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
楊守文話音還沒有落下,楊青奴嬌小的身影便出現在視野中。
八戒跟在她身後,青奴一路小跑就到了楊守文的跟前,“大兄,有沒有我的禮物?
”
眼睛裡,透着一絲期盼之色。
楊守文頓時傻了!
早就該想到,這兩個小丫頭如今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宋氏和宋三郎在偏房談事情,後院裡就剩下一個楊承烈。
幼娘和青奴兩個小孩子,又怎能耐得住呢?
可香囊,隻有一個。
楊守文看看青奴,又看看幼娘。
看得出來,幼娘也想要。
不過當她看到楊守文臉上的為難之色時,立刻明白過來。
“兕子哥哥,幼娘已經有禮物了。
”
“哦!
”
楊幼娘的回答,讓楊守文松了口氣。
他笑着把香囊遞給了楊青奴,隻是當青奴看清楚了之後,卻小嘴一撇道:“玄色的……奴奴不喜歡。
”
說完,她便沒了興趣,帶着八戒跑開了。
也難怪,這香囊的用料和做工極佳,但≥,式樣和顔色并不适合女孩子佩戴。
要知道佩戴香囊也是這個時代的一個習俗,不分男女,但凡有條件都會随身佩戴。
若放在後世,男人戴香囊可能會被稱作娘娘腔,但是在唐代,這卻是一種時尚。
幼娘突然跑過來,笑嘻嘻從楊守文手裡搶過香囊。
“青奴不要,幼娘喜歡。
”
她把香囊揣進懷裡,便帶着悟空一溜煙的跑了。
楊守文看着幼娘的背影。
忍不住搖搖頭。
臉上随即浮現出一絲愉悅的笑容……
如此幼娘。
又怎能不讓人疼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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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後院,楊守文的心情輕松許多。
剛才的小插曲也是算不得什麼,但是能夠看到幼娘臉上快樂的笑容,楊守文也感到非常高興。
中秋之後離開虎谷山,一轉眼已過去近二十天時間。
雖然說家裡的氣氛很好,楊守文的話語權也越來越重,可是他卻依舊懷念那小山村的生活。
優哉遊哉,輕松自在。
或許虎谷山的條件不是太好。
但對于楊守文而言,卻遠勝于這小縣城裡的日子。
這裡,太壓抑,太沉重,太多的算計!
“老虎走了?
”
看到楊守文回來,楊承烈拄着拐杖,也站起身來。
“嗯,走了。
”
聽了楊守文的回答,楊承烈卻發出一聲歎息,而後輕輕搖頭。
對管虎。
他的心情也很複雜。
管虎跟随他多年,他還指點過管虎刀法。
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從屬來形容。
可這樣一個他曾經非常信任的人,卻似乎另有來曆。
這也讓楊承烈有些放不下,他知道管虎對他尊重,卻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除非,管虎向他坦白來曆。
但,可能嗎?
這似乎已經成為楊承烈的一個執念,每次見到管虎之後,他的心情就會變得低沉。
楊守文明白楊承烈的想法,于是把話題一轉,便引到了請柬之上。
“彌勒寺塔林?
”
楊承烈接過箋紙,在手中翻轉了幾下道:“這非是幽州所産箋紙,乃京兆特産的冷香箋,非等閑人家可用……呵呵,不留姓名,卻表明了身份,不愧是衛國公之後。
”
“李元芳?
”
“除了他,還能有誰?
”
楊承烈說着,把冷香箋還給了楊守文,“你想必也猜出了端倪,又何必裝作不清楚?
”
“嘿嘿!
”
楊守文幹笑兩聲,把冷香箋收好。
“父親,我準備去走一遭。
”
楊承烈拄着拐杖,徘徊幾步之後道:“你去最合适,我現在的情況,倒是不好露面。
李元芳找你,我猜測很可能和居庸關的戰事有關。
否則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失蹤多日,居庸關戰事方開啟,他就露面,還弄了這麼一張請柬過來。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到時候你見了他,多聽少說,可千萬不要答應什麼,否則會很麻煩。
”
說完,楊承烈笑了。
“你總說要冷眼旁觀,我早就說過,那李子建又怎會容你閑着?
他那祖父精于謀略,長于算計。
咱父子這樣的實在人,弄不好就會被利用,你可千萬要小心。
”
楊守文忍不住大笑起來,把楊承烈笑得有些奇怪。
“你笑什麼?
”
“父親,我直到現在才發現,你的功夫可比我厲害多了!
若非你不會金蟾引導術,說不得我會以為你得了阿翁的真傳。
”
“什麼意思?
”
“我是說,你這臉上的功夫,已經練得刀槍不入。
”
楊守文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楊承烈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暴跳如雷:“你這不孝子,居然敢說我的臉皮厚?
”
不過,他旋即又嘿嘿笑了。
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道:“若沒有這等好功夫,當年又怎能娶得你母親?
若娶不得你娘親,又哪裡有你這個小混蛋?
”
罵完之後,楊承烈的心情開朗不少。
之前因為管虎而帶來的那種沉重,似乎也煙消雲散,臉上的笑容更變得格外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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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風平浪靜。
居庸關方面雖然不時有戰報傳來,可是昌平縣卻顯得很平靜。
原因?
非常簡單!
叛軍攻勢雖然猛烈,但居庸關确是固若金湯。
這座早在春秋戰國便修建的關口,自從始皇帝修造長城,取‘徙居庸徒’之意而命名為居庸關之後,數百年來就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
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幽州要塞。
而駐守居庸關的守将名叫盧昂,雖算不得什麼名将,但卻頗有才幹。
早在月前,他就防範着靜難軍的突襲。
哪怕是靜難軍一直按兵不動,他也沒有一日放松戒備。
據從居庸關傳來的消息,靜難軍一日之間三次強攻,都被盧昂擊退,也讓昌平百姓松了一口氣。
有天險可守,又有大将坐鎮,靜難軍焉能攻破居庸?
這一夜,楊守文睡得很安穩,一覺直睡到了天明。
當肚白曙光透過窗紙照進房間,楊守文睜開眼睛,伸了一個懶腰,翻身下床,赤足走到門口。
打開房門,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空氣中夾雜着一絲濕涔涔的水氣,他忍不住打了寒蟬,才知道昨夜裡不知在什麼時候,竟下了一場小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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