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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李長官的妙計
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其實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對于最高當局心裡面的盤算,和南京鬥了半輩子的李長官自然是心知肚明!
有些話不必明說!
最高當局要李長官在如今這樣的危難之際挑起徐州這副重擔,卻又不肯給李長官配備精銳之師,還有武漢軍委會對雜牌軍耐人尋味的态度,這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大批的川軍、東北軍舊部和西北軍這樣的雜牌部隊被軍委會陸續投入到徐州戰場,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最高當局對徐州戰局抱的的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态度。
既然如此,又何必讓李長官去趟這趟渾水?
最高當局這麼反常的行為如何不讓李長官浮想聯翩?
仔細想想,就連李長官被武漢軍委會任命為5戰區司令長官的過程都透着極多的人為痕迹!
李長官剛抵達南京,軍委會便已經拟好了抗戰的全盤戰略。
李長官和其他人都抱着一樣的想法,按照最高當局的用人準則和習慣,韓複渠這位山東主席必定會順理成章的成為5戰區的司令長官,沒想到最後5戰區司令長官的這頂帽子居然被戴到了李長官的頭上,這讓政府裡面的許多人都大跌眼鏡!
最高當局似乎總是喜歡在衆人面前出其不意的來上這麼一手,不想讓人看穿自己的想法,是每個上位者都很在意的事情。
李長官一開始以為最高當局又在玩一些“欲擒故縱”的把戲,于是找到了最高當局打算将5戰區司令長官的位子讓給韓複渠,結果當着李長官的面,最高當局說了很多話。
民族大義,軍人責任,這樣的高調從最高當局的嘴巴裡面說出來讓人覺得是慷慨激昂!
若是換了個一般點的人物,怕是早已被最高當局說動,拍着兇脯要去徐州了!
可李長官又豈會是等閑人物?
十分熟悉最高當局為人的李長官當着最高當局的面不停地點頭表示贊同,卻就是不接腔表示自己願意去徐州!
在李長官這樣的老江湖眼裡,最高當局的這些話也隻能騙騙政府大門外面的那些民衆,他是決然不會相信的!
最高當局很快便看出了李長官的内心想法,為了說服李長官去徐州赴任,最高當局隻能說出了一些實話。
最高當局告訴李長官,韓複渠在抗戰前就和日本人勾勾搭搭,讓這樣的人當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怕是會惹人非議!
李長官依舊是點頭,還是不開口,這樣的理由未免依然有些牽強,反正現在是最高當局求着自己,李長官想讓最高當局多說些有價值的東西出來!
“德公!
徐州乃四戰之地,無險可守!
從戰略上看,南京戰事一旦結束,津浦線必然是日軍攻擊的下一個目标!
5戰區的部隊成分又雜,韓向方是壓不住場面的!
隻有你這樣的大将才能指揮得動那些地方部隊!
”
聽到最高當局終于說了一些實話,李長官重重的點了點頭,南京保衛戰打響之後,國内的許多新聞記者和一知半解的政論家,都有一個同樣的錯誤論斷。
這些人認為日軍在京滬一帶将我軍主力擊破之後,必定會長驅直入,直擊武漢,如果武漢淪陷,那中國的抗戰局面就将不堪收拾。
可其實上這種說法是缺乏軍事學常識的!
文人紙上談兵的謬論哪裡能有什麼價值?
日軍在京滬線得手之後,必定要打通津浦線以清除右側面的威脅,然後才可西進武漢,這是軍事學上最起碼的基本認識!
徐州,已經成了日軍眼中的必攻之地!
中國軍隊新敗于淞滬,士氣低落!
南京的黃浩然雖然有些捷報傳來,但終究是寡不敵衆,黃浩然在南京不可能堅守太長的時間。
南京一失,日軍必以排山倒海之勢,來犯津浦線。
中國軍隊在甯滬線上陳兵百萬,尚且輸的一敗塗地,如果日軍挾新勝之威席卷徐州,那樣的局面,确實是韓複渠這個庸人所不能應付的,但最高當局要李長官以5戰區的七八萬疲憊之師,與強大的日軍周旋,也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想到這裡,李長官終于開了口,他提出5戰區兵力嚴重不足,很難阻擋日軍的席卷,如果要在津浦線打一場時間較長的防禦戰政府必須給5戰區補充兵力!
最高當局在心裡面笑了!
李長官既然開始考慮該怎麼樣去打津浦線的這場防禦戰,也就是說他已經答應去徐州了!
最高當局又從他的這個老對手手中赢下了一個回合!
“德公!
軍委會已經盡量往徐州多調部隊了!
,目前5戰區的兵力差不多有6個軍,你也知道,淞滬皿戰,中央軍是傷了元氣了!
國難當頭,還望德公能夠多擔待一些......”
最高當局的這番話讓李長官皺起了眉頭,擔待?
怎麼擔待?
日本人是不會和你客氣的!
如果自己走馬上任不到一個月就丢了中原重鎮徐州!
最高當局你會對自己擔待嗎?
“委座!
不是德鄰故意找借口推脫,實在是津浦線處于南北兩面夾攻之中,敵人且可随時自海州、青島登陸,目前的六個軍的兵力,斷難應付!
”
李長官堅定的态度,最後換回了最高當局一句模糊到了極點的承諾:
“将來京滬線上撤往江北的部隊,都可歸你節制。
”
也正是因為最高當局的這句承諾,李長官才内心稍安,接過了5戰區這個燙手山芋!
最高當局任命李長官為第五戰區司令長官的動作快到了極點,簡直就是像怕李長官反悔一樣。
因為徐州市日軍攻擊的重點,5戰區的長官司令部被定在了徐州。
李長官的職務是指揮五戰區的中國軍隊進行保衛津浦路的防禦戰。
北至濟南黃河南岸,南達浦口長江北岸,東自長江吳淞口向北延伸至黃河口的海岸線。
直轄地區計有:山東全省和長江以北江蘇、安徽兩省的大部,轄區遼闊,責任繁重。
為集中力量起見,特規定長官部的職權,可直接指揮轄區内的黨政機構。
李長官深知他的責任重大,但是算一算5戰區的兵力,李長官又有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
所以在李長官去徐州赴任的當日沒有說什麼豪言壯語,但他這份慷慨赴國難的精神,卻着實感動了政府裡面的不少人。
見李長官又一次占據了輿論的高度,最高當局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這個李德鄰,就是喜歡玩這些花花腸子!
如今抗日需要的實幹家,不是戲子!
”
李長官知道之後,置之一笑......
“報告!
司令!
武漢密電!
”
“念!
”
5戰區長官司令部機要室少将主任李揚的聲音将最高當局從千頭萬緒的思路中喚醒了過來,李長官轉身見是李揚這位機要室少将主任來見自己,知道他手裡面拿着的電文必然是來自最高當局的密電。
最高當局給了李長官在5戰區自由組合人員的權力,所以李揚這個機要室主任也是李長官親自挑選的
讓李揚念最高當局的密電,李長官的這種行為其實已經違反了保密守則,如果李揚不能被李長官信任,那麼李長官是斷然不會對李揚發出這道随時有可能會被人拿來當理由攻擊自己的命令的。
李揚沖着李長官笑了笑,這是在感激李長官對他的信任。
“德公見諒!
淞滬新敗,南京淪陷,華東之中央軍軍力已十去其三四,徐州危局,還望公一力擔之,為國家民族之存亡......”
“夠了!
”李長官打斷了李揚的聲音,他已經不想再往下聽了,最高當局說的再好聽自己也不能拿來當兵使,這封密電和軍委會之間的回複沒有任何的區别,核心其實就是四個字:
“無兵可調!
”
雖然李長官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在李揚讀最高當局的密電之前他還是有所期待的,現在,期待消失了......
“這麼大個中國!
居然連三五個師也抽不出來了?
這話,誰信!
?
”
李長官心裡面有火,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就不好聽,李揚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安慰李長官,他隻能向屋子另一端的5戰區參謀長徐祖贻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見到李揚的求助目光,徐祖贻意識到必定是李長官又從機要室那裡聽到了什麼壞消息,他這個參謀長幹的就是給司令官滅火的差事,徐祖贻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李長官的身邊。
“司令!
這是怎麼了?
李主任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我來說他!
”
本來李長官也不是沖着李揚發火,徐祖贻打的這番圓場又讓李長官的火氣消了不少,李長官将手裡面的“密電”遞給了徐祖贻,然後朝着機要室主任李揚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李揚立正敬了一個軍禮之後轉身從李長官和徐祖贻身邊走開了,徐祖贻瞧着李揚消失在門口之後低頭掃了一眼電文,然後笑着對李長官說道:
“司令!
你這不是害我麼?
要是讓‘軍統’的人知道了,我徐某人怕是要倒黴了!
”
李長官知道徐祖贻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可是現在他沒有這個心情,最高當局這種過了河就拆橋的行為讓李長官的心情很不好,他沖着徐祖贻手中的電文指了指,然後說了一句不打緊。
李長官說了話,徐祖贻也就不再繼續矯情了,他低下頭快速的浏覽了一遍,電文的内容一目了然,徐祖贻也是看了三行就明白了最高當局不願意給5戰區調兵的意思,不過考慮到李長官需要一點時間平息怒氣,所以徐祖贻裝作看得非常仔細。
徐祖贻的想法沒能逃過李長官的眼睛,對于徐祖贻這個自己親自選中的參謀長,李長官還是非常滿意的。
徐祖贻是江蘇無錫人,畢業于保定軍官學校、日本士官學校和陸軍大學。
為人十分幹練,軍事學識也極豐富。
北伐前徐祖贻在張作霖的奉軍裡面任職,民國十七年曾任張少帥代表來北平和南京政府接洽東北易幟之事。
“九一八”之後,徐祖贻奉調至南京,出任軍令部第一廳廳長,籌劃作戰事宜。
由于自己的老搭檔“小諸葛”另有要職,李長官在接受五戰區司令長官職務之後想從軍委會裡面選一員幹将來擔任自己的參謀長,以便和武漢聯絡,結果最後選中了徐祖贻。
李長官和徐祖贻在徐州之前雖未曾謀面,但一見如故。
李長官在去徐州赴任之前,便任命了徐祖贻擔任5戰區的參謀長,由于當時淞滬戰事正急,軍委會需要李長官留在南京提些建議和協助前線戰事的籌劃,于是李長官讓徐祖贻先行赴徐州去組織5戰區司令長官部。
中央軍在滬上潰敗,南京告急之時,徐祖贻已在徐州将李長官的司令長官部組織就緒,從此李長官對徐祖贻更是青睐有加,将很多事情放心的交給徐祖贻去處理。
韓複渠被捕之後,徐祖贻隐隐有些成為5戰區二号人物的架勢。
在機要室主任李揚的面前,李長官還有些話不太方便說,現在交談的對象換成了徐祖贻,李長官終于可以暢所欲言了!
“燕謀(徐祖贻的字)!
我在南京的時候是考慮到抗戰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關頭,這才勉強答應委座來當這個司令長官的!
現在軍委會卻不給我們5戰區一兵一卒!
真叫人寒心啊!
你看看這封電報!
又是一樣的調調!
困難?
打到現在這個局面怎麼可能不困難?
早将京滬的百萬大軍後撤到第二道防線,何至于有今日之局面!
”
李長官的一頓連珠炮讓徐祖贻感同身受!
徐州的戰略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武漢的那些人難道真的都不知道嗎?
如果李長官能在津浦線上将日本人拖住幾個月,使武漢後方有充分時間重行部署,則中國還有可能繼續與敵人作長期的糾纏,以待國際局勢的轉變。
如果李長官在津浦線上的抵抗被日軍迅速瓦解,則日軍一舉可下武漢!
囊括中原!
使中國再無喘息機會,抗戰前途将不堪設想。
這是何等淺顯的道理!
難道軍委會的那些将軍們都是吃幹飯的嗎?
多半還是有人在這個時候裝糊塗!
至于授意者是誰,徐祖贻不想說,也不敢說......
“司令,也許...武漢真的是沒有了辦法,我們...還是......”
徐祖贻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虛極了,沒辦法,誰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法讓人相信呢?
撤到安慶的南京衛戍軍還沒有得到軍委會的解散命令,教導總隊、88師、36師和74軍就被最高當局的一紙手令調到了武漢,而南京衛戍軍裡面的雜牌軍部隊該怎麼補充,怎麼休整,軍委會到現在也沒有商量出個結果,最高當局對待中央軍和雜牌的态度實在是相差的太懸殊了!
如果徐州的這6個軍都是最高當局的心頭肉中央軍,最高當局還會堅持武漢無兵可調嗎?
說到底最高當局還是想利用對日抗戰來消滅掉所有的雜牌軍,軍委會對于在拍的态度是:“平時克扣糧饷,戰時不予補充。
”等雜牌軍的兵力被日本人消耗得差不多了,軍委會便将這些部隊遣散或改編歸并其他部隊,至于空出的番号,自然會有中央軍來接手!
“沒有辦法?
騙小孩子的借口而已!
如果南京衛戍軍裡面沒有教導總隊、德械師和74軍、99軍這些中央系的部隊,委座會對黃佑臣調動第1軍和川軍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守徐州的部隊都是雜牌!
死多少人委座都不心疼!
燕謀!
你自己心裡面有數!
咱們5戰區的部隊裡面,有中央軍麼?
”
李長官就沒有徐祖贻那麼含蓄了,他直接說出了軍委會不肯給5戰區增兵的原因!
和其他的幾個戰區比起來,五戰區所直轄的部隊算是少得可憐!
看看最高當局給5戰區的家底吧!
難怪之前5戰區的司令長官人選一直确定不下來,要不是最高當局拼命的遊說李長官,恐怕也隻有韓複渠這個庸會願意來跳徐州這個火坑!
第31軍,軍長韋雲淞,下轄3個師,駐防蘇北海州。
這是李宗仁可以指揮自如的桂系部隊,班以上各級幹部多系北伐前後的舊班底,頗有作戰經驗,不過士兵多系新入伍的農民,受訓時間短,沒有什麼作戰經驗。
第3集團軍,總司令韓複榘,韓複渠被捕之後由孫桐萱接任第3集團軍總司令,下轄3個軍(12軍,軍長孫桐萱;55軍,軍長曹福林;56軍,軍長谷良民),駐山東境内。
該部訓練、裝備均較好,隻要願意服從命令,還是可以一用的。
第89軍,軍長韓德勤,下轄2個師,駐蘇北。
該部由江蘇省保安隊改編而成,戰鬥力較差。
第51軍,軍長于學忠,下轄2個師,駐青島,後調津浦南段。
該軍原系東北軍。
第3軍團,軍團長龐炳勳,下轄1個軍(40軍,龐兼軍長),駐砀山。
該部原系西北軍,裝備較差。
全軍名為軍團,實則隻有5個步兵團的實力。
整個第5戰區内可用的兵力尚不足6個軍。
而且這些部隊全部都是武漢眼中的“雜牌”,一直都是軍委會裁撤的優先對象!
就拿沒有了靠山的西北軍和東北軍來說,在軍委會的打壓下他們連糧饷和槍械彈藥的補充都成了問題,軍心士氣自然是低迷到了極點。
而且在雜牌軍中間還普遍有吃空饷的情況,兵員的數量和花名冊上的完全對不上!
訓練情況也是層次不齊。
和參加淞滬抗戰的作戰部隊相比,這些“雜牌”實在是三四流的貨色。
“雜牌軍”的将領們激于民族義憤,欲同日軍一拼,卻又顧慮部隊作戰損失之後,不僅得不到政府器械兵員的補充,恐怕還要被申斥作戰不力,甚至會撤職查辦,撤銷部隊番号,丢了本錢,因此他們對于即将到來的大戰十分猶豫和彷徨。
李長官在和下屬的日常言談之中得知許多雜牌軍将領都抱着同樣的顧慮,作為桂系的大佬,李長官能夠理解這些将領們。
可同時李長官又是5戰區的司令長官,他不能放任這種情緒的蔓延!
試想一下如果5戰區的将領們都是這樣的态度,那這徐州會戰還怎麼打?
對于最高當局硬把全國軍隊分成“中央系”和所謂“雜牌”。
徐祖贻心裡面也很不是滋味,出身東北軍的徐祖贻又何嘗沒有被人投以過異樣的眼光?
既然都是打着同一面的旗幟,為什麼軍委會對待中央軍和雜牌軍有薄有厚?
在武器、彈藥、被服、糧饷各方面,最高當局的中央軍得到的是無限制的補充,雜牌軍則被想法設法的克扣。
大敵當前之時,并肩作戰的友軍,有的食豐履厚,武器精良,氣焰淩人,有的卻面有饑色,器械低劣。
卻要這些人同樣出死力去和日本人拼殺,這公平嗎?
隻是,眼下談論這些問題又有什麼用呢?
韓複榘放棄要地大汶口的第二天,山東重鎮曲阜、兖州陷落。
1月5日,華北日軍繼續向徐州推進,進占兖州日軍企圖向濟甯進犯,李長官指揮中國軍隊在濟甯同日軍展開激戰。
1月11日,韓複渠在開封被捕,第3集團軍司令官換成了孫桐萱,有了還算聽話的孫桐萱部,5戰區的兵力危機終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可日軍那邊也有了新的動作,南京城裡面的華中方面軍抽出了一部分兵力組成了攻擊徐州的南線兵團,渡過長江浩浩蕩蕩的朝着徐州開來!
要對付日本人的南北夾擊,5戰區的目前的兵力還是不夠!
為5戰區找援軍,已經變成了成了李長官現在的頭等大事!
最高當局的和軍委會接連拒絕給5戰區調兵,這打擊确實太大了一些,也難怪李長官今天在徐祖贻面前有些失态。
“丢他媽!
實在不行老子也學韓複渠!
撤他媽的!
”
李長官實在是怒到了極點!
居然連這樣的胡話也說了出來,徐祖贻趕緊拉着李長官走到了一間小客廳裡面,然後低聲的對李長官說道:
“德公!
若是這樣,你便是中了最高當局的計了!
剛剛才抓了個韓複渠,八成是要殺頭的!
如果德公你此時放棄了徐州,那不是把刀把子往最高當局手裡面送嗎?
問題總是可以解決的!
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上那許多了,司令,我私底下聯系了安慶的57軍,他們倒是願意賣我一個人情,到徐州來!
隻是黃浩然那裡,是不是要打個招呼?
”
李長官聽到徐祖贻給5戰區拉來了一個軍的援兵,頓時将剛才的那些不愉快都抛到了九霄雲外!
57軍原系東北軍,徐祖贻這個東北軍的老人從東北軍的老部隊身上下功夫,成算自然要高得多!
隻是李長官不太明白調57軍為什麼要和黃浩然打招呼?
“他們肯來自然是最好!
57軍不是中央軍,軍委會那裡不會有什麼阻力,至于黃佑臣,我覺得大可不必擔心,黃佑臣是個堅定的抗日派!
我李德鄰要57軍來打鬼子,黃佑臣一定會放人的,他的南京衛戍軍副司令也到了快卸任的時候,這時候賣我一個人情,應該不是難事吧?
”
徐祖贻聽了李長官的這番話,心裡面已經明白李長官怕是對安慶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不勝了了,徐祖贻覺得必須給李長官說得更透一些!
“德公!
若是在南京保衛戰之前,黃浩然定然彙給德公這個面子,隻是現在,卻不一定了......黃浩然要升集團軍司令的事情現在武漢傳的是滿天飛,留在安慶的那幾隻雜牌,有一部分會被軍委編入那個新的集團軍!
我看黃浩然對57軍也有意思,畢竟老東北軍的兵員素質是放在那裡擺着的,隻是這些年荒廢了不少......”
徐祖贻的言辭之間,透露出了對東北軍的深深眷戀,李長官仔細想了一下覺得的确是如此,安慶城裡面的雜牌除了川軍和廣東部隊就是57軍這支東北軍,如果讓李長官選擇吞并一支部隊,他恐怕也會向57軍下手!
徐祖贻說得東北軍兵員素質是一個方面,還有更重要的一面就是自從少帥被最高當局訓誡之後,東北軍已經成了沒娘的孩子吞并這樣的“孤兒“要比吞并别的地方軍隊少了不少的麻煩!
當然,李長官是不會在徐祖贻面前說出黃浩然必定會選擇吞并東北軍的第二個理由的,這回傷害到徐祖贻的尊嚴。
這下子調57軍來5戰區的事情又變得難辦了起來,要黃浩然放一直無關緊要的部隊來徐州是一回事,叫黃浩然調自己的本錢來徐州就又是一回事了......
李長官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他轉過身去面朝着牆壁沉默了起來......
徐祖贻看着李長官的背影,心潮起伏!
平、津淪陷之後,太原、淞滬也相繼失守。
徐州居民知道徐州面臨着空前的危險,市民遷徙一空,徐州市面蕭條,形同死城。
李長官到徐州之後,立即發動民衆舉行抗戰運動,召集民衆代表大會,策勵寸土必争,組織第五戰區抗戰青年團。
南北流亡學生聞風而至,市上行人漸多。
為安定人心起見,每日清晨或午後,李長官都要騎馬到主要街道巡視一番。
“心情雖極沉重,而态度故作悠閑。
”便是李長官私下的自嘲。
徐州的市民見司令長官尚有此閑情逸緻,出來試馬,相信徐州戰局必可穩定,紛紛返回徐州開店複業。
沒過多久,徐州市面上又變得摩肩接踵,熙熙攘攘起來。
人心安定,物質充裕,一座死城恢複了繁榮。
可這僞裝的和平到底是不能持久的!
終究還是要和日本人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見高下!
世人都以不同心情猜測着由李長官領導的這支雜牌軍,在勢頭正盛的東洋虎狼之師圍攻下的可能結局。
希望,那會是一幕喜劇......
徐祖贻正感慨間,李長官忽然猛地回過了身子,他的面孔因為興奮而顯得有些潮紅!
徐祖贻愣住了!
難道李長官想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調57軍還不如調黃佑臣!
如果能把他的99軍拉到徐州來!
那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黃佑臣現在是委座的心頭肉,有了他還怕軍委會不給我們5戰區補充!
要想調黃浩然,還得從57軍下手!
燕謀!
你這次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将57軍拉到徐州!
有了這味藥引,咱們才能請到黃佑臣!
”
李長官的這些話徐祖贻隻聽懂了個大概,他還不明白調57軍來徐州和調黃浩然來徐州有什麼關系,不過既然是李長官的意思,那麼徐祖贻隻管照做!
在徐祖贻用電報和安慶的第57軍軍長缪瀓流商談具體事宜的時候,李長官給最高當局發了一封加急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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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封抓了韓複渠,最高當局的怒氣也消了不少,看到笑容再次出現在最高當局的臉上,侍從室室長錢大鈞的情緒也跟着變的好了起來。
1938年年初,中國的抗日戰争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
在華北與華東兩個方向,中國軍隊以皿肉之軀,苦苦支撐了5個多月的全面抗戰,打破了日本侵略者妄圖3個月内滅亡中國的企圖。
但自己也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
北起内蒙的包頭,包括太原、北平、天津、濟南、青島,南到上海、南京、杭州等重鎮,全部被日軍所占領。
中國的主要工業基地與對外經貿的口岸,都落到了日本人的手中,财政失去了收入的來源。
軍事上擁有較為現代化裝備的中央軍以及地方精銳部隊,也都受到嚴重的耗損,需要進行整補。
對于抗日戰争的前途,國際社會普遍都比較悲觀。
熟悉中國軍事最高機密與内情的德國軍事顧問法肯豪森在1937年12月30日對德國大使陶德曼表示,即使中國軍隊的裝備能夠得到補充,武漢政府也最多隻能勉強支持6個月,他建議最高當局應該馬上接受日本的和談條件。
而陶德曼大使對中國抗戰形勢的估計,比法肯豪森還要悲觀。
美國人也認為中國的後勤支持能力最多隻能再支撐4個月。
幾乎所有的外國駐華人員都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武漢政府即将承認失敗事實,接受日本的和談條件。
最高當局心裡面非常明白,此時如果他選擇投降,那他和他的武漢政府立刻就會被中國千百萬民衆和各黨派憤怒的狂潮所淹沒。
他是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降低投降條件,他試過,可日本人不答應。
所以最高當局所能選擇的隻有繼續抗戰一條。
對于抗戰,最高當局并不像汪主席那麼悲觀。
汪主席總認為中國再戰必亡。
最高當局向來把汪主席的話當做文人之言。
他心裡很清楚日本人的底牌,隻要能在這關鍵時刻頂住,随着日本人的消耗,國際社會的幹預,甚至西方國家的參戰,那失敗的結局一定屬于日本,而不是中國。
在南京失陷之後,武漢政府表明了長期抗戰的決心,最高當局已認識到國際幹涉及和平談判短期内均不可能實現,中日戰争已形成持久之勢,他接受了華北、淞滬作戰的教訓,開始轉變戰略思想,由單純固守陣地、據點進行死拼的戰役,改為不強調“一城一地之能否據守”,以空間換取時間的持久消耗戰略。
最高當局預備實施的這些戰略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李長官能在徐州頂住日軍的攻擊,如果現在讓日本人長驅直入奔襲武漢,剛剛經曆了數場大規模皿戰傷亡慘重的中央軍可不是這些東洋精銳的對手,丢掉了武漢,最高當局就隻能到西南大山裡面去打遊擊了!
這樣的局面是最高當局所不想見到的,所以徐州必須堅守一段比較長的時間!
。
可是要最高當局拿出他的寶貝中央軍去徐州和日軍作戰,他同樣也舍不得,最高當局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結合體,既想要好處,又不肯出皿。
12日淩晨兩點,機要室主任将一份電報送到了錢大鈞的手裡,文件袋外面的封條上寫的很清楚,徐州長官司令部急電。
這些天來自徐州長官司令部的電文非常多,錢大鈞差不多每天都要往最高當局那裡送上好幾趟,最高當局也有過特别交代,徐州戰事焦灼,所有和徐州有關的電報都必須在第一時間送到他的面前,錢大鈞簽收了電文之後,轉身走到了最高當局的辦公室門外。
最高當局從開封趕回武漢的時候已經是11日的深夜,這一趟開封之行,讓最高當局辦公桌上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卷宗堆積如山,這一夜,對于最高當局來說看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委座!
徐州長官司令部急電!
”
錢大鈞推門進去,告訴了最高當局這個最新的消息,最高當局聽到是徐州長官司令部的急電,連忙讓錢大鈞拿了過去。
最高當局看電文的時候,錢大鈞一直注意着最高當局的表情,他已經習慣從最高當局面部的細微變化中去判斷最高當局的心理活動,大多數的時候,錢大鈞看的還挺準。
徐州的消息,多半是和日本人有關,原本準備在最高當局臉上看到一些負面情緒的錢大鈞居然發現最高當局的嘴角微微朝上方動了一下!
這是最高當局有些高興的表現!
難道是徐州的李德鄰打了勝仗?
錢大鈞開始有些期待最高當局接下來的話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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