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蕭沐浔不在的長離王府裡,尚婉清也正和阮月濃發生了争執,鬧得雞飛狗跳似的。
“姐姐,你竟然敢将主院給拆開,就不怕王爺回來怪罪于你麼?
你要是對月濃有何不滿意的,月濃離開便是,何必這樣惹王爺生氣?
”
隻見阮月濃像是一個勇士似的,一個人站在尚婉清面前,一把将尚婉清帶來的那些人給攔住,不讓他們進主院。
一個人梨花帶雨的模樣,好像尚婉清故意在欺負她似的。
“本宮能對你有何不滿意,不過是一個連妾都算不上的客人,王府之事輪的上你插嘴?
王爺生氣,那便盡管來找本宮,要和離還是要休了本宮,本宮都成全。
但是現在這個王府王爺還是交給本宮管理!
”
相比較阮月濃的裝腔作勢,尚婉清似乎都懶得和她去多說話辯論,直接一句話便将她壓的死死的。
她還特意強調了客人二字,表示阮月濃似乎管的有些太多了一點。
“姐姐,你……”
阮月濃聽到尚婉清的話,好像眼淚都已經掉了下來。
但是沒有想到尚婉清根本不怕蕭沐浔會将她怎樣,更加沒有将阮月濃放在眼裡。
她直接揮了揮手,讓兩個粗使婆子站到面前來守着。
“本宮不管王爺對你到底是打算如何安置,無論是當成義妹還是收入房内,這裡都沒有你說話的份!
你是想自己讓開,還是本宮叫人請你讓開!
”
尚婉清說這話的态度根本不像是開玩笑,雷厲風行的态度讓王府衆人想起那日尚婉清處置各個掌櫃時的态度,更加讓人感覺站在面前的不是王妃,還是他們真正的主子長離王爺!
阮月濃看到那兩個虎視眈眈似的粗使婆子,最後咬咬牙轉身回房去了。
尚婉清後面跟着的衆人,看到擋路的女人走了之後,都沖了進去,聽到尚婉清一聲命令後,都開始砸主院和尚婉清院子之間的那堵牆。
原來開始尚婉清醒來之後,就來找過蕭沐浔,準備和他說改良院子的事,誰知道她剛剛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阮月濃在這兒曬太陽。
阮月濃告訴尚婉清,蕭沐浔一大早就去上早朝去了。
尚婉清聽到蕭沐浔去上朝之後這才意識到,他其實也是高官皇室,每天都需要上早朝很是正常。
尚婉清原本不想和阮月濃計較什麼,可是阮月濃似乎并不這樣想。
她拖住尚婉清,不停的在誤導尚婉清,蕭沐浔有多麼喜歡自己。
尚婉清被她說的有些煩躁,剛剛好這個時候,江城答應尚婉清,替她找來的幾個能工巧匠過來了。
他們看了一眼尚婉清的院子,覺得确實太小了一點,要放下所有她自己設計的東西有點困難。
突然尚婉清想到了蕭沐浔的主院構造,所以直接打起了他院子的主意。
于是便出現了開始尚婉清和阮月濃争吵的那一幕。
“王爺,您可回來了!
”
黎墨一直守在大門處,看到蕭沐浔回來之後,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黎叔,發生什麼事?
”
蕭沐浔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黎墨露出這樣着急的表情。
不由得心裡一震,還以為王府裡面出了什麼大事。
尚婉清和阮月濃都在王府裡面,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這個打擊是蕭沐浔都承受不起的。
“哎,老奴,老奴,還是王爺親自去主院看看吧。
”
聽到黎墨說的話後,蕭沐浔越發有些擔心,直接朝着主院大步走去。
“你們在幹什麼?
”
等蕭沐浔走到主院的時候,終于知道黎墨是什麼意思了。
他還沒有進去的時候,就聽到乒乓的嘈雜聲音,等他進去後,看到竟然有幾個人在那裡拆牆!
衆人聽到蕭沐浔不悅的聲音後都停了下來,看向正坐在那裡監視施工的尚婉清。
“沒事,你們繼續。
”
聽到尚婉清的話後,衆人像是當做蕭沐浔不存在一樣,繼續工作。
要知道自己的主子江城,特意說過,隻需要聽從長離王妃的話就行了。
“王爺,您回來了?
”
她看到蕭沐浔後,連忙起身迎了上去,算是給蕭沐浔面子,還對他用了一個您字。
“你這是鬧的哪出?
”
蕭沐浔看到尚婉清像是一個在家的妻子似的,不知不覺竟然說話的口氣便軟了下來。
像是覺得尚婉清在胡鬧似的,但自己卻無可奈何。
“呵呵,這不是我設計了些東西,想求個安穩自保麼。
結果江城找來的人說院子地方小了,想着把主院和它之間的圍牆拆掉,然後在那裡按一個拱門,就不用在砌牆,也顯得主院看上去大些。
”
尚婉清說話的時候,指了指蕭沐浔房間的旁邊一點,說是在那裡按一個拱門。
尚婉清的話說起來好像是替蕭沐浔考慮似的,但是實際上是把主院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位置都規劃到她的院子裡面。
“哦?
愛妃會這麼為本王考慮?
”
他看到尚婉清指的位置後,不由得挑了挑眉。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明明自己做了壞事被抓包,還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那是自然!
我不是要替王爺看着這個王府麼!
”
她也沒有管蕭沐浔的話裡面是不是有揶揄的意思,直接大袖一揮,大義凜然的說道。
“那愛妃想本王如何獎賞你?
”
他看到尚婉清說話的态度似乎比之前幾日親近了不少,還以為自己那天晚上喝多了,和尚婉清說過一些什麼,尚婉清已經開始漸漸的原諒他了。
也難得開起玩笑反問了一句。
“如果王爺真的想獎賞的話,就把這個給簽了吧。
”
聽到這話,尚婉清也沒有客氣,直接從石桌上拿起一張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遞給蕭沐浔。
“這是什麼?
”
他接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了上面寫着很大的契約書三個字。
“黎叔說,就算有了掌家之權也不能随意去賬房支錢,那王爺又不是每天在王府裡面,所以幹脆讓你寫個這個,讓我能去賬房直接支錢呗。
”
她說的很幹脆,或者應該說的很坦然,好像根本沒有什麼做壞事的意思。
“你想買什麼,本王去買給你便是。
”
他聽到尚婉清竟然想要随意用自己的錢的時候,他不是生氣和懷疑,而是一種感覺尚婉清将他當做自己人的意味,心裡有了一絲絲雀躍感。
“不知道啊,就是擔心有這種情況,如果王爺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當我沒有說過。
”
說完她就要将那個契約書給搶過來。
結果蕭沐浔直接将手給舉高,避開了尚婉清的手。
“誰說本王不簽?
”
他從桌上拿起筆,看都沒有看便把他的大名給簽了上去。
她沒有想到他連看都不看就将名字給簽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尚婉清以為隻要有了掌家之權,就可以從王府賬房裡面随意支錢,也就是所謂的挪用公款。
在黎墨那裡碰到釘子後,她才寫了這樣一個契約書,想着要怎樣才能讓蕭沐浔簽下來,卻不想竟然這樣簡單。
“王爺,那這個院子……”
“愛妃自己看着辦吧,本王回房了。
”
扔下這句話後,蕭沐浔也沒有管黎墨,同樣也沒有管笑的很燦爛的尚婉清,便徑直朝着自己的房内走去。
“浔哥哥,姐姐她……”
看到蕭沐浔回來後,阮月濃連忙迎了上來,很快便像是告狀似的,準備将尚婉清之前所說的話告訴他。
“随她去吧,她一個人在王府也無事,做點這些總比做些什麼更出格的事情要好。
”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蕭沐浔直接給打斷了。
他看到阮月濃站在那裡,可能察覺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偏袒尚婉清,所以對阮月濃準備告狀的樣子,态度有些不悅。
不過阮月濃其實也是為了他好,所以連忙又加上了後面的一句解釋。
“嗯,浔哥哥說的有理。
若是得空了,月濃也會多去找姐姐說會兒話的。
”
隻見她那寬大的衣袖之中,雙手緊握,像是将指甲都陷入了肉裡,但卻面色不顯絲毫。
還能溫柔的乖順的笑着,對蕭沐浔說自己會去照顧尚婉清的。
“對了,本王今日去将阿清的事情禀明了父皇,想必在過幾日她的封号就會重新下來。
等她的事情解決之後,本王會讓阿清給你一個名分的,隻是希望你不要介懷。
”
突然之間,蕭沐浔像是想起了今天去早朝的事情,将阮月濃給一把抱入懷裡,輕聲說道。
“怎麼會呢?
當初若不是月濃先一步違背了誓言,也不會讓浔哥哥白等這麼久。
現在浔哥哥願意收留月濃,已經是月濃的福分。
”
此時的蕭沐浔并未看到,她說這種話的時候,眼神中迸發出的恨意,和她這個溫和的聲音完全不符。
“那你好好休息,本王去書房處理事情了。
”
看到阮月濃這樣通情達理之後,蕭沐浔也稍稍的放心下來,對阮月濃打了聲招呼,便起身離開了。
才剛剛聽到關門的聲音,阮月濃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直接拿起旁邊的一個花瓶,朝着緊閉的大門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