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天無聊的航程之後,陸遜和孫尚香的艦隊距離濟州島還剩下半天左右的路程。
再根據陸遜的推算,大概是在今天的午後抵達。
可能有人會說陸遜和孫尚香不是要去邪馬台的嗎?
怎麼又跑去濟州島了?
其實很簡單,陸仁雖然答應對次卑提供援助,但邪馬台卑彌呼一族的内亂還隻是處在一個宮庭政鬥的階段,并沒有上升到武裝鬥争的層面,換句話說目前還隻是在玩文鬥,彼此之間還沒有玩上刀槍,所以陸仁認為現階段暫時還用不着直接動刀動槍的去打。
盡管都派了兵過去,但至少在現階段來說,也是屬于幫次卑進行武力威懾而已。
當然了,戰鬥準備還是要作好的。
正是因為要做好戰鬥準備,這些坐了好些天船的士卒們需要進行一下休整。
特别是孫尚香從孫權那裡要來的兩千吳軍,他們在内陸的江河上坐個船什麼的雖然是家常便飯,但海上的航行對他們來說基本上也都是頭一次,必須得給他們一個休息與調整狀态的時間。
除此之外,陸仁畢竟準備好了要對倭島動武,而既然是準備要動武,相關的各方面就需要相應的調整。
現在除去陸遜與孫尚香的艦隊與兵力之外,能對倭島動手的還有淩遠的艦隊和駐留在濟州島的張繡父子,這三支力量得在正式抵達邪馬台之前開個會,商量一下相關的事情。
說起來濟州島可是個好地方,在後世那可是知名的旅遊勝地。
而在現時點吧,濟州島的開發雖然落後到近乎于原始,但也正是因為其原始之故,環境上沒有受到什麼破壞與污染,風景自然是要比後世還好上許多。
陸仁在建安十二年率領初期的幾隻炮艦去支援趙雨的時候曾經到過一次濟州島,那也是樂不思蜀的玩了好幾天才回去的。
再到現在的建安十五年,整個濟州島早就已經被陸仁給收入了囊中,成為了陸仁對三韓和倭島方面的前哨基地,并且還特意的調派了張繡父子來濟州島坐鎮。
陸遜和孫尚香抵達濟州島的時候,張繡和淩遠早就等在了那裡,那些什麼客套酒宴之類的就不用羅嗦了。
然後三方統計了一下,陸軍方面有六千多,其中陸遜的夷州兵兩千,孫尚香的吳兵兩千,另外的兩千是張繡的濟州守軍;海軍方面三方各有人員和艦船,不過主要是以淩遠的三千海軍,張繡麾下的海軍隻有千餘人,一般隻是負責濟州島周邊的海域警戒。
至于陸遜和孫尚香帶來的海軍……那都是運輸隊,海戰艦隊也隻夠警式與護航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三方加起來的總兵力居然也有過萬之數。
但是嘛,張繡的濟州守軍是不能動的,也就是說這次的活隻能是陸遜、孫尚香、淩遠他們去幹而已,張繡隻有在必要的情況下才會出動去幫一幫手。
淩遠在邪馬台一帶已經活動了好幾年,早就按照陸仁的要求把那邊的地型、部族等一系列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這會兒自然是詳細的都交給了陸遜。
陸遜在經過很細緻的分析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雖然我們在軍事力量上占有優勢,但事情卻絕對不可以急于一時。
我們需要的是從倭島一帶盡可能的獲得最大限度的利益,而不是僅僅的在倭島打上那麼幾場仗就回去,那樣的話隻會與兄長的本意相違。
”
所以所以,陸遜作出了一系列的安排,大體上是以軍事威懾為主,然後占據陸仁想要的那幾個主要地區。
在初步的穩住腳根之後,陸遜才會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而這些被陸遜用電報報知陸仁的時候,陸仁的回應是:
“慢慢來,咱們不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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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真的是不急。
陸仁前前後後混了那麼多年,哪裡會不清楚要在某個地方站穩腳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陸仁出兵邪馬台,又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幫次卑出頭奪權?
說得難聽點,這次卑是挺勾人的,但她還沒那麼大的魅力。
這用陸仁的話來說,你他喵的以為你是能迷倒凱撒和安東尼的埃及豔後克裡奧帕特拉啊?
就算你是克裡奧帕特拉,老子也不是凱撒或安東尼。
所以當時陸仁對陸遜再三的交待,對邪馬台的戰略是穩住腳根,在穩住腳根之後整出一塊咱們的地盤,然後用錢糧工資的方式利用倭島本土的勞力去開發裡見山那裡的銀礦。
而這樣的事情絕不是三兩個月就能搞定的,且陸仁手頭上的兵力也相對有限,不可能在這種遠離大本營的地方打個沒完,因此采用一種看起來比較和平、比較溫和的辦法,把那頭的資源給吸幹才是比較好的方法,至少陸仁認為這是适合自身的方式。
當然如果是像西班牙掠奪者那樣搞不是不行,但東西方之間畢竟有着巨大的文化差異,陸仁也不可能會像西班牙掠奪者那樣去做。
好吧,退一步來說,西班牙掠奪者搶的都是人家印加文明已經開發出來了的東西,屬于現成貨;可是現在的倭島……白鉛都還沒挖出來,白銀都還沒有被提煉出來,想搶也搶不了啊!
隻能是利用當地的勞動力去挖了。
這些就不再說了,反正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夷州是處在一個平穩的發展期,各方面都在平穩的發展之中。
邪台馬的問題嘛,反正你們是宮庭内鬥,族内畢竟還沒有打起來,陸仁诂計着派兵過去幫次卑吓唬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而接下來陸遜和孫尚香會以幫助卑彌呼一族的名義去擺平幾個部族,這樣一則是可以幫助次卑取得相應的政治籌碼,讓次卑在宮鬥中占據上風,二則從那些部族裡抓來的人那就是開挖礦坑的勞動力,也算是一舉兩得吧。
平靜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至少對夷州來說有着一份亂世之中的甯靜,所以時間轉眼就到了建安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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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六年的冬天,許昌非常的冷。
天空中陰沉沉的,顯然是一場陰冷冬雨将要落下的前兆。
可是整整一天過去,天空中卻沒有半點的雨水落下,如此不但阻隔住了本來能在這冷冬帶來些許暖意的陽光,還使許昌的冬天更多添了幾分陰冷之意。
尚書令府的書房裡,荀彧揉了揉幹澀的雙眼,又看看陰沉沉幾乎沒有什麼陽光的天空,皺起眉微微搖了搖頭,取過火折打燃點亮了桌上的三棱鏡油燈。
當把三棱玻璃罩緩緩的放下,荀彧想起這油燈是陸仁前幾年遣使入朝進貢時特意讓人送給他的禮物之一,搖頭輕笑道:“這個臭小子……先是在荊州骥伏了幾年,一展翅到也混得風聲水起嘛。
“現在的這小子,據說已經是據土千裡,就連交州雖然說名義上的州牧是士燮,實際上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還真是想不到啊,當年那個靠在路邊行乞求生,受盡了旁人冷眼的陸義浩,今日卻也能成為雄據一方的諸候,令人不敢輕視。
現在想想,我當年還真是沒有看走眼啊。
嗯,看走眼嗎……”
一想到這裡,荀彧的目光又回到了桌上正在寫給曹操的信上。
無奈中又搖了搖頭,把身上披着禦寒的棉衣稍稍帶緊一些,再看看筆尖的墨水都已經凍住,置于房中取暖的炭盆也快沒有了火光,便向房外喚道:“來人啊,往炭盆裡加點木炭,再去煮一壺熱茶來。
”
侍從應聲而入,加過木炭後又趕過來想幫荀彧硯墨,卻被荀彧揮退。
桌上這封信是荀彧想單獨寫給曹操的作為勸谏的,不宜被旁人看到。
炭盆中加過些木炭後火光重起,書房中也漸漸回複了些暖意。
荀彧把筆擱在一旁,自己親手硯起了墨來。
一邊用力硯着墨,一邊望着桌上的書信苦思着該如何寫這封信。
正苦思間,門外侍從來禀報道:“啟禀令君,少公子粲自夷州歸還,現在門外請見。
”
“去回複客人,我正在處理要務,暫不見客……嗯!
?
”
苦思中的荀彧本沒留心,突然一下才反應過來,呀然道:“再說一次,是粲兒自交州回來了!
?
”
“正是粲公子。
”
荀粲,荀彧的小兒子。
至于荀粲為什麼會跑去了夷州……這隻能說是夷州的文化影響力到這個時候所産生的一個結果。
說簡單點,荀粲就是跑去夷州求學了,因為夷州的學院因為各方面的原因,已經是當時天下盡知的名校。
别的不說,你得想想夷州學院的名譽校長是誰,是他喵的經學大師鄭玄好不好?
這尼瑪就是塊天大的招牌了。
而在另一方面,荀彧也是受到了郭嘉父子的影響。
郭弈在跟随陸仁學習之後回過許昌,少不了要和荀彧見見面、談談事情。
荀彧的識人那是出了名的,哪裡會查覺不到郭弈的成長?
眼見着郭嘉的兒子跟随了陸仁之後學到了那麼多的本事,荀彧自然也會動起了幾分心思,更何況荀彧本身就比較了解陸仁的“才幹”,與陸仁之間又有着那麼良好的關系,那麼讓荀粲去陸仁那裡求上個幾年的學,本身也在情理之中。
再退一步來說,以荀彧的敏感,到建安十五年前後不可能會不查覺到一些事情,那麼把自己的小兒子放到陸仁那裡,也是一種保全自家皿脈不被完全斷絕的自保之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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