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活該!
就你這腦子也就是個被人當槍的命,你也不用你那豬腦子好好想想,那些士紳們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他們用你的時候你是一塊寶,一旦你沒了利用價值那就是随意可以丢棄的垃圾!
”一番怒罵之後,錢源猶自不解恨的指着張钊道“張钊你在本府手下也有三年多了吧,這些年你做下的那些勾當真的以為本府都毫不知情嗎?
要不是看在你還算是盡忠職守的份上,本府早就将你一腳踹開了。
”
張钊自知理虧也不敢頂嘴,等到錢源終于發洩完怒火,才拱手賠禮道“府尊,千錯萬錯都是卑職的錯。
還請府尊看在這些年卑職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我一救啊!
”
錢源聞言有些猶豫,現在他暗地裡雖然和劉凡搭上了線,但他也摸不準劉凡會不會遵守自己的承諾。
多年在官場中打滾的經驗告訴錢源,萬事都要留條退路才能保證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張钊這人雖然蠢是蠢了點,但手中卻是有一批實力不錯的兵丁,這些兵丁就是張钊的資本。
對于這些力量錢源也看重,想了想錢源歎了一口氣道“好吧,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本府就給你指一條明路!
”
“謝府尊大人!
”張钊感激涕零道
錢源沉吟片刻道“你現在之所以處在如此險惡的境地中,張玉鵬這個人是關鍵,此人是劉凡的心腹,一旦他出了事情,誰也不敢保證劉凡會不會直接率大軍前來相救。
所以此人我們能不懂,還是别動為好,最好的辦法就是想個法子将他送走!
”
“送走?
談何容易啊!
府尊,您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士紳地主們鬧得有多兇,要是被他們知道卑職将張玉鵬這個農會的首領放了,他們還不生撕了卑職啊!
”
張钊嘴角不由的泛起絲絲苦澀,張玉鵬要是能夠放走的話他早就放了。
但是許應元早就發話了,讓張钊一定要看好張玉鵬這張王牌,不然的話就要張钊吃不了兜着走。
面對士紳們的威脅,張钊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放張玉鵬離去啊!
見到自己的好意被張钊拒絕了錢源也有些生氣了“既然張玉鵬你不放,那劉凡那邊你可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你抓了他那麼多人,現在你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要是你自認和以和劉凡掰掰腕子,那本府也就無話可說了!
”
張钊臉色一白,驚恐道“府尊,卑職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和破虜軍那些殺神們比刀子啊!
府尊,不是卑職不願聽您的,而是卑職有難言的苦衷啊!
”
錢源不屑的撇撇嘴,曬然道“什麼苦衷,不就是萊州的那些大家族的威脅麼!
你大可不必太過理會。
現在他們也是自身難保了。
劉凡想要萊州,你擋不住,本府也擋不住,那些高高在上的士紳們更加不可能。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待價而沽,争取盡量的拖延時間,等到局勢明朗了,在決定倒向那邊,這才是明哲保身的上上之策。
懂嗎?
”
張钊連忙點頭道“府尊所言極是,卑職受教了!
府尊,那現在卑職該怎麼辦呢?
”
錢源回答道“既然你害怕放了張玉鵬會引起麻煩,那就先别放了,但是你一點要派人保護他的周全,不然他出事了誰都救不了你。
至于士紳那邊,你完全可以推出去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卒子頂缸,那些農會的人不是和士紳們有仇麼,找幾個和士紳們仇恨比較深的交給他們處置,先壓壓他們的火氣再說!
”
“好,就按府尊說的辦!
”張钊咬咬牙繼續問道“但是府尊,劉凡那邊該如何是好?
難道要卑職派人去告訴膠州的人,我不會動張玉鵬求他們放過嗎?
”
錢源無語道“想什麼呢?
你以為劉凡也和你一樣笨麼?
隻要你将張玉鵬保護起來,劉凡那邊自然就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現在你什麼都不做,比做任何事情都要好!
人質在你手裡,萊州最大的兵權在你手中,就連本府都要拉攏你,你急個什麼勁兒?
”
張钊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連忙對錢源說道“多謝府尊的指點之恩,府尊您放心卑職一定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
”
錢源擺手道“不必如此,其實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咱們兩個都是同病相憐之人。
夾在這膠州和萊州的兩方勢力之間掙紮求存。
其實本府之所以幫你,也不過是不想自己跟着你倒黴罷了。
”
聽到錢源的話,張钊反而更加相信錢源是出自真心了,張钊一直相信天下沒有無故掉餡餅的好事,錢源為了自身的利益向自己伸出援手,讓張钊覺得事情更加的合情合理。
但張钊也知道憑借自己的這點利用價值還不值得錢源冒風險,下大力氣幫助自己。
這次錢源能夠推心置腹的幫自己出主意已經很出乎張钊的預料了。
意外之喜才顯得更加珍貴和深刻,張钊最終還是感激的對錢源說道“府尊的恩情,卑職是斷然不敢忘記的。
卑職是個武夫,能夠幫助府尊的地方不多。
但是隻要府尊開口,即便是刀山火海,卑職也一定前來相助!
”
“好,有你這句話也不枉本府幫你這一次!
”錢源看出了張钊的這句話是出自真情實意,見狀錢源也有些感觸道“張守備,你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本府對你的為人還是知道一些的。
你這人雖然有一些小聰明卻沒有大智慧,所以很容易被人利用,成為他人前進道路的上的踏腳石。
現在的萊州局勢之險惡,即便是本府也不敢言可以全身而退,所以你更應該小心謹慎行事,萬萬不可被有些人利用了!
遇事要三思而後行,知道嗎?
”
張钊點頭道“卑職知道了,多謝府尊大人的提醒!
”
“嗯,本府也幫你的也隻能到這了,言盡于此,好自為之吧!
”錢源說完之後,背過身去闊步走出了張钊的軍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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