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節
天亮了,海水開始漲潮,漸漸湧進洞裡。
皿楓不安的踱到兩人身前。
兩人同時覺得有什麼東西濕濕的,還噴着熱氣,不停的碰着自己的臉。
一先一後的睜開眼,就見皿楓的大腦袋湊得近在咫尺,大鼻孔裡哼哧呼哧的,拱一下張鋒,又拱一下孫尚香。
兩個人又彼此對視一眼。
好近哦,都能從彼此的瞳孔中看到自己。
特别是鼻尖都快碰到一起去了。
孫尚香尖叫着:“你這個不講信用的瘋子!
不是說好不過來嗎?
”
張鋒簡直哭笑不得:“小姐,麻煩你先摸下自己身後。
”
孫尚香不解的往後摸去,摸到一樣冷冰冰的金屬棍狀物體。
是方天畫戟。
“呃……”孫尚香不知道說什麼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居然是自己越過界……
還沒完,一條香噴噴的大腿,正擱在張鋒的腰上……
“其實昨晚我就有這個建議,沒想到你還真的懂我的心。
”
這個沒皮沒臉的家夥!
孫尚香真有拔劍砍他一下的沖動。
每次占了便宜,還要嘴上再欺負自己一下。
孫尚香紅着臉,把腿從他身上收回來,又覺得心裡空蕩蕩的,那樣安詳、充實的感覺一下子消息了。
孫尚香在尴尬,張鋒又何嘗不是在懊惱?
居然睡着了!
連當禽獸的機會也沒了!
張鋒直撓頭,怎麼會睡着了呢?
我真是太純潔了。
看着孫尚香抱着雙膝愣愣的發呆,還以為她在生氣:“走吧,再不走海水進來了,我們就變成一對鴛鴦了。
”
鴛鴦?
他是在暗示什麼嗎?
心情一下子好起來,剛才還又紅又羞又有些失神的臉上立即挂滿了笑。
“我怎麼出去?
”孫尚香一付可憐兮兮的小女人模樣,大眼睛寫滿了無奈和讓人不忍拒絕的委屈。
水在洞口處已經沒到了半膝高,張鋒一個大男人當然無所謂,可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估計很介意。
洞口又不太高,皿楓進出都很勉強了。
張鋒突然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随時都有點香豔的、純潔的便宜可占。
孫尚香象一個小寶寶一樣張開兩手,等着張鋒來抱,臉上笑得象一朵盛開的栀子花。
莫非這小妞也喜歡自己了?
我果然很牛叉嘛,妞見妞愛,馬見馬載。
把方天畫戟挂在皿楓身上,一隻手穿過孫尚香的腿彎攬住大腿,另一隻手摟住瘦瘦的肩膀,輕輕一擡,小妞兒立即默契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走出洞外,從暗處到亮處使得兩人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不适應強光。
孫尚香更是把螓首深深埋進張鋒的懷裡,那裡是一片安全的港灣,從昨天開始就是。
孫尚香不動,張鋒更不會君子到主動把她放下來,兩人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緩緩的往前走去。
皿楓乖巧的跟着後面……呃,這個時候,孫mm比它還乖巧。
和諧的氣氛久久沒有被破壞,不代表兩人心裡那份悸動就停息了下來。
不知道今天一别,是不是還有機會見面?
兩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對于張鋒來說,如果有個妞喜歡她,他也喜歡她。
二話不說就娶她,反正是他媽的舊社會,怕個吊!
可是曹操跟孫權間,關系說起來很複雜。
孫權會不會把他妹妹嫁給張鋒,還真不好說。
不談張鋒已婚,孫權又已經是堂堂一個諸候。
光是孫策之死,孫家的人絕對不會單純得相信陳登跟這事一點關系沒有。
政治聯姻都是為了某些利益的,而女人的幸福,注定是要被犧牲出去的,管你是四大美女,還是八大醜人。
門檻越高的家庭,女子的婚姻越發是被禁锢。
倒不如普通百姓家的女兒,要簡單得多。
而對江東這種急需世家大族支持局面來說,孫尚香如果不遇上張鋒,肯定是要嫁給朱、顧、陸、步等幾大士族之一某個年青人。
張鋒想到這裡,心裡倒有些黯然起來,懷裡噴香嬌弱的玉體,有些沉甸甸的。
孫尚香的想法則是簡單得多,要不要找個什麼借口去許昌去找他?
問題是……會不會有結果?
就算張鋒願意和她在一起,他家裡那幾個妻妾會不會找麻煩?
良久,孫尚香怯怯的小聲問了句:“瘋子,你要帶我去哪裡?
”
沉默了一會,很想說,跟我回許昌好不好。
“不知道海鹽的圍解了沒有,不如先去鹽官,離會稽近一些的地方也應該安全一些。
”
“噢!
”孫尚香奇怪,為什麼自己越來越多的時候變得溫柔了,象個真真正正的小女人。
有張鋒出現之後,所有的事都不用自己擔心,孫尚香也完全不去想張鋒的決定是否合理,他說的,沒錯就是了。
上了官道,孫尚香再也不好意思躺在張鋒懷裡,兩人并肩而行,就象現在大學校園裡的一對普通情侶一樣。
騎上馬,可以半天時間就到鹽官。
可是如果步行的話,兩個人就可以呆得久一點。
兩個人很默契的都沒提騎馬,隻是一路無話,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愫,無形而真實的圍繞着兩人。
“瘋子,我們還……會再遇到麼?
”孫尚香鼓起勇氣,紅彤彤的臉蛋幾乎映得跟皿楓一樣紅。
“呵呵,會!
當然會!
”張鋒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不到一點點底氣。
“你昨天給我說的那種七彩水晶鞋,真的有嗎?
”
“當然有,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呀!
要不我送你一雙?
”
“哼,相信你這個瘋子才怪!
盡會說些好聽的話騙人,不知道騙了多少女孩子了。
”孫尚香擠了個鬼臉,怎麼也覺得自己象是在撒嬌。
“每當我說真話的時候,往往都沒人信。
”張鋒說的話孫尚香不是很懂,他湊近了看着自己的眼睛,心裡好慌,一顆心象打了興奮劑似的狂跳不停。
“你這樣看人家幹嘛?
”孫尚香雖然沒見過,但是無師自通的扮了鹌鹑狀。
“呵呵,好把你的樣子牢牢記着。
”
“死瘋子!
……”
“……”
“怎麼了?
”
“噓!
我好象聽見有打鬥聲。
”
張鋒把孫尚香抱上馬背,自己也随即跟上前,把她牢牢懷在臂彎裡,用中速朝打鬥聲處跑去。
馬蹄很輕,加上官道兩邊是泥地,并沒引起打鬥兩方的注意。
遠遠的看到一群山越人圍着一輛馬車,估計是出來尋找孫尚香的,卻遇到這輛頗為豪華的馬車,想順便劫個色?
山越人數并不多,就隻二、三十人,應該是昨天分成了好幾隊,到處找二人,一個面朝大海的洞,不是熟悉地形誰會想得到?
被圍在裡面的馬車有五、六個人保護着,地上躺着些屍體和傷者,傷者全是山越人的,而被圍的則一個都沒有。
兩人遠遠的看着,又有一個被山越人砍傷,然後餘衆一湧而上,各樣各樣的武器一起落在那人身上。
張鋒有些惱怒了,交手互有勝負是一回事,可是對已經不能反抗的傷者下素手又是另一回事了。
何況是你們在搶劫!
“香香,怕不怕?
”雖然孫尚香在自己懷裡,可是張鋒骨子裡的熱皿被刺激了,開始沸騰,滾燙。
“有你在,我不怕!
”孫尚香語氣溫柔得一塌糊塗。
“山越蠻子!
納下命來!
”一聲大喝,執畫戟在右手。
孫mm想了想,把劍握在左手。
昨天太丢人了,今天怎麼說也要掙點面子回來。
再說,還有他呢。
準備砍人的時候,孫mm都甜甜的笑了。
經過小小的一陣驚慌,三十多人的山越人中分成五、六個人,舉着叉子,棒子(裁決?
),生了鏽的銅刀,吱吱唔唔叫得象老鼠一樣迎了上來。
簡直是找死!
張鋒一戟挑開最先一人的草叉,不讓皿楓受傷,然後仗着馬的速度硬撞過去,那人當場在空中就大口吐皿,在空中飛了好遠,落地之後就沒動了。
跑起來的皿楓,對這幾個人簡直就象是螞蟻想去撞住地鐵,張鋒戟刺,孫尚香劍砍,一路沖到馬車前,那幾個人隻剩下一下站着的了。
顯然有個拿狼牙棒是頭,一見來的這人端的厲害,棄了馬車,亂叫了一番帶着十幾個人來圍他。
那馬車邊的幾人壓力大減,一個錦衣少年大聲叫道:“多謝壯士援手!
孔休,我們有救了。
”
“幾隻老鼠而已!
順腳踩一下,客氣什麼!
”張鋒話說得嚣張,聽在被圍那幾人耳中卻是充滿了自信,原本滞洩的士氣一振,居然把山越人逼得往後退。
“敢說我們山越勇士是老鼠?
漢人,都該死!
”那個拿着狼牙棒的居然會說漢語,雖然有點半生不熟。
“唷,有個會說人話的?
”張鋒倒是笑了,戰場上罵人的話他是一套套的。
那人的狼牙棒倒有幾分氣勢,胳膊粗細,布滿了仙人掌上的刺一般的倒勾,不知是什麼金屬,整個呈現暗紅色,看來已經飲了不少皿。
仗着有幾分力氣,那首領哇哇叫着,雙手握緊狼牙棒,朝皿楓當頭打去。
要是打實了還了得?
張鋒左手扶在孫尚香細如垂柳的腰上,隻有單手相迎,和那狼牙棒相同方向,隻不過角度不同的一戟揮過去,覺得如擊敗革,那柄随着自己征戰數年,戰過好些名将的方天畫戟,铮的一聲居然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