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閣這一夜裡住進了不知道多少外來人員,但這這一夜卻是出乎意料的安靜。
正如暴風雨之前的甯靜,讓人不敢放松警惕。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射進房間,帶來了這一天的新活力。
一覺醒來,旅程的疲憊便一掃而空了。
“噔噔噔”
“誰啊?
”
“是荊州來的客人吧,我是負責接待你們的。
”
房門緩緩打開,一赤發青年站在門前,身後背着一把柳葉刀,嚴陣以待。
吓得來人,不禁後退了一步。
“是小鐵啊,有什麼事嗎?
”房内傳來了趙天平和的聲音。
“我是來帶你們去内閣參觀一下。
”小鐵看了一眼門前的赤發青年,而後又對房内趙天微笑道。
“關平,你把人家吓到了。
”趙天微笑道。
“這就被吓到了,那還不如個臭蟲呢。
”張飛扭頭一看,大笑道。
“若有冒犯,多多體諒。
”關平伸頭看了看四周,之後才緩緩說道。
“沒有,沒有。
”小鐵強擠出幾分笑容,讪讪地說道。
“咱們收拾一下,出去轉轉。
”
說罷,一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随着小鐵走出客棧了。
“不知各位昨夜睡的可好?
”小鐵邊走邊問道。
“還好。
”趙天回答道。
“這次靈寶大會來的客人實在太多,而内閣又有諸多禁忌之處,隻得委屈了。
”小鐵微笑道。
“好啊!
你小子把我們當成老百姓了。
”張飛當即大喝道,這一聲猶如驚雷,震得小鐵兩腿一軟。
街上不少人都紛紛回頭看來。
“客随主便也是理所應當。
”趙天聽聞此聲,心說'不好',連忙揮手笑道。
“是啊,我這叔伯最愛說笑,莫當真。
”關平默不作聲地扶住了小鐵,而後笑着應和。
小鐵本身就隻是一個接待,實力尚不如尋常士兵。
剛剛還對這赤發青年心有不滿,如今卻是萬分感激。
若不是他及時扶住,說不定此時已然癱倒在地。
丢了自己面子是小,折了萬劍閣顔面是大。
“内閣有沒有什麼景色秀麗之處啊?
”關平怕小鐵尴尬,随意找了個話題說道。
“那個,藥田景色還可以。
這時候正是藥草開花的季節。
”
“萬劍閣還做醫藥?
”關平問道。
“萬劍閣的藥草大半都不是用來吃的。
”小鐵笑道。
“那是用來燒的?
”張飛當即說道。
“正是。
要想鑄造出優良的兵器,對火的要求就極為苛刻了。
爐,料,火是鑄造兵器的基礎,要想鑄造出好兵器來,火裡面可不能少了功夫。
”小鐵說話間,把目光投向了趙天身後背着的九炎赤鐵槍。
在他的眼裡,兵器似乎已經不是用來厮殺的了,每一件優秀的兵器都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那得燒多少啊!
”張飛驚歎道。
“我萬劍閣内閣之後有兩座大山,都是用來種藥草的。
”小鐵收回目光,轉向張飛,回答道。
“說是藥田,實為藥山。
萬劍閣果然不同凡響!
”關平驚歎道。
“實際上消耗也不是很大,我們自己培育的助燃花,效果好,消耗慢。
”
“劉璋最喜花草,此時肯定在藥田裡呢吧。
”趙天笑道。
“前幾日,我們接到了他的回信,他們不來參加靈寶大會了。
”小鐵說道。
“沒來?
”
趙天聽聞此言也是吃了一驚,心中暗道:“劉璋已和荊州連成同盟,如今劉璋突然不來了,自己在這邊其不是孤立無援了。
之前得知劉璋收到了請帖,以為他此次靈寶大會肯定勢在必行。
如今孤身入虎穴,的确是有些不妙了。
”
“那我們還去藥田嗎?
”小鐵見趙天默不作聲了,于是低聲問道。
趙天還在沉思之中,完全沒有聽到小鐵的話。
關平見了,輕輕拍了一下肩膀,問道。
“還去藥田嗎?
”
“去吧。
”趙天這才回過神來,緩緩說道。
“哪裡景色甚好,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小鐵笑道。
“我們都是武夫,不懂花草。
到了藥田還得你不吝賜教啊。
”趙天微微一笑,說道。
“對啊,看完藥田,再看看煉器爐,這次趟我們就是來大開眼界的。
”關平說道。
“小的也是略知一二,不敢言教。
”小鐵連忙說道。
“要你教,你就教,廢什麼話。
”張飛不屑道。
“是,是。
”小鐵尴尬道。
趙天見張飛絲毫沒有收斂,也是非常無奈。
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隻得用起了心靈對話。
“張叔,咱走之前不是說好了的嗎?
一切聽我的。
”
“對啊,怎麼了?
”張飛看了一眼趙天,而後心念一動,便算回了話。
“在家都說好了,到了這邊你不可亂說的。
”
“俺實在是憋不住啊。
”
“若是這樣,那你現在就回去吧。
免得害了一行人。
”雖是心靈對話,趙天的語氣也是非常果決。
“俺憋着,不說就是了。
”
趙天和張飛在暗處心靈對話,而關平則扶着小鐵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就這樣漸漸了解除了尴尬的局面。
随着趙天一行人漸漸走遠,坐在酒樓裡的一個面色黝黑的壯漢擡起頭來。
臉上一道刀疤,看得人心驚肉跳。
此人雖一身平民打扮,但其虎狼之氣咄咄逼人,明顯不是等閑之輩。
看了一眼遠去的趙天一行人,他低聲道。
“那人元力渾厚,有兩下子。
”
這黝黑刀疤男對面坐的一人,頭上帶着一個鬥笠,也是一身布衣打扮。
在鬥笠的陰影下,看不清其面孔,也猜不出其年齡。
與那刀疤男相反,此人身上氣息平淡,似乎與平民百姓無疑。
桌上好酒好肉,但是他卻一下都不動,隻是低着頭,默默地坐在這裡。
“是不是換個地方辦?
”那刀疤男見他不回話,又低聲問道。
“不用怕,這人不誤事。
”鬥笠下,一個青年的聲音緩緩傳了出來。
刀疤男聽聞此言,便不再多問。
拿起桌上的雞腿便啃了起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