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寶成直視着聶遠,厲聲問道:“說!
你怎麼會聶家劍法和拳法?
”原來他也正為聶遠的劍法而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聲音還是那般沙啞得可怕,不過,此刻聽起來似乎有些顫抖,從他臉上的表情,還有那緊抓着椅子的手,可以看得出來,此刻,他很是激動!
前面有說過,葉寶成其實他姓聶,名叫聶歡,是因為報仇才隐姓埋名回到商國報仇而已!
而聶遠使的劍法卻正是他教給夏天賜的聶家劍法,當然,在教夏天賜的時候,他還加了其它的邪門武功在内,但是,這聶家劍法,他又豈會陌生?
剛才在聶遠與夏天賜第一次過招的時候,他便看出來了聶遠使的是聶家拳法,加上聶遠又姓聶,令他心中已有所懷疑。
所以,這才故意逼着聶遠使劍,結果,聶遠使出來的正是他們聶家的劍法,這讓他大驚一驚。
要知道,當年聶家因為他修煉魔功,而招緻滅門之禍時,他來不及救自己的妻兒,卻在匆忙之下救走了大哥的一對兒女!
自從葉天明和葉子情死後,他一直以為聶家除了他便再無傳人了,卻沒有想到,居然碰到一個會使聶家劍法和拳法,也同樣姓聶的人,這令他怎能不驚?
聶遠卻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見他有些一問,也答道:“我姓聶,我會聶家家傳劍法和拳法,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
“你爹叫什麼名字?
你又叫什麼名字?
”葉寶成那枯瘦如柴的身子開始不停地顫抖着,長長的指甲幾乎都嵌入椅子裡。
聶遠抿了抿唇,眯起冷眸,似乎有些不願回答,濃眉一挑:“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他的身世是她娘臨終前才告知,别人又豈知曉?
“告訴我?
你爹是不是叫聶新?
你娘是不是叫王婉如?
”葉寶成望着聶遠這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便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過,在看到聶遠的表情之後,他幾乎就肯定了!
聶新,是聶歡也就是葉寶成最小的弟弟,當年聶家遭滅門時,聶新還隻剛剛成親,新娘名叫王婉如。
聶家出事之後,聶新身負重傷,帶着腹中已有兩個月身孕的王婉如幸運地逃了出來,逃到了王宛如西夏妹夫家。
沒幾天,聶新因傷勢太重,便不治身亡。
王婉如已懷兩月的身孕,為了孩子,在妹夫的介紹之下,匆匆找一個本城同樣姓聶的一個男人嫁了。
七個月之後,王婉如誕下一子,那男人老實巴交,雖然心存懷疑,但還是對兒子疼愛有加,娶名聶遠,而幾年之後,王婉如又生下一女,娶名聶柔!
那男人薄命,有了一雙兒女之後,卻不能享福,早早的撇下孩子和王婉如走了,此時的妹夫已慢慢升遷,于是,一家人靠着妹夫,也過得非常安逸。
王婉如把聶新留下的聶家劍法和聶家拳法全數都交給了兒子,并督促兒子勤加練習,但她始終不敢把兒子的身世說出來。
直到臨終前,她才聶遠的身世說出來,可是,她卻并不知道當年聶家被滅門的真正原因隻說是商國皇帝派人追殺。
時過境遷,那時商國已然不在,仇恨已了!
聶遠在王婉如走後,與妹妹聶柔相依為命,憑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入官場,成為了王城禁軍的統領!
聽了聶遠的話,葉寶成更是激動不已,蒼白的唇瓣顫抖不止:“孩子,我是你的二叔啊!
”
“什麼?
你?
”聶遠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起碼有六七十歲的老頭居然會自稱是自己的二叔。
“孩子!
我知道你不信,待我慢慢說來你就信了!
”葉寶成激動得幾乎坐不穩,不過,理智還在,他不想夏天賜知道得太多,于是,支開的夏天賜:“夏天賜!
你去門口守着,切不可再讓第二個人進來!
”
“是!
”夏天賜對于他們的家事,他也沒有興趣,從前輩和聶遠的表情來看,他已經知道,聶遠不會壞他的大事了!
而聶遠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老怪物居然是自己的二叔:“我怎麼會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
“我有辦法證明我的身份……”葉寶成将木輪椅緩緩推到一旁,望進黑夜裡,浸在自己的往事中……
那些往事對他而言,充滿了痛與恨,可是,卻唯一沒有悔!
直到現在,他都不承認自己當初做錯了,那一切都是他的貪婪所緻!
他要将自己滿心的仇恨一一傳給了下一代,傳給身邊的每一個人,讓每一個親人都跟他一樣活在仇恨之中……
*
且說念風跟霜兒出了風月樓之後,便往宮中而去,一路上,霜兒少言寡語,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一旁的念風見了,很是擔憂:“霜兒,你怎麼了?
為什麼我總感覺你不開心呢?
”他感覺她從出了風月樓之後,就變成了這樣,很是奇怪。
霜兒揚起小臉,勉強撐起一抹笑靥:“殿下,我沒事,我隻是有點累了而已……”她滿腔的心事卻無處可訴。
她親手拿着毒藥給他,讓他拿去給他父王喝,如今爺爺又把毒藥給他喝了下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泥潭裡一樣,越是掙紮就陷得越深。
夏念風信以為真,四下一望,看到前面樹底下有把石椅子,忙道:“霜兒,前面就有把椅子,我們就先到那裡休息一下再回走吧!
”
本來,他們出宮,可是帶着侍衛,帶着奴才,前呼後擁,可是,念風不想人家知道霜兒的出身,所以,就易裝而行,就帶着阿珠一人而已。
霜兒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前面,那裡人流稀少,夜幕降臨,想到前幾天驚魂的一幕,她有些擔心地拉着夏念風的手臂,道:“殿下,不用了,天快黑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宮吧!
”
仗着藝高膽大的夏念風卻并不在意,擁着她笑道:“霜兒,沒關系,我們先到那裡休息一下再走也不遲,别怕,有我在!
”
“可是,殿下……”霜兒還是有些擔心的四下望着,生怕那些惡又從天而降。
“好了,就聽我一次,好不好?
”夏念風不忍心讓霜兒勞累,于是,扶着她來到了石椅上。
白天天氣稍熱,可是,夜幕降臨之後,習習的涼風吹,卻令人倍感舒适,這讓夏念風忽然很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父王沒事了,這一陣子緊張的心情,他終于是得到了緩解,于是,就想在這裡多坐一會兒。
可霜兒卻是滿心擔憂:“殿下,我們還是回去吧!
”她知道上次那些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次不成功,一定還會再有第二次,她不想夏念風再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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