到營地的兩裡之中,萬餘破虜軍士兵站成兩排,目視着一個個從眼前走過的流寇,想要從中找出可疑的人。
經過陳奇瑜的首肯,劉凡早已将李自成和張獻忠的大概相貌暗中告訴了士兵們,并再三告誡他們一定要看清楚從眼前經過的每一個人。
在劉凡的有意安排下,破虜軍組成的人牆隻留下可供三人并行的通道。
在官軍的要求下流寇不得不按照官軍的吩咐,在這些煞星的注視下慢慢走向前方。
因為心中的恐懼和害怕,流寇們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站住!
”突然一身大喝将平靜的局面打破,隻見一個破虜軍隊官上前揪住一個身材魁梧的流寇大聲質問道“你的眉毛呢?
為什麼你把眉毛刮了?
”
驟然遭襲那人十分恐懼,“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小人的眉毛在上次打戰中不小心被火燒了許多,小人才不得不将眉毛刮了!
”
隊官凝視眼前之人一眼,沉聲道“你說謊!
你的眉毛分明是新刮的,我看你就是張獻忠!
呵呵,我們督軍都告訴說了,張獻忠的倒八字眉毛很有特點,讓我們一定要留意。
老子等了這麼久也沒見到一個倒八字眉的,隻有你這個沒有眉毛的,哼哼,你以為刮了眉毛就能逃出我的法眼嗎?
帶走!
”
隊官說完立刻上來兩名士兵将這個人拖走了。
隊官繼續吩咐道“大家都注意了,張獻忠此人很狡猾,這人可能也許是他故作的疑兵。
你們要是看到沒有眉毛的人不要猶豫,立刻抓住他,知道了嗎?
”
“是,隊長!
”身邊的幾人齊聲應命,目光炯炯的看向流寇。
不知是流寇過于狡猾,還是破虜軍的士兵們太笨了。
經過幾個時辰的折騰,破虜軍雖然抓住了幾個疑似之人,但是經過辨認發現卻不是李自成和張獻忠本人。
對于這個結果劉凡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卻并沒有感到太過意外和氣憤。
在這個沒有照片的時代,僅憑着幾個人的肉眼從四五萬人中尋找兩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而且劉凡更知道李自成等人早有準備,他這樣做無非是抱着僥幸的心裡,做最後的一番努力罷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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