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的現場行為舉止都得謹慎，一時之間，不管大家心理如何想，倒是沒人再敢說什麼，萬一不小心被人聽了去，落井下石的話，這就慘了。
殿試的随機性似乎有點大，策問的時候，都是大臣各自找各自感興趣的學子問答，大家聽聽，再自己評斷。
到時間後，若是還有人未到南天宮，自然當作棄權處理，雖然不會取消貢生的成績，哪怕到時候排在最後一名，也是能算個同進士的。
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是情節特别嚴重的，皇帝也不會下旨取消其進士資格，最多排名末尾罷了。
不過，聽小德子報告說，此次殿試無一人吃到，皇帝表示很滿意。
殿試也不一定就沒筆試，比如，今天皇帝就突發奇想，來了一次簡短的筆試作答。
“衆位貢士不必拘束，也不必緊張，此次筆試隻是一個參考，并不會成為最終成績，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答，最好是能實事求是，提醒你們一句，有些好的答案，未必就真的好。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裡閃過一絲看好戲的心理。
蓮瑢璟無語，殿試也拿來玩，這皇上倒是越做越回去了。
他的腿是不太“利索”的，自然不能像其他大臣那樣，随意的走動觀看。
無聊之下，蓮瑢璟暗自走神，想着那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
看時間，應該是在淩霄宮喝茶吧……
當衆多貢士落座，太監們開始按照順序發試卷時，董傾依在淩霄宮也聽到了宮女傳述的皇帝那話，覺得一頭霧水。
這皇帝打啞謎很習慣麼？
考個試還來幾句是是而非的話，要是心智不堅定者，隻怕更加心慌了。
宮女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張試卷，反正所有貢士都在南天宮了，這試卷在外面傳一傳，也不會妨礙什麼。
這個時候，外面的人是不能進南天宮的，包括侍衛太監宮女等等所有人，自然不用擔心有人得到答案帶什麼小抄……
試卷自然是玉貴妃先看的，那嘴角詭異的笑容，倒是跟皇帝一模一樣。
等玉貴妃看夠了，董傾依才好奇的接過來，定睛一看，立刻囧了，整個人還有點石化的傾向。
心裡的小人在掀桌，董傾依真想摔個杯子來表達一下自己被晴天一個霹靂打中的心情，尼瑪，這不是現代考公務員的行政職業能力測驗，這絕壁是穿越皇帝流傳下來的，摔！
果不其然，不等董傾依回神，玉貴妃輕笑一聲說道：“這種題，我見過，據說是聖祖留下來的，對挑選官員有很大的幫助，不過，很多題目有些奇怪，答案都差不多，感覺挺模棱兩可的，似乎都對，又似乎都不對，讓人覺得頭疼。
”
“後來，有大儒覺得，這些題跟選取官員沒什麼關系，才很多年沒有拿出來過了，沒想到，今年皇上倒是興緻好啊！
”
董傾依嘴角抽搐，果然是那個穿越皇帝搞出來的，能不這麼作好嗎？
不過哪個大儒這麼牛叉？
居然敢質疑聖祖的用意？
挺牛的啊！
對此，董傾依也就想想，當年穿越皇帝留下來的東西，被子子孫孫廢得差不多了，直接摒棄掉這種看起來就很坑人的考題算什麼？
難怪皇帝要說那樣幾句話，這考題裡的坑還少了麼？
董傾依倒是不擔心董晗軒，跟自己這麼多年，董晗軒的有些思想早已經放開了，對于這種題其實很能适應，就看他怎麼想怎麼選了。
何況，皇帝也說這不會是最終成績，怕啥？
這種考題裡面，實際上還有些腦筋急轉彎的，但是董傾依看這張考卷，腦筋急轉彎占有的比例還比較大，這不得不讓董傾依懷疑，皇帝真是拿卷子來坑人的……
掃了兩眼，看到百分之九十的腦筋急轉彎，都是當年自己拿來逗過幾小的，董傾依難免有些得意自己當初挺蛋疼的，不然怎麼總拿這種問題來逗小孩子玩？
看弟弟妹妹那急得撓腮，答案又總是各種坑人時，總覺得很開心。
等等……董傾依摸了摸下巴，莫非皇帝此刻的心情，跟她那時候很像？
看到試卷後，不隻董傾依石化，現場的董晗軒也覺得挺蛋疼的，特别是好些題，居然是當年自家姐姐拿來折騰自己幾個的，他就覺得不堪回首。
當然，董晗軒心下同樣是震驚的，自家姐姐那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歪理”，居然出現在殿試的考卷上？
他是不是眼花了？
想當初，自己還據理力争過，可總是被姐姐的強大理由和答案所打敗，董晗軒手抖了抖，選擇的答案中，竟然真的有姐姐那些“歪理”？
在衆多答案中，自家姐姐的歪理最不像正确的，但董晗軒現在細細讀來，卻有無數的感悟，略微一思索，董晗軒毫不猶豫的選取了自家姐姐曾經告訴過的答案。
董晗軒直覺，自家姐姐絕對不會錯……
蓮瑢璟見董晗軒下筆猶如神助，很多題根本思考都不用，直接就選擇，那笃定和自信的神情，當真讓人好奇。
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蓮瑢璟回憶起自己初見這種題時的情景，貌似隻記得，知道答案後，很想一巴掌将桌子給劈了。
漸漸的摸清了一定規律後，才能選對的，所以蓮瑢璟這會兒真有些佩服董晗軒了，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找到了做題方式。
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蓮瑢璟怎麼也不會想到，關鍵還在自家世子妃那裡呢！
不僅是蓮瑢璟注意到董晗軒，很多人都關注的，至少皇上和蘇相，不經意間都表達了重視。
見到董晗軒的情況，都禁不住納悶，這孩子是真懂了？
還是亂答一通啊？
因為很多人已經撓腮了，甚至有人汗水都潺潺而下，因為有時間限制，最終不得不破罐破摔，直接亂選，反正，這麼多題，總能蒙對幾個吧！
皇帝在時間上還是很優待的，原本現代就一個半小時，到盛蓮王朝倒成了一個半時辰，這……等于是翻倍了有沒有？
這試考完後，差不多就正午了。
中午飯，董傾依自然是在淩霄宮解決的，玉貴妃的待遇絕對不錯，再加上知道董傾依在這裡，皇帝傳了口谕的，禦膳房可是準備了一桌子好菜，惹得小夜都有些騷動。
為了避免冒犯宮中規矩，董傾依直接将小夜扔進了空間，然後用空間裡以前準備的美食堵住小夜的嘴。
對于一個吃貨來說，董傾依空間裡的食物那才是最大的吸引力，有空間原材料制作的美食，某夜哪裡還理什麼禦膳？
立刻就大快朵頤起來……
意識感覺到某夜的安分，董傾依暗自還松了口氣，果然，對于某夜，隻要有美食就好了。
品嘗了不少好東西，董傾依和玉貴妃相處得依舊投機。
兩人都有心相交，自然是不會錯的。
不過，對于參加殿試的貢士來說，顯然吃飯也不是那麼和諧的，同樣的，用餐禮儀也是被觀察的一部分。
而且，所有人沒有出過南天宮，外面的人送飯菜進來，也絕對是被侍衛人盯人的，誰也不敢做什麼小動作。
一切看似相安無事的到了下午。
下午沒有筆試了，但是有皇帝和各位大臣的随機提問，無數人依舊覺得緊張……
總算感覺這殿試恢複了正常，董傾依暗自松了口氣，皇上抽風，那是誰都傷不起。
“……等等，你剛剛說，皇帝提問南無藥？
是一個長得很魁梧的人麼？
”董傾依驚訝，她今年倒是沒注意南無藥，不過，這人今年考中會元，倒是被她給忽略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個皇帝的确仁慈，若是換了她前世所認知的一些曆史朝代，去年發生那種事情，南無藥也絕對逃不了好的，明着不來，暗地裡皇帝也不會舒服，下下絆子是肯定的。
一國之君若真的有心給人下絆子，估計能躲得過的人絕對不多，當年秦汝王不就吭都不敢吭？
光是抱着兒子哭有毛用。
然而，現在南無藥還能站在殿試的地盤，被皇帝點名問話，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兒啊！
“回縣主，确實，那南無藥是此次會試的第三名，名字也斯斯文文的，就是誰見了本人都會吓一跳，他不像個書生，反倒像來考武狀元的。
”傳話的宮女诙諧了一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還刻意拍了拍兇口，表示自己當時真的差點吓傻。
居然是會試第三名？
董傾依納罕，這魁梧的書生，果然本身有才。
考會元這種事情，也靠一點運氣的，誰也不敢說自己每次都能中頭名，雖說南無藥去年的文章被抄襲，得了會元，但今年又多了不少新人，實在不能說穩赢的。
然而，南無藥這次還能以第三名的身份進入殿試，太難能可貴了。
不過，南無藥現在能站宮裡，應該就表示，皇帝和蓮瑢璟當初的懷疑已經查清楚了吧！
“皇上都問了什麼？
”玉貴妃去年也知道南無藥，便感興趣的問道。
“皇上問了一些農事，那南無藥倒是對答如流，看起來應該常常下地的。
”宮女恭敬的說道。
有時候，上流社會鄙視着農家出身的人，但有時候，卻又很推崇。
比如南無藥這種情況，他的對答如流，隻會讓人佩服，此刻誰也不會去鄙視南無藥的出身低微。
就像這宮女，傳話間也是挺崇拜的，并沒有什麼諷刺的意味。
如今這社會，商人的地位雖然大大提高了，但是士農工商依舊是排着的，這“農”好歹占了第二。
去年，在那馮澤的眼裡，南無藥就是個窮書生，說實話，能堅持到今年繼續考，已經不容易了。
像是知道董傾依的感慨，玉貴妃不經意的說道：“我倒是聽皇上提起過，皇上似乎很看中南無藥的才華，特意讓人給他留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一直做到今年考試的。
”
“……”董傾依摸了摸下巴，這算不算皇帝開後門呢？
知道董傾依關心自家弟弟，來回的宮女太監也不含糊，一旦遇上董晗軒的一丁點小事兒，都會細細彙報。
好在，沒人刻意刁難董晗軒，隻不過他因為年齡關系，在這群貢士中特别打眼，這讓大家策問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有所偏向，給予了董晗軒不少出風頭的機會。
而且，董晗軒很多時候回答都有一分神來之筆，要不讓人覺得無比驚豔，要不就發人深思。
老實說，皇帝和蘇相心下也是震驚的，因為董晗軒的某些觀點，竟然跟聖祖非常相似。
皇帝和蘇相，自然是能閱讀聖祖筆記的有數人之一，但真正能理解的，卻不多。
就連蘇相都認為，這世界上最難的，不是什麼聖人之言，而是聖祖皇帝的筆記，有些東西，簡直跟天書沒什麼兩樣，完全不能理解。
若董傾依知道兩人的想法，一定會奉上一個白眼，開玩笑，他們是一個地方來的好麼？
不相似才怪了，自家弟弟相處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被她影響到的。
好不容易考試結束，大家出宮時，已經花燈初上。
很多人都隻覺一個字，累。
在宮裡還能繃住，一出宮，一個個就猶如被打了霜的茄子，有人直接腿軟，癱倒在地。
幸好大部分都有人接，哪怕沒人的，宮裡也有專人送一程。
董傾依大贊皇帝貼心，路過一個腿軟跪地的人，還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蓮瑢璟沒跟她一起，貌似考完之後還有工作，他得忙一陣。
領着自家二弟上了馬車，董傾依還回頭看了看那些跪地的，當真不是一個兩個，其實挺壯觀的有木有？
放下車簾，馬車啟動，董晗軒微微歎了一口氣。
提了小火爐上溫着的茶壺，董傾依給董晗軒倒了半碗牛奶，也沒規定茶壺裡就必須裝茶啊！
“先喝一口牛奶，暖暖胃，待會兒回家吃好的。
”董傾依不以為意：“歎什麼氣？
好不容易考完，還不讓輕松一下啊！
”
幾口喝下那溫度适宜的牛奶，董晗軒嘴上挂起淺笑：“我隻是感歎一下，都最後一步了，那些人怎麼就不堅持一下？
”
知道今天的現場行為舉止都得謹慎，一時之間，不管大家心理如何想，倒是沒人再敢說什麼，萬一不小心被人聽了去，落井下石的話，這就慘了。
殿試的随機性似乎有點大，策問的時候，都是大臣各自找各自感興趣的學子問答，大家聽聽，再自己評斷。
到時間後，若是還有人未到南天宮，自然當作棄權處理，雖然不會取消貢生的成績，哪怕到時候排在最後一名，也是能算個同進士的。
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是情節特别嚴重的，皇帝也不會下旨取消其進士資格，最多排名末尾罷了。
不過，聽小德子報告說，此次殿試無一人吃到，皇帝表示很滿意。
殿試也不一定就沒筆試，比如，今天皇帝就突發奇想，來了一次簡短的筆試作答。
“衆位貢士不必拘束，也不必緊張，此次筆試隻是一個參考，并不會成為最終成績，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答，最好是能實事求是，提醒你們一句，有些好的答案，未必就真的好。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裡閃過一絲看好戲的心理。
蓮瑢璟無語，殿試也拿來玩，這皇上倒是越做越回去了。
他的腿是不太“利索”的，自然不能像其他大臣那樣，随意的走動觀看。
無聊之下，蓮瑢璟暗自走神，想着那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
看時間，應該是在淩霄宮喝茶吧……
當衆多貢士落座，太監們開始按照順序發試卷時，董傾依在淩霄宮也聽到了宮女傳述的皇帝那話，覺得一頭霧水。
這皇帝打啞謎很習慣麼？
考個試還來幾句是是而非的話，要是心智不堅定者，隻怕更加心慌了。
宮女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張試卷，反正所有貢士都在南天宮了，這試卷在外面傳一傳，也不會妨礙什麼。
這個時候，外面的人是不能進南天宮的，包括侍衛太監宮女等等所有人，自然不用擔心有人得到答案帶什麼小抄……
試卷自然是玉貴妃先看的，那嘴角詭異的笑容，倒是跟皇帝一模一樣。
等玉貴妃看夠了，董傾依才好奇的接過來，定睛一看，立刻囧了，整個人還有點石化的傾向。
心裡的小人在掀桌，董傾依真想摔個杯子來表達一下自己被晴天一個霹靂打中的心情，尼瑪，這不是現代考公務員的行政職業能力測驗，這絕壁是穿越皇帝流傳下來的，摔！
果不其然，不等董傾依回神，玉貴妃輕笑一聲說道：“這種題，我見過，據說是聖祖留下來的，對挑選官員有很大的幫助，不過，很多題目有些奇怪，答案都差不多，感覺挺模棱兩可的，似乎都對，又似乎都不對，讓人覺得頭疼。
”
“後來，有大儒覺得，這些題跟選取官員沒什麼關系，才很多年沒有拿出來過了，沒想到，今年皇上倒是興緻好啊！
”
董傾依嘴角抽搐，果然是那個穿越皇帝搞出來的，能不這麼作好嗎？
不過哪個大儒這麼牛叉？
居然敢質疑聖祖的用意？
挺牛的啊！
對此，董傾依也就想想，當年穿越皇帝留下來的東西，被子子孫孫廢得差不多了，直接摒棄掉這種看起來就很坑人的考題算什麼？
難怪皇帝要說那樣幾句話，這考題裡的坑還少了麼？
董傾依倒是不擔心董晗軒，跟自己這麼多年，董晗軒的有些思想早已經放開了，對于這種題其實很能适應，就看他怎麼想怎麼選了。
何況，皇帝也說這不會是最終成績，怕啥？
這種考題裡面，實際上還有些腦筋急轉彎的，但是董傾依看這張考卷，腦筋急轉彎占有的比例還比較大，這不得不讓董傾依懷疑，皇帝真是拿卷子來坑人的……
掃了兩眼，看到百分之九十的腦筋急轉彎，都是當年自己拿來逗過幾小的，董傾依難免有些得意自己當初挺蛋疼的，不然怎麼總拿這種問題來逗小孩子玩？
看弟弟妹妹那急得撓腮，答案又總是各種坑人時，總覺得很開心。
等等……董傾依摸了摸下巴，莫非皇帝此刻的心情，跟她那時候很像？
看到試卷後，不隻董傾依石化，現場的董晗軒也覺得挺蛋疼的，特别是好些題，居然是當年自家姐姐拿來折騰自己幾個的，他就覺得不堪回首。
當然，董晗軒心下同樣是震驚的，自家姐姐那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歪理”，居然出現在殿試的考卷上？
他是不是眼花了？
想當初，自己還據理力争過，可總是被姐姐的強大理由和答案所打敗，董晗軒手抖了抖，選擇的答案中，竟然真的有姐姐那些“歪理”？
在衆多答案中，自家姐姐的歪理最不像正确的，但董晗軒現在細細讀來，卻有無數的感悟，略微一思索，董晗軒毫不猶豫的選取了自家姐姐曾經告訴過的答案。
董晗軒直覺，自家姐姐絕對不會錯……
蓮瑢璟見董晗軒下筆猶如神助，很多題根本思考都不用，直接就選擇，那笃定和自信的神情，當真讓人好奇。
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蓮瑢璟回憶起自己初見這種題時的情景，貌似隻記得，知道答案後，很想一巴掌将桌子給劈了。
漸漸的摸清了一定規律後，才能選對的，所以蓮瑢璟這會兒真有些佩服董晗軒了，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找到了做題方式。
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蓮瑢璟怎麼也不會想到，關鍵還在自家世子妃那裡呢！
不僅是蓮瑢璟注意到董晗軒，很多人都關注的，至少皇上和蘇相，不經意間都表達了重視。
見到董晗軒的情況，都禁不住納悶，這孩子是真懂了？
還是亂答一通啊？
因為很多人已經撓腮了，甚至有人汗水都潺潺而下，因為有時間限制，最終不得不破罐破摔，直接亂選，反正，這麼多題，總能蒙對幾個吧！
皇帝在時間上還是很優待的，原本現代就一個半小時，到盛蓮王朝倒成了一個半時辰，這……等于是翻倍了有沒有？
這試考完後，差不多就正午了。
中午飯，董傾依自然是在淩霄宮解決的，玉貴妃的待遇絕對不錯，再加上知道董傾依在這裡，皇帝傳了口谕的，禦膳房可是準備了一桌子好菜，惹得小夜都有些騷動。
為了避免冒犯宮中規矩，董傾依直接将小夜扔進了空間，然後用空間裡以前準備的美食堵住小夜的嘴。
對于一個吃貨來說，董傾依空間裡的食物那才是最大的吸引力，有空間原材料制作的美食，某夜哪裡還理什麼禦膳？
立刻就大快朵頤起來……
意識感覺到某夜的安分，董傾依暗自還松了口氣，果然，對于某夜，隻要有美食就好了。
品嘗了不少好東西，董傾依和玉貴妃相處得依舊投機。
兩人都有心相交，自然是不會錯的。
不過，對于參加殿試的貢士來說，顯然吃飯也不是那麼和諧的，同樣的，用餐禮儀也是被觀察的一部分。
而且，所有人沒有出過南天宮，外面的人送飯菜進來，也絕對是被侍衛人盯人的，誰也不敢做什麼小動作。
一切看似相安無事的到了下午。
下午沒有筆試了，但是有皇帝和各位大臣的随機提問，無數人依舊覺得緊張……
總算感覺這殿試恢複了正常，董傾依暗自松了口氣，皇上抽風，那是誰都傷不起。
“……等等，你剛剛說，皇帝提問南無藥？
是一個長得很魁梧的人麼？
”董傾依驚訝，她今年倒是沒注意南無藥，不過，這人今年考中會元，倒是被她給忽略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個皇帝的确仁慈，若是換了她前世所認知的一些曆史朝代，去年發生那種事情，南無藥也絕對逃不了好的，明着不來，暗地裡皇帝也不會舒服，下下絆子是肯定的。
一國之君若真的有心給人下絆子，估計能躲得過的人絕對不多，當年秦汝王不就吭都不敢吭？
光是抱着兒子哭有毛用。
然而，現在南無藥還能站在殿試的地盤，被皇帝點名問話，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兒啊！
“回縣主，确實，那南無藥是此次會試的第三名，名字也斯斯文文的，就是誰見了本人都會吓一跳，他不像個書生，反倒像來考武狀元的。
”傳話的宮女诙諧了一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還刻意拍了拍兇口，表示自己當時真的差點吓傻。
居然是會試第三名？
董傾依納罕，這魁梧的書生，果然本身有才。
考會元這種事情，也靠一點運氣的，誰也不敢說自己每次都能中頭名，雖說南無藥去年的文章被抄襲，得了會元，但今年又多了不少新人，實在不能說穩赢的。
然而，南無藥這次還能以第三名的身份進入殿試，太難能可貴了。
不過，南無藥現在能站宮裡，應該就表示，皇帝和蓮瑢璟當初的懷疑已經查清楚了吧！
“皇上都問了什麼？
”玉貴妃去年也知道南無藥，便感興趣的問道。
“皇上問了一些農事，那南無藥倒是對答如流，看起來應該常常下地的。
”宮女恭敬的說道。
有時候，上流社會鄙視着農家出身的人，但有時候，卻又很推崇。
比如南無藥這種情況，他的對答如流，隻會讓人佩服，此刻誰也不會去鄙視南無藥的出身低微。
就像這宮女，傳話間也是挺崇拜的，并沒有什麼諷刺的意味。
如今這社會，商人的地位雖然大大提高了，但是士農工商依舊是排着的，這“農”好歹占了第二。
去年，在那馮澤的眼裡，南無藥就是個窮書生，說實話，能堅持到今年繼續考，已經不容易了。
像是知道董傾依的感慨，玉貴妃不經意的說道：“我倒是聽皇上提起過，皇上似乎很看中南無藥的才華，特意讓人給他留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一直做到今年考試的。
”
“……”董傾依摸了摸下巴，這算不算皇帝開後門呢？
知道董傾依關心自家弟弟，來回的宮女太監也不含糊，一旦遇上董晗軒的一丁點小事兒，都會細細彙報。
好在，沒人刻意刁難董晗軒，隻不過他因為年齡關系，在這群貢士中特别打眼，這讓大家策問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有所偏向，給予了董晗軒不少出風頭的機會。
而且，董晗軒很多時候回答都有一分神來之筆，要不讓人覺得無比驚豔，要不就發人深思。
老實說，皇帝和蘇相心下也是震驚的，因為董晗軒的某些觀點，竟然跟聖祖非常相似。
皇帝和蘇相，自然是能閱讀聖祖筆記的有數人之一，但真正能理解的，卻不多。
就連蘇相都認為，這世界上最難的，不是什麼聖人之言，而是聖祖皇帝的筆記，有些東西，簡直跟天書沒什麼兩樣，完全不能理解。
若董傾依知道兩人的想法，一定會奉上一個白眼，開玩笑，他們是一個地方來的好麼？
不相似才怪了，自家弟弟相處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被她影響到的。
好不容易考試結束，大家出宮時，已經花燈初上。
很多人都隻覺一個字，累。
在宮裡還能繃住，一出宮，一個個就猶如被打了霜的茄子，有人直接腿軟，癱倒在地。
幸好大部分都有人接，哪怕沒人的，宮裡也有專人送一程。
董傾依大贊皇帝貼心，路過一個腿軟跪地的人，還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蓮瑢璟沒跟她一起，貌似考完之後還有工作，他得忙一陣。
領着自家二弟上了馬車，董傾依還回頭看了看那些跪地的，當真不是一個兩個，其實挺壯觀的有木有？
放下車簾，馬車啟動，董晗軒微微歎了一口氣。
提了小火爐上溫着的茶壺，董傾依給董晗軒倒了半碗牛奶，也沒規定茶壺裡就必須裝茶啊！
“先喝一口牛奶，暖暖胃，待會兒回家吃好的。
”董傾依不以為意：“歎什麼氣？
好不容易考完，還不讓輕松一下啊！
”
幾口喝下那溫度适宜的牛奶，董晗軒嘴上挂起淺笑：“我隻是感歎一下，都最後一步了，那些人怎麼就不堅持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