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丈,跟你商量個事啊。
”趁着馬車停下休息的時候,大小弄立馬就找上了鄒文房,想拉着他到一邊去商量拜他為師事情。
鄒文房看了看媳婦陳詩蓮,畢竟他現在還在求着她原諒呢,現在可不好跟這兩貨離得太近。
看到鄒文房詢問的目光,陳詩蓮是不太想理會那兩個小鬼的,他們這麼偷偷摸摸的肯定又想帶壞鄒文房,她自然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于是她惡狠狠地說道:“不準去,有什麼話就當着我的面說。
”
“你們也聽到了,我媳婦說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鄒文房自然是唯媳婦命是從,這兩個小鬼當然是可有可無的,隻是他對他們想說什麼也是很好奇罷了,很想聽聽。
小弄小聲嘀咕道:“切,妻管嚴。
”雖然心裡腹诽不已,可是他表面還是笑笑的樣子。
他看了看陳詩蓮一眼,被瞪了一下,之後就讪讪地、小小聲地對鄒文房說道:“我跟大弄商量着,想拜你為師。
”
鄒文房以為他還想着拜陳詩蓮為師,并沒聽清楚,就想着貶低一下他們,出出氣,說道:“我媳婦不是說了嗎?
不收你們,你們這歪瓜裂棗的,她怎麼可能收嘛。
”
小弄也是隻能強顔歡笑,知道鄒文房是沒聽清楚,就直接附到他耳邊說道:“師丈,我跟大弄想,”
鄒文房不給機會,“想?
想也别想,你們以後再提拜我媳婦為師這件事,别怪我不顧這兩天的舊情,翻臉不認人哈!
”
小弄就隻能無奈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啊?
看着小弄這尴尬模樣,老實的大弄也是出來幫弟弟解圍,直接就說道:“我們是想拜你為師,不是陳姐姐。
”
這就讓鄒文房摸不着頭腦了,思緒一下就亂掉了,口不擇言道:“蝦米?
拜我為師?
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啊?
你們這是病急亂投醫,濫竽充數啊。
你們不知道我四肢不勤,天生力氣小嗎?
你們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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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鄒文房這麼貶低自己,兩兄弟可就傻眼了,嘴角都抽了抽,兄弟,你這是鬧哪樣啊?
不會是第一次有人要拜你為師,你高興的瘋了吧?
陳詩蓮也是看不下去,她的男人哪有這麼差勁,不就是兩個小屁孩拜師嘛,至于變得這樣子嗎?
她走過來,直接就賞了他一個爆栗。
“哎呦,媽呀,疼死我了啊。
誰,是誰,誰敢打我?
我叫我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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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完,他就被揪住了耳朵,他也立馬就慫了,也安靜了下來。
大小弄兩個人看到這也是吃驚不已,這麼一個慫貨,怎麼就讨到了這麼好的媳婦呢?
他們不甘心,一定要找到原因,不管怎樣,一定要拜他為師。
為了讨個好媳婦,小弄也是拼了。
想也不想了,他直接就雙膝跪在地上,磕下頭去,“師父,你就收下我吧,我一定會好好侍奉你和師娘的。
”
大弄慢了半拍,不過也是有樣學樣,“師父,請受我一拜。
”
陳詩蓮這時候還揪着耳朵也是不太好看了,她就放開了他。
鄒文房終于要發達了,出門幾天就收徒弟了,内心那是膨脹的不行啊。
可是嘴上還是要矜持的,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二人真心誠意地想拜在我門下,那我就大發慈悲的收下你們。
”
說完,他就向前扶起了他們,“乖徒兒,快快請起。
”
對于身份的快速轉變,兩兄弟真的是天生的演員,起身後,他們立刻就跑到鄒文房背後揉肩捏腿,一副小狗腿模樣。
鄒文房自然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陳詩蓮也是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他是知道這兩個小鬼拜師不成,就選擇曲線救國了。
她又看到鄒文房這樣子就被糖衣炮彈給收買了,氣不打一處來。
轉身就上馬車,“駕”的一聲,馬車飛奔起來,留下還在原地的三個小鬼吃了一肚子的塵土。
“師父,師娘走了,我們怎麼辦?
”
“還能怎麼辦?
追啊!
”
說完,三個小鬼撒丫子跑了起來。
馬車飛速前行,背後遠遠跟着三個吃着塵土的小身影,追逐賽以三個小鬼的完敗告終。
晚上到了休息的客棧,鄒文房再次被媳婦丢入冷宮。
他也隻好把氣出在剛剛收的兩個徒弟身上。
“大弄,我渴了,我要喝水。
”
“小弄,去給我跟你師娘打洗腳水。
”
“大弄,去給我找幾張這幾天的報紙來。
”
“小弄,記得你哥哥說你做飯很好吃,去吧,給師父露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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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弄現在是恨死自己了,為什麼自己要嘴賤,拜這個人為師啊?
真是自食其果,自讨苦吃。
可是,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為了他以後的幸福生活,他決定還是先忍下來了
晚上,鄒文房被打入冷宮,沒有機會給媳婦大人暖床了,隻好獨處深閨。
“二月25日,日機清晨以59架空襲英雄城,中國空軍起飛截擊,擊落日機8架。
”
鄒文房看着手中的報紙,今天已經是公曆的二月27日了。
就發生在他跟陳詩蓮出發的那天早上,就在江西省内離他們近一百多公裡外的地方。
不過,他沒有慶幸自己的好運氣,他隻顧着憤怒了,報紙都被他抓得皺了。
這一幕又是被來叫他吃飯的陳詩蓮看在了眼裡,這個時候的鄒文房最有魅力了。
她走近一看,那張寫着抗戰前線新聞的報紙都被他弄得面目全非了,果然還是個熱皿好青年啊,這麼愛國,不愧是她陳詩蓮選的好男人,小丈夫。
她忘記了之前的那些不快,拉了拉他,“吃飯了,别看那些新聞了,看多了傷身子,氣壞身子可不好。
”
鄒文房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看着陳詩蓮眼裡的溫柔,他就知道冷戰結束了,他晚上可以不用獨守空房了,可是為他心愛的媳婦暖被子裡。
他還想起來好久沒有過的壞壞的好事,于是“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陳詩蓮隻能選擇白眼相迎,看着自己丈夫這形象轉變如此之快,她也是哭笑不得。
晚飯是小弄親自下的廚,他也是不知道鄒文房的口味的,既然師父叫他下廚,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現的。
藜蒿炒臘肉、井岡煙筍、老表土雞湯、家鄉肉四個夠分量的硬菜,吃得幾個人都是倍兒爽。
當然是除了鄒文房之外的。
看着一桌四個菜,個個都是一大盆,可是能吃的就隻有那個雞湯。
其他三個菜都是有紅通通的辣椒的,這對于一點不吃辣的鄒文房來說,簡直就是受罪啊。
看着三個人吃得那麼香,他卻隻能湯泡飯,吃吃土雞肉,雖然也能吃飽,可是心裡就是不是滋味。
他也很想學會吃辣,可是,每次下了巨大的決心想要嘗嘗,吃了一口以後,他就辣得馬上喝了好幾口湯,扒了好幾口飯。
“嘶,啊,嘶,啊,嘶。
”美味時美味,可是不能貪嘴啊。
鄒文房郁悶地吃了一餐,暗暗發誓從今天開始就要學會吃辣。
他知道,要是這樣下去,到了四川他就更慘了。
晚上雖然沒被打入冷宮,可是,鄒文房還是隻能跟陳詩蓮“同床異夢”。
謹慎的陳詩蓮為了出門在外的安全着想,一點機會也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