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承業走後不久,尚宛清便被管家帶到了一間廂房裡,還另外撥了兩個侍女來服侍。
“千雪,趕緊給我弄些熱水來。
”尚宛清回到房間便匆匆忙忙的讓千雪準備洗澡的水,這怎麼說尚宛清也是禦史府的三小姐,可是她如今的模樣比乞丐更髒更臭。
千雪很快打好了熱水,尚宛清讓千雪出去守着,一個人泡在木桶裡想着事情。
她知道今天若不是蕭沐浔開口,隻怕自己免不了一頓責罰。
尚宛清深吸一口氣,自己之間無緣無故的就穿越了?
難道是組織研究的秘密基因失敗了,自己死了?
還有這個三小姐,雖然是被尚雅蘭折磨憤恨而死,但是她真正的死因也是不清不楚的。
洗完澡後,尚宛清穿着質地柔軟的寝衣,打開房門,千雪的臉上頓時驚訝不已:“小,小姐,原來小姐你長的這麼好看。
”
尚宛清愕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走到銅鏡前打量了一番,果然這個尚宛清的相貌生的很不錯,隻可惜了這十八年來一直蒙了一層灰。
可長的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如今的她不過是借着她的身體活着罷了。
“千雪,那個長離王是什麼人?
”尚宛清的記憶裡對這個人并不清楚,要怪隻怪那個狠心的爹,竟然将好端端的人關在馬棚裡十八年。
“皇上隻有兩個兒子,一個太子一個便是長離王。
今個一早聖上降了旨,将小姐賜婚給長離王,小姐你終于不用在這裡受委屈了。
”千雪開心的說道。
“為什麼是我?
”尚宛清很是不解的問道。
千雪絞着手指有些不知所措,尚宛清向來觀察敏銳立即發現了端倪:“千雪,你隻管說便是。
”
千雪咬着唇諾諾的回道:“那是因為長離王娶了七個王妃,但是沒有一個人活到洞房花燭夜的,所以外界便傳言說長離王他克妻是孤命。
但是小姐不同……”千雪察覺到自己言語有失忙住了口。
尚宛清恍然大悟,頓時明白:“煞命配孤命是不是?
原來如此!
”尚宛清差點忘了,這個原主被關在馬棚十八年的原因就是命師的一句話,說她是天煞星!
尚宛清輕笑一聲,既然說她是天煞星,那麼無論無何也要将這個煞字坐實了才好啊。
次日,外出上香歸來尚夫人呂桂榮回來了,她一入府便被自己的兩個女兒拉到房間哭訴了一番。
“娘,你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你看看我的臉現在還腫着呢”尚雅蘭抹着眼淚,楚楚動人。
“是啊,娘,昨天因為長離王撐腰,爹爹竟然放過了那個賤人,娘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尚玉秋亦是滿臉淚容委屈的很。
呂桂榮沒想到自己不過外出了一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麼說那個賤人十八年來一直在裝傻?
”
尚玉秋點點頭:“你都不知道她的手段可厲害了,女兒想起來就有些後怕。
”
尚雅蘭點點頭:“娘,決不能讓那個賤人嫁給長離王,必須除掉。
”
呂桂榮想了想點頭應許,她的大女兒和将軍府少将軍定了親,而二女兒也即将成為太子的側妃,所以她決不能容許尚宛清嫁給長離王。
“對了,不是有長離王克妻的傳言嗎,我們要除掉那個賤人就易如反掌了,娘,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要為一洗昨日受的屈辱”尚雅蘭狠狠的說道。
“好,務必要小心。
”呂桂榮知道有長離王這麼幹涉,她們不能明裡動手隻能暗中加害。
為了自己的女兒,她便豁出去了。
有了蕭沐浔的撐腰,尚宛清在禦史府的待遇日漸好了起來。
但是要比起她那兩個姐姐來還是有差别的。
這日有人來給尚宛清送這名貴的補品皿燕,這倒讓尚宛清有些受寵若驚,普通的燕窩她都沒有吃過,竟有人給她送了這麼名貴的皿燕?
尚宛清打量着前來送燕窩的下人,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隻是在她端起那燕窩遞給尚宛清的事情,手微微的在顫抖。
做特工這些年尚宛清早已練出一雙慧眼來,一個輕微的動作和眼神尚宛清就能發現端倪:“你叫什麼名字?
這膳食不是一向是阿碧送的嗎?
今天怎麼是你?
”
那侍女低着頭清脆的聲音回道:“奴婢叫紅蓮,阿碧姐身體不舒服因為由我代勞。
”
尚宛清輕哦一聲,端起那碗皿燕用湯勺攪了攪,随即又道:“我雖為三小姐,但平日裡一直未曾吃過這麼好的東西,真怕會不适應。
這樣吧,這皿燕便賞給你了。
”
尚宛清說着将那皿燕遞了過去,紅蓮的臉色一變頓時煞白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
”紅蓮低着頭聲音有些顫抖。
尚宛清冷笑一聲,随即拔下發髻上的一根銀簪放在皿燕裡攪了攪,不一會便見那銀簪變成了黑色。
尚宛清一點也不驚訝,冷冷的目光打量着下面跪着的人:“說,誰指使你在皿燕中下毒的?
”
紅蓮已是害怕的不得了,身子在不停的顫抖。
“是,是大小姐。
”紅蓮癱倒在地上,眼淚已如斷了線一般。
尚宛清很是厭棄的看着她,随即站了起來:“我給你一條出路,立即出府到城郊的廟庵中暫避,否則你小命不保。
”
紅蓮一愣,下毒事發,本以為尚宛清會将她收押送官卻沒想到她竟然給她指了出路。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紅蓮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滾。
”尚宛清冷冷的聲音說着,那紅蓮腳下發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千雪看着紅蓮如此急匆匆的離去有些好奇:“小姐,怎麼了?
”
尚宛清看了看她突然問道:“我大姐是不是和将軍府的少将軍定了親?
”
千雪點點頭:“是。
大小姐許給了少将軍,二小姐許給了太子做側妃。
”
尚宛清轉念一想,低頭看着那碗皿燕。
尚雅蘭,這一次可是你找死!
尚宛清轉身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兩封信,然後封好,對着千雪道:“你過來,我有事要你去辦。
”
千雪上前,尚宛清在她耳邊附耳一番,千雪點着頭,随即帶着那兩封信出了門。
待千雪回來後,手中拿着一套男人的衣物,尚宛清笑了笑,如水輕靈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次日,尚宛清換上那普通的男裝,将發髻束起。
當特工的時候她修習過變裝,雖然這是在古代但依舊難不倒她。
收拾妥當後,尚宛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面容清秀,可以稱得上是相貌堂堂的公子哥。
“小姐,你這是要?
”千雪看着俨然換了個人似的尚宛清有些發懵。
尚宛清揚唇一笑故作神秘:“不要多問,你在這裡待着,我去去就回。
”說着便拿起一把扇子出了房門。
尚宛清沒有從禦史府的正門出去,而是選擇跳牆,幸好她住的院子有些偏僻也沒什麼守衛,所以尚宛清跳牆很是輕松,再者這爬樹翻牆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出了禦史府,尚宛清便在别人的指點下來到這京城中有名的柳湖。
穿越來這的這些日子,尚宛清多多少少在千雪的口中了解了一些關于這個國家。
因此知道這柳湖是戀人約會的絕佳去處。
彼時尚早,柳湖畔的人并不多,尚宛清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尚雅蘭站在那拱橋之上,瞧那模樣就知道在等心愛的人。
“姐姐。
”尚宛清笑着走過去打着招呼。
尚雅蘭回頭卻見眼前站着一個男人,一時間她隻覺得這男人有些面熟,想了半天才驚訝的回過神來:“尚宛清?
你,你怎麼在這?
”她昨夜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收到的書信上早忘了讓紅蓮下毒的事情。
尚宛清輕輕一笑:“我沒死大姐是不是很驚訝?
”
尚雅蘭臉色驟然一變,她竟然把這件事給疏忽了,本來昨日就應該傳出尚宛清身亡的消息的。
“你這個賤人,瞞了我們十八年可真厲害。
”尚雅蘭掩飾着心中的不安,聽她這麼說,尚宛清分明已經知道了是她找人下毒的事,不禁有些心慌。
尚宛清啪的一巴掌扇在尚雅蘭的臉上,尚雅蘭錯愕正欲還手,手卻被尚宛清給抓住:“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來挑戰我。
看來那天的教訓你是沒有吃夠?
尚雅蘭,這十八年來我受的委屈,今日我就要讓你償還給我!
你不是想打我嗎?
”
尚宛清幽幽一笑,抓着尚雅蘭的手突然一用力隻聽咯吱一聲,尚雅蘭一聲慘叫,她的右手便已經被卸了下來。
尚雅蘭疼的臉上直冒冷汗,尚宛清湊近她,清澈的眸子裡帶着笑意:“滋味如何啊,大姐?
你的左手要不要也來一下?
”
尚雅蘭驚恐的目光看着她,那雙妩媚的眼睛滿含着淚不知是疼的還是因為害怕的。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尚雅蘭的聲音顫抖着,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
“很簡單,不管是你還是你娘,以後都不要再來招惹我。
”尚宛清冷聲,犀利的目光讓尚雅蘭渾身一震。
“好,好,我答應你。
”尚雅蘭吃了虧早已不敢反抗。
尚宛清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握着尚雅蘭那已經脫臼的胳膊又一用力接上,尚雅蘭疼的又低叫了一聲,冷汗絲絲。
看着尚雅蘭滿臉痛苦的表情,尚宛清輕松了不少,側眸間尚宛清看着那個已經走過來的身影揚唇一笑,好戲才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