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然後去準備該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之後再告訴你!
”淩風面無表情的說完,轉身欲走。
“等一下!
”夏瑾軒卻忽又叫住了他。
“還有事嗎?
”淩風隻是停下了步伐,但并沒有回頭,在夏瑾軒面前,他沒有其他人那般恭敬。
他們是兄弟,但同時也是情敵,在感情面前,都是自私的,兄弟也能成了仇人,更何況,淩風跟夏瑾之間的結還不是普通的多。
夏瑾軒似乎并不在意淩風的無禮,而是淡淡的說:“孤王知道你也很愛她,孤王相信,你也跟我一樣想讓她活着,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我們現在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她活下去!
所以,速度一點,孤王不想失去任何一個救她的機會!
”
抱着毫無氣息的媚兒,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種死亡可怕的冰冷,他無法接受就這樣眼睜眼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懷中!
那樣,他真的會瘋掉!
會崩潰!
甚至是會牽怒天下的人,徹底成為一代暴君!
“不用你吩咐,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淩風腮邊動了動,抿緊了唇瓣,冷冷的丢下這一句話之後,再次擡腳大步離去。
、
那臉上的陰郁,一點也不比身後的夏瑾軒少!
那沉重的背影像是突然間,他就成熟了很多!
他與夏瑾軒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雖然相貌并不怎麼相像,但是,那眉宇間的那抹冷酷,卻是出奇的相似!
其實他們都知道,媚兒的身體再拖下去,隻有越來越嚴重,每暈倒一次,她的身體就虛弱多一點,有如大病一場一般,而每暈倒一次,毒液就在身體裡流動得更快一些。
若是在一定的時間内,他們再沒有想到辦法救媚兒的話,那麼,他們都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如盛開的花兒那般,在他們眼前慢慢地凋落。
而他們也會被那種深深的無助感所淹沒,如果媚兒一旦死去,估計他們這一輩子都會消極,甚至會從此連心都不再有。
夏瑾軒望着淩風離去時那沉重的背影,他的心也開始一點一滴下沉,認識淩風那麼久,他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如此沉重過。
他一直都在安慰自己,抱着僥幸的心裡,媚兒身上的毒并沒有師父說的那般嚴重,但是,此刻,他知道,媚兒身上的毒遠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
“媚兒,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會救你!
我隻要你活着!
”他頹然地坐到椅子上,耳邊似乎又傳來當初與媚兒一齊掉下懸崖時的誓言。
她可知道,他一直都記得!
‘你在我就在,你若不在,我亦不在……’他隻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
在齊王府養傷的柳素素,每天都以欺負飛鷹為樂,完全忘記了其它的一切,直到:
“二公主,西夏那邊傳來了消息,要出事了!
”
柳素素正懶洋洋地趴在石桌上,百般無聊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不料匆匆從外面進來的飛鷹一臉凝重的話,差點讓她沒把手中的杯子翻落到地上。
“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是不是媚兒她?
”在西夏那邊,她唯一牽挂地就隻有媚兒了。
飛鷹猶豫了一下,将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柳素素連忙一把搶過紙條,然而上面簡短的幾句話,卻幾乎驚得她瞪大了眼睛。
“糟了,二哥他們一定會去劫法場!
不行!
我得馬上去找他們!
”柳素素丢下宣紙,提起裙角便朝外面沖去。
“二公主!
您冷靜一點!
”這幾天的相處,飛鷹大緻了解了眼前這個公主有多沖動,怕她沖動之下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連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大膽!
你居然敢攔本公主!
放手!
我要去救他們!
”柳素素杏眼一瞪,一想到商離佑,她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飛鷹被她這一瞪一喝,下意識地松開了她的手臂,但還是固執地攔在她的面前:“二公主,屬下不能讓您去冒這個險,這個時候,您必須要回到王宮裡去!
”
他是理南人,如果他可以分成兩半的話,那麼,他的一半忠于理南王,一半忠于夏瑾軒!
所以,再怎麼樣,他都不會讓柳素素去冒險。
而現在,對柳素素來說,最安全的地方,在他看來,非理南王宮莫屬了!
而柳素素聽了他的話,杏眼一瞪,幾乎是要瞪得出來“媚兒姐和二哥他們現在都有危險,你居然要讓我回理南王宮?
虧你還是堂堂七尺男兒,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我的朋友有危險,要讓我置他們于不顧,我做不到!
”
當時,她與媚兒他們結拜之時,曾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又怎麼可能棄他們于不顧?
“可是,您是高中的公主,您沒有必要為了他們而……”飛鷹似乎想要說服她。
卻不料,話還沒有說完,柳素素一怒之下,擡手啪地給了他一個耳光:“滾開!
若是沒有我的朋友,也就沒有了我,為了他們,我可以連這個公主的身份都不要!
”
不過,話一說完,巴掌一落下,不但飛鷹怔住了,就連她自己也怔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憤怒之下居然出手打了他。
輕咬着唇瓣,想要說什麼,後面的話全都給這一巴掌打忘記了,緊了緊小手,看見他臉上慢慢顯現出來的紅印,她一時間居然說不出一句話。
不過,回過神來的她,卻轉身從他身邊沖了過去,這個時候不逃,更待何時?
不料,卻差點迎面撞上了齊王的身上,可她并沒有多做停留,隻是滿是歉意地退到一旁,跟着,直接沖進自己的房間裡。
回到房中,她用力撫着這會還在怦怦亂跳的兇口,亦不能撫去心中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隻是怔怔地望着自己依舊火辣辣麻痛的小手,眼前又劃過剛才飛鷹那帶着紅印的臉,不知為何,她忽然有種想要廢了自己的手的想法。
她也知道自己是沖動了一點,可是,她是真的擔心媚兒姐與二哥!
但是,失手之下,又打了飛鷹,這更讓她氣惱!
這一下午,她都把自己關在房裡,連齊王親自來叫她,她也沒出來,不過,飛鷹卻一直沒來找她,她隻道飛鷹這會是在生她的氣了。
“一個男人居然也這麼小氣!
我又不是故意打的……”不是故意,卻是有意!
她以為,飛鷹會像以前一樣來敲她的門,至少也到外面來一下,雖然是她不對,但是,她畢竟是公主,又是女子,一個兇懷大度男人難道不應該給女子一個台階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