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節
張鋒和曹昂兩人長立而起,對着袁熙禮了一禮:“張鋒!
”
“曹昂!
”
“見過袁二公子!
”
袁熙驚訝的大嘴還沒合上,手忙腳亂的還禮:“不敢當張青州、曹大公子大禮!
”
總算還記得介紹二位謀士,側身半讓:“這兩位乃是家父心腹,田豐田元浩,沮授沮則注!
”
雖然這兩個少年哪個是張鋒,哪個是曹昂,三人沒見過,不過就張鋒的瘋遍半邊天的名聲而言,這個從頭到晚笑不停的少年肯定就是張鋒了。
田、沮、張三人互施一禮,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敵意。
情場如戰場,雖然三人都不是主角,是不是有點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味道?
如果換個地點,場合,袁熙是很有興趣和張鋒結交一番,順便再看看能不能挖個角什麼的。
雖然父親一向對張鋒不感冒,但是這個弱冠之年就闖出大名頭的少年,着實讓袁熙好奇不已。
誰想到會是在這裡!
按下百般心頭滋味,袁熙強笑着說道:“張青州聞名天下,在下一直欲铿锵一面而不可得,誰知居然在此時此地能得見其人,何其幸也!
”
張鋒依然是那樣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和身邊面色平淡表情不波,連眼皮都不擡一下的曹昂簡直是天壤之别:“袁二公子言重了,張某一介俗人而已,倒是瘋名天下皆知,慚愧慚愧!
”
“張青州何故太謙,想當年谷城雄姿,至今有人尚戀戀不忘,如大人得空,不如在這冀州遊覽一番如何?
”
言下之意就是想試試張鋒的忠心了,如果對方松了口,則就有希望招覽了。
田豐、沮授死死盯住曹昂的表情,這一招他們用得很熟練,如果曹昂沒什麼動靜,說明張鋒很受曹操信任;如果曹昂流露出驚慌或者惡毒的眼神,則說明張鋒和曹操之間并不是鐵闆一塊毫無間隙。
可惜曹昂還是那付要死不活的樣子,好象臉上是一塊鐵,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執弟子禮,一動不動。
“呵呵,我家主公也說冀州好地方,這不,我和我家大公子這頭一遭來,然後是曹仁、曹洪、夏候惇、甘甯、華雄、徐榮等人都會輪着來,到時還請袁公子不要嫌人多不管飯啊。
”
袁熙一聽,下巴掉到地上都忘了撿起來。
我不就是小小的試探了你一下嗎?
有必要這樣威脅我嗎?
曹營那麼多人輪流來?
還會帶着兵吧?
每人帶上三五千人在冀州住上三五七天,不用打也把我冀州活活拖死。
田豐和沮授對視了一眼,共同得出一個結論:此人言辭犀利,不要與他作口舌之争。
你不惹他,不代表他不想惹你,張鋒倒是很幹脆的問田豐、沮授兩人:“兩位大賢聲名遠播,我家主公也是仰慕已久,不知兩位有沒興趣到我兖州作作客,我家主公必倒覆相迎。
”
這也太過分了吧,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挖人。
袁熙氣得臉都藍了,指着張鋒說不出話來。
田豐、沮授整整衣冠,,正在心裡打了一通腹稿,整些大義、忠貞的據句來斥責一下張鋒,也好在袁二公子面前表表自己忠心,沒想到張鋒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看來兩位是不願意了,這也無妨。
”
說完就拉着曹昂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目不斜視。
田、袁、沮三人面面相觑,怎麼還有這樣的人!
明着報複自己,居然還算好了各自的反應,在自己說話之間就提前閃了。
這算個什麼事?
甄豫在一邊看得心裡是樂開了花,這曹家和袁家看起來親密無間,實際上也不對付!
這下我甄家有希望在夾縫中求生存了。
三人憤憤然找了右上首的位置坐了,氣哼哼的想找人出氣。
偏偏對面的張鋒還不時送來一個白眼或者是中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含義。
整個大廳裡從主座下兩排幾案一字往下排開,,整整有三十二個座位,人滿為患,不過大家都心裡清楚,這場招親肯定是最上首的兩幫人對掐了。
袁家對上曹家,誰會摘走甄洛這朵漂亮的小花呢?
真叫人拭目以待啊,不過這裡好象是袁家的主場……
待袁家三人都坐下,這場戲的主角都到齊了,這時甄家的三個男主才一齊出現,拍了拍巴掌,數十個丫環流水般婷婷而入,巧笑倩兮的跪下,為每個幾案上置上酒水、香茗,然後告一聲罪,在衆人不舍的目光中,帶着一股香風又翩翩而去。
摘不走甄洛這朵名花,這些丫環要一個走也好啊。
這是在場大多數人的想法。
唯獨曹、袁兩家的五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象是木頭人一般呆坐着。
“各位,舍妹已及及笄之年,又稍具才學,不敢明珠暗投,特請天下青年才俊齊聚于此,為舍妹擇一佳偶。
在下三人人微言輕,今能請到如此之多貴客,心内不甚惶惶。
來來來,這第一杯,當是在下三人感謝各位的茬臨。
”
衆人紛紛一陣客氣之聲,然後舉杯。
袁熙氣哼哼的剛把杯子舉起來,就看見張鋒趁别人都以袖遮面飲酒之時,對着自己這邊張嘴咕噜着嘴裡的酒作漱口狀!
“哼!
”袁熙大怒,我如此看重你,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敢當衆戲弄我。
你這姓曹的也不管管,隻顧自己一臉癡呆的裝傻!
袁熙把酒杯狠狠的摔到地上,叮當之聲,清脆入耳。
衆人正奇怪這袁家二公子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翻了臉,就聽張鋒在那裡陰陽怪氣的說:“哇噻!
四世三公名門之後就是不同!
摔杯子也比别人摔得帥一些!
”
衆人不敢大笑,小聲如蒼蠅一般嗡嗡之聲不絕于耳。
田、沮二人死死拉住暴走邊緣的袁熙,小聲苦勸道:“二公子萬勿失态。
這張鋒是故意激公子,如公子失态,則是中了那厮之計也!
”
袁熙恍然大悟,這小子太壞了,把我弄生氣,就給甄家人一個我小氣的印象!
忙急速調整臉色,強笑着自嘲道:“失禮,失禮。
這酒杯太滑,一時拿不住手。
”
甄家老二甄俨忙打圓場,命人換了一個新的酒杯,隻是這曹、袁兩家的暗鬥,已心中有數。
“這擇偶之法,在下三人業已拟定,舍妹也是同意的。
分為三關,衆位如若在三關中一舉奪魁,則為妹夫矣。
”
田豐長身而起,拱手為禮道:“不知這三關,内裡卻是哪般?
”
衆人想問又不敢問,論身份隻有這兩家人有資格,一聽田豐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一時間附和之聲大起,如驚起蛙聲一片。
“田先生,一為文試,二為武試,三為舍妹親自選題面答。
可由家人輔之。
”
哦——田豐慢條斯理的坐下來,和沮授又交換了個眼神。
估計搞定!
文試,有我們兩在,張鋒那個潑皮無賴如何是我們對手?
武試嘛,你看那曹昂那小白臉明顯是讀書讀傻了的一付魂不守舍的樣子,估計連馬都沒騎過,怎麼會是我家二公子的對手?
隻是這第三場有點麻煩,想不到這甄家真是沒人了,居然讓一個女子親自出題,估計有點刁鑽,不過沒關系,隻要赢了兩場,這甄家還是跑不掉!
曹昂這時才茫然的擡起頭望了張鋒一眼,得到後者一個“安了”的眼神後又重新淪入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