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把一艘破船、五千斤白銀、十四個倭島女子當作誘餌扔給遼東公孫淵是在建安十九年的夏末秋初,接着雙方在獻帝劉協與老曹那裡打口水仗打了兩個月左右,到陸仁把甘甯和鄧艾派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是到了初冬時節。
也就是說,步度根出兵菊花港,挂的旗子是遼東公孫氏的盟友的旗子,打菊花港的目的是幫遼東公孫氏牽制住陸仁在遼西一帶的兵力,好讓陸仁無法從遼西出兵去攻擊遼東。
當然了,這隻是明面上的戰略意圖,步度根真正的目的是想洗劫菊花港,把菊花港這裡屯積的大量的錢糧物資都據為己有。
再接下來,就是步度根在菊花港這裡陷入了一個僵局之中。
說真的,步度根也是犯了一連串的錯才會陷入現在的僵局。
北方的遊牧劫掠,不應該在任何一個地方逗留太多時間,而是應該像台風飓風一樣在路經之地卷了就跑……咳咳,确切的說步度根在最初的時候也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因為在他看來菊花港就隻是一個不算大的小城鎮,總共也就那麼一萬多點的人馬,而自己帶了幾萬人,那還不是分分鐘的就把菊花港給攻破了?
攻破城池之後再大肆的劫掠上一番,他就可以帶着這幾萬人馬和大量的戰利品回草原過冬去了。
但步度根這家夥也是真的沒想到這小小的菊花港竟然是一根硬得可怕的硬骨頭,他本來是想三下五除二的吞進肚子裡,卻不料幾仗下來連牙都被嗑掉了好幾顆。
按說以遊牧民族出來打秋風的特點,你在這裡吃了虧就應該早點閃人,别在這裡死嗑硬嗑,可是步度根卻因為連連吃虧的緣故而被激發出了狼一般的兇性,這才在菊花港外長時間的駐了軍。
當然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菊花港的富庶讓步度根這幫子人的貪念大盛,結果造成了一個利欲薰心的局面。
總而言之,步度根在菊花港被拖入了隆冬的季節。
老實說,他們本來這樣拖下去也沒多大的問題,步度根敢放棄遊牧民族那“秋風掃落葉”的作戰風格,轉而在菊花港下打起了攻城戰也是有兩個原因支持着他敢這麼打。
一是步度根作為遼東公孫氏的盟友參戰,公孫氏在他出兵之前就給了不少的錢糧軍需,二則是步度根一路過來的時候也洗劫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村落、部族,而這些村落、部族大抵上與菊花港都有着較為密切的往來,或與菊花港常有互市交易,或是從菊花港這裡得到了一些高産型農作物的種植,所以菊花港附近的這些村落部族生活條件相對良好,步度根在洗劫了這些村落部族之後入手的錢糧軍需也不是個小數目。
反正步度根在來到菊花港外的時候,其随軍的錢糧軍需是可以支持一個較長作戰時間作戰。
但這種情況被那一夜的“春雷轟炸”給打破了,步度根大軍的錢糧軍需在那一夜中損失極大,更要命的是這時已經進入了隆冬季節,大雪降下之後步度根就算是想回軍草原都很難回得去,所以這時的步度根隻能選擇繼續去硬拼菊花港。
再在這個時候加上拓跋玉的原因,步度根說什麼都不願向拓跋玉投降,所以使他漸漸的進入了一個死局……
――――――――――――――――――――
菊花港,拓跋玉府坻的……浴池。
“呼!
真是舒服!
!
”
趙雨憋着氣,把整個人都埋在了水池子裡面許久之後才出水換氣,然後取過毛巾在身上各處擦拭,嘴裡則向同在浴池中的呂玲绮和拓跋玉道:“這一仗打了這麼久了,我一直呆在船上,每天被海風這麼吹啊吹的,想泡個熱水澡都泡不了。
我都懷疑現在從我身上洗下去的不是污垢,而是一身的鹽皮。
”
呂玲绮和拓跋玉一齊輕笑,呂玲绮還特地抓了塊海綿湊到了趙雨的身邊:“來來來,讓我來幫我們趙大小姐好好的擦洗一下。
”
“别鬧,癢啊!
”
趙雨是負責指揮艦隊,對菊花港的三面進行炮火支援,本來是不能也不方便進到菊花港裡面來的,不過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步度根那頭的攻擊已經不成個樣子,再加上荀恽率領着夷州的補給艦隊抵達,所以趙雨就把艦隊交給荀恽暫時先管幾天,自己找了個機會進入菊花港,與呂玲绮他們商議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三女互相玩鬧了了下,呂玲绮找個機會抓住了趙雨的一對兇脯,啧啧贊道:“好大!
好圓!
好有彈性!
”
趙雨沒好氣的反抓了回去:“沒你的大。
”
說着趙雨和呂玲绮就一起不懷好意的望向了拓跋玉,拓跋玉趕緊雙臂護兇,哭笑不得的向那倆女流氓道:“别鬧,我的可沒有你們的那麼大,所以就饒了我吧。
”
“切!
沒意思!
!
”
呂玲绮放開了抓着趙雨兇脯的那對爪子,然後低頭先是看看自己的,再扭頭看看趙雨的,最後是望了望拓跋玉的……順便說一下,趙雨、呂玲绮、拓跋玉這三個小妞都可以說是當時标準的北方人的譜系。
趙雨是常山真定人,呂玲绮的老爹呂布是五原郡九原人,拓跋玉則是遼西的鮮卑族人,所以這仨小妞的身高都很高,都在一百七以上,呂玲绮的身高更是将近一百八。
而女孩子的海拔高度一但到了某個程度,身材的線條就容易被拉出來,大長腿那也就是必定的。
最重要的是這仨小妞都被陸仁“毒害”得不淺。
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就不說了,反正這仨小妞都懂得如何去妝扮自己,真要是打扮一下再走出去,回頭率怎麼說也得在八十以上,而且身上還會帶着強大的禦姐氣場。
不過邊上沒什麼人再湊到一起的時候,卻也是什麼玩笑都開得出來,什麼話也都說得出來。
就比如呂玲绮接下來的一句話:
“其實我們三個的都隻能算是普普通通,真正最大的那一對是……”
趙雨接上了話:“那還用說?
孫尚香那丫頭的那一對最大!
可惜這會兒她在倭島那裡和遜小哥在忙着晚些時候佯攻高句麗的事,不然拉她過來一起泡着熱水,咱們三個都得自慚形愧。
她那一對,抓在手裡才真叫舒服。
”
拓跋玉和這倆女流氓也混得久了,這會兒又沒什麼外人,所以在吃吃的輕笑。
三女又各自開了些亂七八糟的玩笑,拓跋玉才問道:“雨姐,你那邊已經接收了多少人了?
”
趙雨道:“不多,三千多人而已,另外還有六百多被他們擄去的流民。
那六百流民我已經另外安排船隻送到夷州去了,那三千多投降的人放在了他島之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到是你們兩個有沒有留意到步度根那邊這幾天是什麼情況?
”
呂玲绮道:“按那些夜中入城的人的說法,步度根與另外的幾個大部族的族長已經是鬧得越來越僵,相信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他們彼此之間就會鬧翻了。
”
趙雨擰了把毛巾,微微皺眉道:“陸先生讓長倩小哥(荀恽)帶了封信給我,告誡我們不要主動的出兵,讓步度根他們自己去鬧騰。
有投降的人,就按我們現在的方法送到小島上去安頓。
不過先生他也說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還是把這幾萬人全都給吃掉,猶其是步度根,最好是别讓他活着回到草原。
因為這樣的家夥在草原的鮮卑各部之中還很有着一些影響力,這樣的家夥要是不除掉,對小玉你以後召集那些鮮卑部族的事情會有不利的影響。
”
拓跋玉仰起頭想了好一會兒,點點頭道:“是得除掉。
我們鮮卑子弟其實完全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又為什麼要跟着那樣的人去當強盜?
啊,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城頭上給那些鮮卑子弟唱歌了,雨姐你今天要一起來嗎?
”
趙雨點點頭:“那是當然!
”
――――――――――――――――――――
就在趙雨她們三個小妞在浴池裡泡着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的時候,菊花港外步度根的大帳之中卻早就吵翻了天。
趙雨她們三個是豐衣足食,甚至還有條件在隆冬嚴寒的季節裡泡上熱水澡,可這會兒的步度根的營寨之中是個什麼情況?
泡熱水澡?
想都别想,因為他們都快連飯都沒得吃了。
當然快吃不上飯的主要是那些下層的士卒,像步度根這樣的頭面人物還是吃得飽的,要不然這會兒也都沒力氣吵架。
但是正是因為他們還吃得飽,吵起架來也才有力氣。
在場的都不是傻瓜,誰都清楚自己的手下要是再這麼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在這嚴寒的冬季餓死、凍死,而自己的手下要是餓死了、凍死了,那自己又還算是哪門子的老大?
自己的手下有了活路,自己才能夠借着大批的手下去作威作福好不好?
這種要保存實力的想法誰都懂,所以那幾個大部族的族長争吵的核心,就是想逼迫步度根讓步,去向拓跋玉投降。
現在已經鬧到了這個份上,隻有向拓跋玉服軟投降,然後暫時的成為拓跋玉的俘虜,從拓跋玉那裡得到過冬的給養撐過這個冬季。
再有什麼問題,也得等過完了這個冬季再說。
步度根當然是怎麼都不願意。
就像陸仁分析的那樣,步度根想得其實并沒有多麼的深遠,隻是考慮到他這一投降,拓跋玉對鮮卑各個部族的影響力可就更上了一個台階,然後有點什麼事的時候拓跋玉振臂一呼,願意投靠到拓跋玉麾下的鮮卑部族隻會更多,那到時候他步度根又還算個球啊?
所以面對這幾個部族族長的争吵,他的意思是應該大家一起全力攻城,隻要把菊花港給拿了下來,取得了菊花港裡屯積的物資,那所有的問題就全都解決了。
架是越吵越兇,彼此間也是争執不下,就差沒各自拔刀動手了。
再說得不客氣點,争吵的雙方其實在心裡都已經萌生出了動刀子把對方幹掉,把指揮權給搶到手裡的心思,隻是雙方都還有着自己的顧慮,所以這刀終究還是沒有拔出來。
正在争吵着,忽然帳子裡的幾号人都覺得帳子外面好像有點什麼動靜。
各自愣了一下,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帳外埋伏了殺手,但看看對方那小心戒備的神情,馬上就明白對方應該沒有玩什麼手腳。
再一愣神,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按現在的這個時間點,拓跋玉又該在菊花港的城頭上開演唱會了。
各自手按着佩刀走出帳外,再往營内營外一看……可不是嗎?
菊花港城頭上的燈光已經聚光到了一處,拓跋玉那輕柔甜美的鮮卑歌謠也已經随着夜風飄送到了營寨這邊來。
步度根一看到這個場面就氣都不打一處來。
他打的仗也絕不會少,可是一場仗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事,他也是頭一次碰上。
而鮮卑士卒們因為迷戀于拓跋玉的輕歌曼舞的緣故,很多人早就沒有了半點的戰意,甚至連日以來已經有十幾二十個的小部族悄悄的離開了,想都不用去想肯定是在暗中投降了拓跋玉,這更是給步度根來了個火上澆油。
前些時候,步度根還沒把拓跋玉的城頭演唱會給當成一回事,可是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步度根對拓跋玉已經是怨念極深,再加上這幾天裡與這些部族族長連番的争吵,已經使步度根的怒氣值積攢到了一個極限。
現在看到拓跋玉又在那裡勾引麾下的士卒,步度根終于再與忍不住了,突然一轉身再一步小跑,接着翻身就躍上了馬背,縱馬向城頭那裡疾馳而去。
另外的幾個族長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再說步度根在激憤之下的動作也确實是太快了一點。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臉上可全都變了色。
這步度根想幹什麼,他們能不清楚?
之所以之前的那些天裡沒鬧出事來,是因為他們有心想向拓跋玉投降以保全自己,那麼拓跋玉這個關鍵的人物當然不能出什麼差池,所以他們其實都是看住了步度根的,步度根想做點什麼也确實是拿這幾個部族族長沒辦法。
可是今天不一樣,這些人吵架都吵糊塗了,糊塗到雙方都差點動刀砍人,出帳的時候雙方甚至還是處于一個彼此警戒的狀态,而且步度根也确實是到了一個無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地步,所以步度根今天算是得了一個空子,有機會有時間跳上馬背,向城頭那裡疾馳過去。
隻是這樣一樣這些個部族族長可都慌了。
他們想混日子,想向拓跋玉投降,可步度根一但向拓跋玉作出了什麼過激的舉動,很可能會使雙方目前比較緩和的局面又重新的惡化,那再想找機會向拓跋玉投降的事不就砸了嗎?
步度根一看到這個場面就氣都不打一處來。
他打的仗也絕不會少,可是一場仗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事,他也是頭一次碰上。
而鮮卑士卒們因為迷戀于拓跋玉的輕歌曼舞的緣故,很多人早就沒有了半點的戰意,甚至連日以來已經有十幾二十個的小部族悄悄的離開了,想都不用去想肯定是在暗中投降了拓跋玉,這更是給步度根來了個火上澆油。
前些時候,步度根還沒把拓跋玉的城頭演唱會給當成一回事,可是到了現在的這個份上,步度根對拓跋玉已經是怨念極深,再加上這幾天裡與這些部族族長連番的争吵,已經使步度根的怒氣值積攢到了一個極限。
現在看到拓跋玉又在那裡勾引麾下的士卒,步度根終于再與忍不住了,突然一轉身再一步小跑,接着翻身就躍上了馬背,縱馬向城頭那裡疾馳而去。
另外的幾個族長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再說步度根在激憤之下的動作也确實是太快了一點。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臉上可全都變了色。
這步度根想幹什麼,他們能不清楚?
之所以之前的那些天裡沒鬧出事來,是因為他們有心想向拓跋玉投降以保全自己,那麼拓跋玉這個關鍵的人物當然不能出什麼差池,所以他們其實都是看住了步度根的,步度根想做點什麼也确實是拿這幾個部族族長沒辦法。
可是今天不一樣,這些人吵架都吵糊塗了,糊塗到雙方都差點動刀砍人,出帳的時候雙方甚至還是處于一個彼此警戒的狀态,而且步度根也确實是到了一個無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地步,所以步度根今天算是得了一個空子,有機會有時間跳上馬背,向城頭那裡疾馳過去。
隻是這樣一樣這些個部族族長可都慌了。
他們想混日子,想向拓跋玉投降,可步度根一但向拓跋玉作出了什麼過激的舉動,很可能會使雙方目前比較緩和的局面又重新的惡化,那再想找機會向拓跋玉投降的事不就砸了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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