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的手掌緊緊貼着李鴻深的後背,順着法訣的運作路線,将體内法訣衍生的氣體,一點點地渡進了李鴻深的體内,然後引導着它們在父親的身體裡,順着大小周天運行,滋補他的經脈。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李修文的額頭開始不斷地冒汗,他已經有些力竭了,臉上卻是帶着喜色。
楊雨璇忙拿手帕輕輕幫他擦拭着額頭的汗水,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李修文才做了個收功的手勢,坐在那裡喘着大氣。
此時他心裡是驚喜的,原本他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卻是沒想到居然真有效果。
他在前世的報紙上看到過老鹽水清腸法,說是能有效祛除體内的毒素。
且這種方法比較溫和,不會對人的身體産生太大的傷害。
所以,他就想着通過這種方法,再以《道家純陽訣》的功法來輔助,為父親祛除體内的毒素。
(情節需要,切勿随意模仿!
)
沒多久,李鴻深就醒了過來。
在了解了自己的情況後,他看着自己的兒子,臉上帶着欣慰的神色。
突然感到腹中一陣翻江倒海,他忙讓下人扶着去了茅房。
等到再次回來時,他臉上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補少,想來身體裡的餘毒也排幹淨了。
聽到李修文也和他一樣中毒時,李鴻深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花枝葉下猶藏刺,人心怎保不懷毒?
是為父的錯!
”
李鴻深沒想到,包括李修文兩年前的寒症,都很有可能是李修德下毒所緻。
此時他心裡隻覺得懊悔無比,自己放過了那個畜生,給了他一次機會,他卻還不知悔改,對自己的父兄下毒!
真是好狠毒的心腸,自己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混帳東西?
“你們這是做什麼?
!
!
放我進去!
誰允許你們圍住李家的?
”
門外傳來李修德憤怒的喝斥聲,他為了避嫌,早早就出門了,現在才被下人尋了回來。
聽說父親被擡到了大哥這裡,他立即趕了過來。
卻是沒想到在自己家裡,被人給攔了下來。
李鴻深聽到他的聲音,冷笑道:“扶我起來,我倒要看看,這個畜生還有什麼話可說?
”
李修德見到父親被人扶着走出來,驚訝道:“爹!
你身體好了?
”
“沒有讓你如願,你是不是很失望?
”
“爹爹何出此言?
”
李鴻深臉色陰沉地喝斥道:“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做出此等弑父殺兄之惡行?
!
!
”
李修德自知瞞不下去,便坦然承認:“是!
是我讓人下毒的,可孩兒沒想過要殺害父親吶!
”
“還在狡辯!
若不是有你大哥,此刻我這條老命都沒了!
”
李鴻深怒不可遏,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李修文見狀,忙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爹爹息怒!
莫氣壞了身子。
”
李鴻深喘了幾口大氣,才繼續道:“我李鴻深沒有你這種不孝的兒子,你去官府認罪吧!
”
李修德疑惑不解,他确實是要除掉李修文,可他真的沒想過殺害自己的父親。
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突然,他徹底明白了,這一切的問題,都出在馮權給他的那包藥上!
想明白了其中關鍵,李修德慘笑出聲:“哈哈!
棋子的命運,總歸是掌控在别人的手裡!
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孽,我無話可說!
”
李鴻深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命人帶他去官府投案認罪。
卻聽李修文阻止道:“且慢!
爹,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
李鴻深看着自己這個兒子,緩緩地點了點頭,便讓人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修文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裡唏噓無比。
李修文帶着李修德來到了後院的一間偏房,這裡常年空置着,沒有外人。
“你想談什麼?
”
李修德奇怪地問道。
他不知道自己這大哥想做什麼,自己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知道你是受人指示,可是我想知道,你真那麼恨我麼?
”
這個問題橫亘在李修文的心裡很久了,他想不明白,兄弟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讓他執意要殺自己。
“恨?
我确實恨過你,可是我現在更恨我自己!
”
李修德沉默半晌,眼神茫然地開口道。
李修文沒有再說話,他知道對方此時是要吐露心中所有的不快了,所以隻是靜靜地聽着李修德後邊的話。
“你比我早生兩年,你是李家的嫡長子,從小就受到父親的疼愛,外人的奉承。
可我呢?
我有什麼?
我隻是命不好,晚生了兩年,難道就隻能永遠地被你壓着?
”
“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特别是在兩年前,你成為開封府案首的時候,你搶走了所有的風頭,你是李家最耀眼的大少爺,而我是什麼?
我隻是李修文的弟弟,哈哈!
”
李修文一直就不相信,他謀害自己的動機,單單隻是争奪家業那般簡單。
如今聽他所言,才真正明白了問題的根源所在。
到底是誰錯了?
這個問題他很難去回答。
在自己到來之前,李修文因為太優秀,所以他錯了?
李修德因為嫉妒之心,嫉恨自己的兄長,所以他錯了?
或許可以這麼說,可是,誰不想為自己争取機會呢?
他隻是用錯了方法罷了。
李修德此時很有傾述的欲望,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在一次外出時,我有幸遇到了世子殿下,那時我就認為,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所以我投靠了世子。
”
李修文聞言心裡一驚,幕後之人居然是周王世子!
他沒有出聲,他要從李修德嘴裡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我答應為世子效力!
而他,則給我助力,助我除掉你,成為李家唯一的兒子!
”
此時的李修德眼神裡帶着瘋狂的神色,他繼續道:“他給了我一種毒藥,這種毒藥是用極北之地的雪蟾、雪蛛、寒冰草提煉而成,奇寒無比!
所以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你在開封,卻身染這種寒症吧?
”
“原來如此!
”李修文這才了然,輕聲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