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與呂玲绮正扯着淡,扯了約有半個時辰之後孫尚香領着兩個侍女趕到練兵場,與呂玲绮打了個很親蜜的招呼之後,就開始仔細的打晾那邊的兩百新兵。
一旁的陸仁忙不疊的幹咳了一聲,向孫尚香開口道:“郡主,兩百女子部曲盡在此間,我已依約而行,也望你能信守承諾。
”
孫尚香看了眼練兵場中正在跑圈的一衆女子,點頭道:“陸夷州請放心,可與我擊掌為誓。
”
陸仁與孫尚香互擊一掌,想了想補充道:“郡主,這些部曲你在這裡如何練我不理會,但你離去時不可帶走一人一物。
”
孫尚香道:“這個自然。
其實我現在也可以算是在夷州任職,我的俸祿可不能少一分一毫。
”
陸仁翻個白眼,心說我和女孩子讨價還價不是自讨苦吃嗎?
不知所謂的搖了幾下頭,正想離去時卻又被孫尚香叫住:“陸夷州,你好像忘了給我一件東西。
”
“啊?
我忘給你什麼了?
”
孫尚香指了指呂玲绮腰間精巧的鋼牌道:“夷州各個管事之人都有這樣一塊鋼牌,算是另一類的印绶,我既然是女子部曲的統領,也應該有一塊吧?
”
陸仁摸出鋼牌遞給孫尚香,繼而狐疑道:“孫大郡主,我當真有些搞不懂。
我好歹也在江東呆過一段時日,知道你自幼好觀武事,身邊的百餘婢女個個教習武藝,操練得與軍兵無異……”
孫尚香默然搖頭道:“不,不一樣。
我府裡那些個婢女隻不過是陪我練練武,擺個花架子出來,絕大多數根本就有名無實。
想想也是,誰會真正的讓女人上戰場去厮殺搏命?
我那些婢女雖說有按的我安排加以操練,說到底卻隻不過是逗我開心罷了。
”
陸仁對這種回答算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并不怎麼奇怪,呂玲绮則是呵呵笑着搖了搖頭。
孫尚香又接着道:“但是陸夷州,在你這裡就不一樣了。
你招收的這些女子部曲,将來很有可能是會真正上戰場去厮殺建功的……”
說着孫尚香又擡頭望了望天,輕歎道:“若是将來能有機會,真想親自帶着這幾百部曲去上陣殺敵。
皿火洗禮的戰場,并不應該隻是你們男子的天下。
”
陸仁心說如果你晚出世個幾百年或是上千年,說不定能成為紅拂女、楊門女将之類的人物,可惜現在是漢代,算是生不逢時吧。
呂玲绮忽然問道:“香香,卻不知你打算讓這些部曲習練什麼兵器?
回頭好我去調運過來。
”
“哦!
我已經想好了!
女子氣力不如男子,尋常的戰陣兵刃并不适合習練,正好雪姐帶我去選兵器的時候找到了這個。
”
說完孫尚香向侍女一伸手,侍女從馬鞍上取過一物遞将過來。
陸仁看了一眼就伸手直敲腦門,那是雪莉在火槍沒有完全整出來之前讓工匠們先整出來作為過渡裝備的強力短弩。
為了追求便攜與威力,這種弩的弩弦定位在兩石,較難拉開。
不得已之下陸仁建議雪莉在弩上加裝了一個杠杆式的助加臂,弩身上也追加了空心十字準星。
測試威力的時候因為射出去的箭快、準、狠,陸仁便戲稱此弩為“大鳥”,定位為狙擊用弩。
其實說穿了就是類似于《生化危機4》裡面艾達?王用的那種弩弓,而目前僅有兩架,這兩架試驗用品一架在陸仁那裡收藏着,另一架分解成了零件,已經交由工部進行生産。
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陸仁開口道:“郡主,你若是想帶這些部曲習練射擊的話還是先用别的短弩如何?
你手上這具弩還隻是參照的樣品,眼下夷州可沒有存貨。
”
孫尚香頗有些失望。
看看手中的弩想了一會兒道:“那好吧……不過陸夷州,此弩就借我先用幾日如何?
三日,三日之後我自會歸還。
”
“你看着辦吧……我還有其他的事要辦,就不再過問什麼。
”
說完陸仁便舉步離去,實在是不想再和孫尚香羅嗦什麼,心裡卻在暗想道:“孫尚香自身的射術不錯,而且常年都是弓不離身,并因此得了個‘弓腰姬’的雅号。
她到也挺會選,讓這兩百女兵去練弩箭,是可以避開女子身體素質不如男子的弱處。
哎等等,這要是真給她訓練出來,到挺像西方玄幻小說中的精靈射手……”
想着陸仁便回轉過身向孫尚香與呂玲绮道:“這兩百女子部曲自成一營,以後就叫‘精靈’營。
玲丫頭,你調用短弩的時候可以好一點的弩調用出來,記得挑有助弦臂的那種。
”
呂玲绮點頭應下,陸仁又看了二女幾眼,這才上馬離去。
揚鞭的那一刻,陸仁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心道:“夷州這裡的事終究是瞞不了太久的,而我與孫權似乎早晚必有一戰,到那時這隻小部隊若是派上了戰場,孫尚香會是什麼樣的感想?
“算了,也管不了那麼多,眼下隻當是在哄這位孫大郡主開心,盡量的先拖上一陣,等我派出去的那些人招足人馬回來,我也就不用再怕了。
孫權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不顧中原的防務,調集大量的人馬來攻取夷州吧?
如果是按照原有的進程,孫權打夷州和珠崖那還是在他稱帝之後,也就是二、三十年之後。
不過現在孫權肯定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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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忙碌的一天。
陸仁回到家中的時候日已漸将西沉,而一回到家中,陸仁就很沒形像的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闆上直喘粗氣。
劉晔與孫尚香先後來到夷州,陸仁的危機感也随之越來越重,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是把夷州城防建設放到了首位來對待,而且是親自接手來搞。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身邊能主事的人基本上隻剩下幾個女人?
城防建設這種粗活,陸仁也不好意思讓女人去。
一口氣灌掉了一大壺茶,陸仁擦擦嘴角随手把茶壺放到桌上。
也不知道他是發什麼神經,忽然沒來由的長歎一聲道:“唉,男人真的命苦啊!
什麼粗活累活都得讓我們男人先頂上去……”
話說到一半陸仁就說不下去了,因為甄宓已經出現在了房中,而且因為周邊沒人的緣故,甄宓望向陸仁的目光也帶着幾分深深的幽怨……之前陸仁和甄宓有個約定,本來陸仁這次回來就要與甄宓之間有點什麼安排的,可是因為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來,陸仁根本就是應接不暇,與甄宓之間的事也就隻能是一拖再拖。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建安十二年的冬季,甄宓都已經二十四歲了,再一轉眼甄宓就得二十五。
二十五歲的女孩子,這尼瑪放在現代社會都是要為嫁人的事擔心的年紀,更何況是在那個時代?
甄宓的性格是不錯,可再不錯也會有點脾氣,所以一有機會,望向陸仁的目光……呵呵,還是不多說了。
可能就是因為帶着這幾分的幽怨,甄宓轉身去架上取過一本名冊翻開查閱了一下道:“先生,我們因為青壯男丁不足,現在應募參與城防修建的人中有七成是婦人。
不論是搬石擔水還是燒火和泥,這些應慕而來的婦人……”
陸仁慌忙擺手道:“停停停,小宓你不用說了,我承認說錯了話行不行?
啊……小宓啊,這些應募而來修建城防的人的糧俸方面沒什麼問題吧?
”
甄宓知道陸仁是想岔開話題好解圍,輕哼了一聲着翻開帳本查了一下道:“糧俸方面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據幾個工匠頭回報上來的意思,說是下面的人都希望糧俸能發我們的制錢,糧米的話可能是有些攜帶不便。
而且秋收剛過不久,各家各戶都有兩年以上的存糧,真要兌換些什麼東西用糧米确實比較麻煩。
”
“我暈,我哪來那麼多的制錢啊?
再說你那裡總不能一天到晚的忙着鑄币吧?
而且我們制币是當時為了應急時才鑄出來的錢币,離了夷州根本就不能流通,搞不好還會與漢律互相沖突……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說出來聽聽!
”
甄宓微笑着望定陸仁,似乎認定陸仁肯定有辦法。
陸仁啞然,說實話他一直很想搞紙币出來,隻是當中的制約條件太多,思來想去還是作罷了事。
又看看甄宓,忽然想起了我國古代很常見的一種事物,那就是錢莊,說起來我國古代的錢莊與銀行很相似,隻是這錢莊是如何運作的陸仁又哪裡知道?
猛的一拍腦袋,陸仁嘀咕道:“我靠,一個人想不出來那叫大家一起想啊!
我就這麼點料,顧不上看不到的地方也多。
嗯,這樣這樣……”
甩個響指,喊來侍從去把幾個主事的人叫到一處,把錢莊的大緻想法和大家說了一下。
事情就是這樣,往往是隻要有個提個醒、開個頭,就能帶動出旁人的補充想法。
這一下商議出來的結果衆人都算滿意,而開辦這錢莊的事自然就交到了甄宓的身上。
為了預防萬一,陸仁特地吩咐雪莉要調派專人給甄宓去處理銀票這方面的事。
一樁大事算是商議完,衆人這才發覺天都快黑了。
相互告辭回家吃飯,甄宓卻蹭上了陸仁,理由到也簡單,就是想借看看貂婵這個借口去陸仁家裡蹭飯吃。
其實甄宓經常住在陸仁這裡,這種借口根本都不用去找,說白了就無非是找個借口和陸仁多交流一下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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