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優聽金鈴說了芳齡,便說道,“我十八了,比你大一點。
”
金鈴輕皺眉頭道,“小優姐姐,你爹爹可真疼你呀,你都這麼大了還沒出嫁?
”
莫小優聽金鈴如此一說,是呀,我這謊撒得怎麼圓呢?
古代女子十六歲都嫁得差不多了,十八歲還沒嫁的怕是不好找婆家了。
“嗯,我爹總是擔心我這個,擔心那個,想找個上門女婿,可不曾想我那小娘起了歹心,唉,害死了我爹,我也就落得如此下場,”話落,莫小優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你瞧我,都怪我,小優姐姐,節哀,”金鈴緊皺眉頭自責道。
莫小優嗯了一聲,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日後自己該怎麼辦呢?
她瞧了瞧馬車裡的這些個行頭便問道,“金鈴,你們唱的戲曲是屬于哪種類型的呢?
”
金鈴輕皺眉頭,“類型?
這唱戲還分這些,金鈴沒聽師傅們說過的。
”
“京劇、越劇、黃梅戲、昆曲這些”,莫小優盯着金鈴,若是黃梅戲,自己還唱幾曲兒,是否能靠此謀生呢?
金鈴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種類。
”
“那你唱唱給我聽聽呢,”莫小優微微笑道。
金鈴清了清嗓子,“咳、咳、咳,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
莫小優聽了笑道,“金鈴的歌聲很美,像百靈鳥兒一樣。
我也會唱曲兒,我給你來一個不一樣的。
”
金鈴微微笑道,“那小優姐姐來一個。
”
莫小優清了清嗓子開口便唱道,“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啊,在夢裡。
”
唱完曲兒,莫小優都覺得奇怪,那些個流行歌曲兒為何沒唱,自己開口卻唱起了老媽喜歡的歌。
音落,馬車外的班主問道,“小娘子,你這是上哪兒學的?
唱得可真好聽?
”
“真的好聽?
”莫小優一聽還挺開心的,那我唱這個能不能賺錢呢?
金鈴這曲兒唱得甜得人都快融化在歌聲裡了,詫異道,“小優姐姐,唱曲兒?
一般這種像我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才學的呀。
”
“唉,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愛,逢年過節,家裡會請唱戲唱曲兒的,便跟着學了,”莫小優微微笑道。
“小優姐姐你會唱的那應該很多吧,”金鈴好奇的盯着莫小優。
“還可以,應該會好幾十曲兒,”莫小優微微點頭。
“那你留下跟我們一起唱曲兒吧,”金鈴興奮地說道,終于有個姐姐陪我了,太好啦。
“你哥會同意嗎?
”莫小優心裡倒是很願意,自己在這個世界無依無靠,碰上這對好心兄妹真是幸運。
“哥哥,讓小優姐姐留下來好不好,”金鈴趕緊問道。
“小妹,如今我們還沒到洛桑,還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銀子,若賺不到,豈不是要連累小娘子跟着一起受苦,”班主一本正經道。
莫小優對金鈴聳聳肩,尴尬一笑。
“哥哥,瞧你們也沒幾個人,若我留下還多個人出主意不是,”金鈴撒嬌道。
班主沉默了。
“哥哥,就讓小優姐姐留下好不好嘛,”金鈴嬌滴滴地叫道。
班主想這小娘子的曲兒,唱得還蠻好聽的,讓她留下應該也是用得上的,“那小娘子便留下吧。
”
“太好啦”,金鈴興奮地叫道。
莫小優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夜幕降臨,她們經過一個破舊無人的茅草屋,班主“驢”的一聲,叫停了馬車,大聲說道,“山路崎岖,夜間趕路危險,今夜就講究在這裡休息吧,待到天明兒個再趕路。
”
“好勒,班主”,跟在其後面的那輛馬車也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四個的男子,身着粗布棉袍,一個比一個憨厚,他們笑嘻嘻地迅速跑到莫小優她們這輛馬車前來,等候着看美女。
班主厲聲斥責道,“去,該幹嘛幹嘛去。
”
“金班主,我們來幫忙拿行禮,”趙柱子笑嘻嘻地說道。
“柱子,往後這般勤快就好了,這些行禮哪須得着拿下來,你們趕緊去生火,熬點粥,”金班主瞥了他一眼。
“走吧,别看了,走吧,走吧,”柱子哄着其他兄弟走開
班主剛把莫小優、金鈴剛扶下馬車,這是從茅草屋裡沖出一群兇神惡煞土匪,将她們團團圍住,此時天色已晚有點暗,但土匪手中揮舞着的明晃晃的刀還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一個高大的黑影兇神惡煞地喊道,“此路是爺開,此樹是爺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
班主吓得,雙腿打顫,也是頭回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咋說。
四個跟班吓得跪地求饒,“饒命呀,饒命”。
金鈴緊緊地牽着莫小優的手,害怕極了,該怎麼辦,家裡東拼西湊就帶出了那點幹糧。
“各位好漢高擡貴手,我們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出來唱戲,賺點銀子,養家糊口”,莫小優清脆的說道,她有點舍不得交出去。
“小娘子,别廢話,爺們許久都沒開張了,趕緊把銀子交出來,”高大的黑影兇神惡煞地吼道。
“好漢行行好,你瞧我們都還沒開張,哪有錢孝敬您的,要不你跟我們去桑洛,等我們唱戲掙錢了,我們就立馬拿來孝敬您,”莫小優笑嘻嘻道。
“少羅嗦,你們給不給?
”高大黑影上前一把抓過金鈴吼道。
“給給給,”金班主瞧小妹被抓了過去,趕緊應道。
“快點”,黑影沒了耐心吼道。
金班主掏了半天,在懷裡掏出一個錢袋,顫顫巍巍地走到高大黑影跟前,将錢袋遞到黑影手上,“好漢,這是我們全部家當了,你行行好,放了我小妹吧。
”
高大的黑影接過錢袋打開一瞧,“哈哈哈,”冷笑幾聲,“你當我們要飯的?
這個兩個方錢就打發了我們。
”
話落,将錢使勁兒地扔在了班主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