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的話聽得鐘離文昊别扭得很,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一個皇孫要站個地,怎麼就是白骨的。
不過不滿歸不滿,鐘離文昊還是順了木七的意,沒有把白骨挑下去。
嫌棄的用劍把白骨挑到一邊,用劍鞘把樹葉和幹樹枝扒拉過來。
木七見了鐘離文昊的舉動,實在看不過眼,走上前蹲下去就想把樹葉捧過來。
鐘離文昊伸手扯住木七:“你去那邊坐着,本王自己來。
”鐘離文昊嫌棄的挑挑白骨,他都不想碰的東西,那會給木七動。
鐘離文昊要逞能,木七也樂得清閑,正待站起來,就見樹葉中有一個散着暗光的東西。
木七疑惑的伸手過去撿,她昨天到這裡的時候也沒見着,心想可能是狼把白骨的衣裳撕碎了的緣故,這東西應該是放在白骨口袋裡的東西。
木七把散着暗光的東西撿起,隻感覺這東西涼涼的,方方的像是玉牌之類的東西,上面隐隐看得到花紋,可是天色太暗了看不真切。
木七把玉牌遞給鐘離文昊:“你看,這是這人身上的東西。
”
鐘離文昊淡淡的斜了一眼,并沒有接,而是轉身把從屍骨上撥過來的樹葉點燃,才漫不經心的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鐘離文昊有潔癖,活人的東西都不想動,更别說在死人身上的,他這麼一問,無非是接下木七的話。
火光亮起,木七把玉牌放在面前看得很認真,有光亮了才發現這玉牌很通透,上面有一個很複雜的圖案,乍一看像一束花,細看又覺得像什麼張牙舞爪的怪物,不過中間那彎彎的眼睛木七倒是看懂了。
也就是看懂了,木七更是覺得怪異,這眼睛雕刻的地方,眼白處正好是玉牌上的黑色雜質,眼白黑色,眼珠空洞,看着感覺很不舒服。
木七把玉牌遞給鐘離文昊:“你看看上面雕刻着什麼東西,奇怪得很。
”
鐘離文昊原本不想接,可是又覺得被木七說奇怪的東西,一定有古怪,也就伸手接了過來。
就一眼鐘離文昊也能猜出一個大概:“看着像是某個族群的圖騰,不是東吳國的東西。
”
“南疆國。
”木七脫口而去,要說這天玄大陸最神秘的地方就是南疆國,那裡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很正常。
鐘離文昊把玉牌拿在手上,也不急着答木七,而是轉身挑着屍骨的衣裳,像是在尋找什麼。
木七也好奇的跟了過來,不時舉着火把照照。
可是讓兩人失望的是,鐘離文昊把屍骨的衣裳全都挑爛了,也沒發現第二樣的東西。
木七不甘心的把火把舉過去一瞧,忽然驚叫道:“他的骨頭,他的骨頭全是洞。
”木七昨日發現這屍骨的時候來不及細瞧,這會看着骨頭上密密麻麻的洞眼,隻感覺頭皮發麻,身子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大步。
和木七的舉動相反,鐘離文昊蹲了下來,用劍把屍骨挑起細看,還真的如木七所說,這些骨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洞眼,而且大小完全一緻,根本不像是後來被東西鑽咬的。
鐘離文昊又挑了幾塊肋骨,和大腿骨做對比,才站了起來,坐回木七身邊。
“怕了嗎?
”鐘離文昊難得溫柔的問道。
木七搖搖頭:“沒有,隻是感覺怪惡心的。
”
鐘離文昊掏出一塊帕子把玉牌包起來,才放心的揣在身上,不是他珍惜玉牌,實在是嫌髒。
木七也理解了,把邊上的水壺拿起,問道:“要洗手嗎?
”
鐘離文昊點點頭,把修長的十指伸了出來,示意木七倒水。
木七看着鐘離文昊洗手,才發現這人講究到變态,每一根手指都要細心擦洗過,連指甲也不放過,木七耐心的倒着水,不由的提醒道:“沒水了。
”
鐘離文昊這才收回手,眼睛看了下包袱,木七認命的把一塊幹淨的帕子拿出來,遞給鐘離文昊。
鐘離文昊接過帕子,這會倒也不細緻了,胡亂的把水擦幹,才緩緩的開口:“沒水再打就是了,這人死之前中了蠱,這身上的細孔就是蠱蟲鑽的。
本王猜蠱蟲應該是把這人的内髒吃完了,又把骨頭鑽空。
”鐘離文昊說着指指屍骨的腿部,繼續說道:“蠱蟲隻在這人的上半身活動。
你猜得沒錯,這人應該是南疆國的,至于這玉牌上是什麼圖騰,本王要怕派人查過才知曉。
本王先把這玉牌拿着,你沒意見吧?
”
木七绯腹,你都把玉牌揣兜裡了,我還能去搶不成。
不過也不是木七不敢搶,而是她對這玉牌壓根沒什麼興趣,距離太遠就是它功能再大她也用不上。
“王爺你盡管拿去就是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木七說的自然,一點也沒有不舍,隻是她不知這玉牌還真的是好東西。
鐘離文昊聽着木七對自己的稱謂,忍不住問道:“不叫本王名字了?
”
木七讪讪的笑道:“口誤,口誤而已。
”習慣真是一個要命的東西,木七二十幾年的現代思想,很是不習慣這王爺王爺的尊稱,偶爾脾氣一上來,特别容易犯沖。
鐘離文昊冷笑:“本王看你叫得順得很。
”
山裡不時有風吹過,吹得樹葉簌簌作響,木七一直在辯着風向,忽然感覺風往他們的風向吹來,隐隐的腐臭伴着空氣傳來。
“不好,瘴氣漫過來了。
”木七在這平台待過一夜,并沒有發現有瘴氣,還以為這是安全的,沒想到瘴氣又蔓了過來。
鐘離文昊也被整得有些躁了,這不眠不休的折騰,還浪費了不少的内力,這會他也有些疲了。
抱起木七就飛上了上面的平台,平台上的狼群不知道的什麼時候已經散了。
身後的腐臭越來越近,鐘離文昊抱着木七隻能鑽進密林裡,兩人不知道在密林裡又飛了多久,空氣中早就沒有了腐臭的味道。
隻是林子裡很黑,除了依稀看到林木的影子,其他的什麼也看不清,木七感覺到鐘離文昊的氣息有些喘了,出聲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
木七聲落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往下墜,忍不住出聲叫道:“鐘離文昊我叫你放,不是叫你把我扔下去。
”
木七的叫喊得不到鐘離文昊的任何回應,她這時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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