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總算回來了!
”
尚婉清剛剛回到自己的寝宮,便遇到了一臉焦急的左洋。
不過尚婉清卻并沒有在意左洋有多麼擔心,她四處打量着,似乎希望有别的什麼人在。
“太子妃,您在找什麼?
”
看到尚婉清把自己的卧室翻了個遍,左洋終于忍不住問了起來。
竟然直接進了一個男人的卧室,太子妃莫不是在外面受到什麼刺激了?
“沒有..沒有什麼人在這裡養傷嗎?
”
左洋的神情很是怪異:“這裡隻有我一個人,太子妃。
昨天晚上您到哪裡去了,我還以為您被神殿的人擄走了,可是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您。
”
“這件事情你沒有告訴國主吧?
”
左洋點了點頭:“還沒有。
我擔心國主那裡也有耳目,不是非常的安全。
”
“那就好,我沒什麼事情,”尚婉清拿不準是不是應該将所有事情對左洋和盤托出,“不過,真的沒有什麼人來找你嗎?
”
左洋臉上的表情愈發奇怪:“太子妃,你到底在說什麼?
難道,你懷疑我藏了神殿的人?
”
這個家夥,都想到哪兒去了。
可是尚婉清又不好意思直接吻蕭沐浔是不是來幻西國了。
“哦,那就沒什麼了,”尚婉清敷衍着說,“對了,你去把月舞叫回來吧,不需要她去找神兵了。
”
“什麼,”左洋吃驚的說,“神兵都出現了?
”
尚婉清遲疑的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總之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下落。
不用問這麼多了,快把月舞找回來就是。
”
左洋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也立刻就點了頭。
看着左洋飛奔出去的身影,尚婉清一邊喝茶一邊思忖着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其實有一個難點,就是她無法知道洛清隐到底是敵是友。
他太強大了,即使自己發現被他騙了,自己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這種感覺好像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似的,讓尚婉清覺得很不好受。
而且,蕭沐浔的遲遲不肯現身,也讓尚婉清非常郁悶。
“奴婢參見太子妃。
”
左洋出去不久,就有一個小宮女進來通報。
“皇上請您過去,有要事商議。
”
這一大清早的,尚婉清疑惑的想,難道國主已經知道了自己昨日的事情?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和洛清隐聯盟要竊取他們國家的神兵,那可就糟了。
而且尚婉清對楚聞鈞也不是非常信任,她無法判斷他心裡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如果這秘密與自己無關隻是幻西國内部的争鬥也就罷了,隻是,要是危及蕭沐浔的話,尚婉清就不得不卷入其中。
“我知道了。
”
尚婉清放下茶盞就随着那宮女去見楚聞鈞。
“阿七。
”
楚聞鈞穿了常服,正端坐在寝宮裡喝茶。
“給巫靈國太子妃上茶。
”
“是。
”
宮女款款走了下去,尚婉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楚聞鈞開口。
“你們都下去吧,”楚聞鈞對宮人們說,“就說我在會重要的客人,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
“是,陛下。
”
看着所有的宮人們都退了出去,楚聞鈞的面色才有好轉。
“阿七,你是否知道,”楚聞鈞神情緊張的說,“昨夜皇宮裡出了一件大事。
”
尚婉清心中一驚,難道自己的事情真的已經被發現了嗎?
“我昨天睡得很死,”尚婉清輕聲說,“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事情。
”
“昨夜朕的國玺差一點兒就丢失了。
”
尚婉清非常震驚的看着楚聞鈞,知道不是裝出來的。
原來昨天一夜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難道這都是偶然的嗎?
“您的國玺,應該同我們巫靈國的一樣是藏在秘密的地方吧。
”
楚聞鈞點了點頭:“隻有朕和幾個親信的太監知道。
可是還是差點兒被偷走了。
朕早就覺得皇宮中已經混進了很多神殿的細作,看來,現在連朕的親信中也已經有他們的人了。
這對于我們來說,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
“那那幾個太監呢?
”
“已經全都被朕殺了。
若是問他們,定會一個都不說。
還不如直接都殺了了事。
”
尚婉清倒吸了一口冷氣,真不知道是神殿更殘忍還是楚聞鈞更殘忍。
“國主的意思是…”
“朕希望你能夠幫我,抓住潛伏在後宮的細作,并查出幕後黑手。
朕能夠感覺得到,後宮一定有一位地位很高的人是神殿的聯盟或者直接是神殿的人,不然的話,那麼多秘密的事情,不可能會洩露出去。
”
尚婉清眼珠一動,立刻想到了主意。
正好,左洋還沒有把月舞帶進宮。
“國主陛下,”尚婉清問,“請問幻西國什麼時間選一回秀女?
”
“本來是兩年一回,”楚聞鈞道,“但這次因為要召開盛典,所以不久就要提前選取。
”
“我有一個辦法,不知國主可否願意一試。
”
“但說無妨,”楚聞鈞道,“若是再抓不出細作,朕恐怕要把這後宮的宮人都殺光了。
”
“借着這次甄選秀女,讓我的助手月舞名正言順的進入國主您的後宮,這樣就可以真正的得到一些以我現在的位置無法得到的消息。
”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不過這甄選秀女一向都是太後她老人家授意,朕還真的沒有什麼理由去過問。
”
“這件事情就請國主陛下解決了,若是有什麼比賽,月舞她一定會上勝出。
”
“好,朕一定會讓月舞姑娘成為朕的妃子,之後的事情,就有勞太子妃和月舞姑娘多費心了。
”
尚婉清施了個禮:“請國主陛下盡快安排,我會先和月舞商量好計劃和步驟。
”
楚聞鈞點了點頭,尚婉清便退了出來。
回到寝宮,左洋早已和月舞在那裡等候了。
“小姐,”月舞立刻湊了上來,“很抱歉,我沒有得到神兵的消息。
”
“這不怪你,”尚婉清立即說,“他們的力量都太強大了。
眼下有一件别的事情要和你商議。
”
“小姐請說,月舞一定辦到。
”
尚婉清簡要的把在楚聞鈞那裡的談話内容說了一遍,仍然沒有提和洛清隐的交易。
“這…”
月舞有些遲疑。
“你放心,”尚婉清輕聲安慰着,“我和左洋都會保護你的安全的。
”
“我…我不是擔心這個…”月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臉上微微發紅。
尚婉清何等聰明,立刻就會意了。
“國主也知道你隻是和他扮作假夫妻,”尚婉清低聲在月舞耳邊說,“這件事情過去之後,自然會澄清,你隻是為了查案罷了。
”
月舞點了點頭:“小姐,我…”
“好了,你是女孩子嘛,這一點兒我會為你考慮的。
”
尚婉清又把左洋喚來,然後好好的布置了一番。
她和楚聞鈞商議好,讓月舞住在楚聞鈞的親信大臣家裡,以大臣女兒的身份參加秀女的選族。
如果沒有什麼内定的話,依月舞的聰明和容貌,成為楚聞鈞的妃子一定不成問題。
第二天,便到了幻西國選秀女的日子。
因為選秀女本身也是為了慶典的緣故,所以幻西國舉國歡慶,都陷入一片歡樂的海洋中。
尚婉清作為巫靈國的客人,和楚聞鈞一起站在城樓上俯視着他的臣民們,并接受百姓的祝福和跪拜。
尚婉清看着那些滿心歡喜的跪拜着自己國主的人們,心情非常的複雜。
他們是這個國家最大多數的人,可是掌握最機密事情的确實這個國家最頂端的那幾夥勢力。
無論是統治集團之間互相傾軋還是争鬥,他們都是最最無辜的受害者,因為原本他們可以生活的非常平靜而幸福,可卻要為了别人的事情去獻出生命。
其實死亡并不是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死得稀裡糊塗。
“如何,太子妃,”楚聞鈞臉上浮現出了少有的驕傲和喜悅,“看着朕數以萬計的臣民,有什麼感覺?
”
“很壯觀。
”尚婉清敷衍的說。
“朕就是這萬民的主人,”楚聞鈞勾起嘴角,不無驕傲的說,“這是朕的江山,是朕的臣民,朕不會讓任何人打破這一切。
”
尚婉清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她側過臉去,看着楚聞鈞欣喜若狂的樣子,心裡感到冷冷的。
她不知道楚聞鈞做太子的時候是一個怎樣的人,不知道他是否也曾單純過、善良過,隻希望将來有一日若是蕭沐浔做了皇帝,不要像他這樣子才好。
即使自己得不到他,也希望他能夠一如初始,權利和欲望的确會讓人瘋狂。
“陛下,”一個小太監滿臉喜色的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太後請您起駕回宮,秀女已經挑選過兩輪了,等您親自挑選。
”
“朕知道了!
”
楚聞鈞笑着應了一聲,就跟着那太監起駕回宮去了。
尚婉清俯視着城樓下因為皇帝離開而有些失望的人群,心裡不免五味雜陳。
不過,她又能怎麼樣呢。
尚婉清随着楚聞鈞回到了後宮,然後見過了太後和皇後及一衆妃嫔。
這些女人都非常美豔,包括雖已經遲暮卻毫不減風韻的太後。
能在這後宮生存下來,并且一步步爬到一個高位上,一定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