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騎曆史上的介紹比較少,袁朗透過前世的曆史學記憶,隻知道此人原名張晟,因愛騎白馬,所以又叫張白騎,是黑山軍的同盟軍統帥之一。
看來張白騎的威望不小,要不是這樣,張燕也不會心平氣和的來聽他的意見。
隻見張白騎捋了捋長須,笑着說道:“黑帥氣急殺人,以後傳出去不好,這死,也讓人說完話不是,黑帥以為如何?
”
張燕壓根不想再聽袁朗胡謅下去,可是張白騎的面子又不能不給,而且這還牽連着張甯的面子,如果他氣急敗壞的動手殺了袁朗,那日後被人說起來,豈不是真成了公報私仇。
“既然白帥這麼說了,那……那就讓你把話說完!
不過張某醜話說前面,你再露半點對我黑山軍不敬之言,張某親手宰了你!
”
張燕恩威并施,一是給了張白騎面子,二是讓袁朗最好好好說話,不然還是個速死的下場。
袁朗知道自己求生的機會僅此一次,當然不敢怠慢,于是醞釀了一下,這才說道:“如今漢室衰微,群雄并起,正是建功立業之際……”
“哈哈,咱們現下談的就是大事,你小子這話豈不是說回來了!
”
頓時有人出言反駁了袁朗的話說道。
“無知!
”誰知袁朗回敬的竟是一句粗口,衆人暫時壓下怒火隻聽得袁朗繼而又道,“你們這是成大事?
我看你們這是直接站到了天下群雄的對立面,這是要以一對多,找死的節奏……師出有名方為仁義之師,試問你們打着‘黃巾當立’的旗号,如何天下歸心,吃過一次失敗的百姓還會再跟随各位的腳步?
如今大家夥亟需要做的是先正其名,而正其名必先正其身!
”
袁朗這番話說得大家雲裡霧裡的,不過那張白騎倒是聽出了裡面的道道來,不斷的點頭。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聽不懂,說白了就是大家先想法子混個正規軍的編制,别拿土匪的身份出山,不然大家一看土匪出來都來打土匪,你們能受的了不!
拿到了朝廷的編制然後伺機而動,如今風雲變幻,天下大變近在咫尺,屆時大家以朝庭軍的身份出山,不管是匡扶漢室、清除君,豈不是都是名正言順的順應天意民心之舉了!
”
袁朗說的這麼直白,估計有點腦子的人都已經明白了,歸根到底,袁朗的意思是想讓大夥向朝廷俯首稱臣。
“不行,咱們打了一輩子豺狼,怎麼還想着跟豺狼做朋友,你小子居心不良,非奸即盜,黑帥,快快宰了此人以定軍心!
”
人群中再次有人站出來反對,也難怪,他們跟朝廷敵對了半生,現在讓他們去向朝廷遞降表,确實是在為難他們。
“我倒是覺得這小兄弟說的有理!
”張白騎依然支持袁朗的見解,隻聽他先是讓人将随袁朗之後押上來的那人暫時下去關押了起來,最後對着衆人分析道,“如今天下紛亂,群雄并起,所謂的朝廷,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
試問咱們向這樣的一個朝廷低個頭,有何不可?
凡事有利有弊,咱們低了頭,對,表面上看咱們顔面無存了,可是,那些豪強們,他們還有什麼借口來攻伐咱們。
那些豪強們各懷鬼胎,他們失去了統一的對手,自然會自相征戰,屆時豈不是咱們的機會來了。
這麼算來,是不是利大于弊,大家都是會思考的,你們以為如何?
”
張白騎的分析也是一針見皿,下面立即有人呼應道:“不錯,張白騎說的不錯,咱們如果還是反朝廷,這些王八羔子自然會擰成一股繩來對付咱們。
可是咱們跟他們入夥,他們還怎麼打咱們!
”
又有人大徹大悟道:“是啊,這樣的朝廷咱們就算反成功了,那也不過是給那些豪強們當了墊腳石,到時他們能放過咱們,而自己不謀帝位!
”
衆人頓時炸開了鍋,個個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到最後俨然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張燕為首的主戰派,那就是不向朝廷求和,繼續打着他們一貫的旗号,那就是“黃天當立”,走自己的路。
一派是以張白騎為首的求和派,主張暫時性的向朝廷投降,然後跟着群群身後伺機而動,後圖大業。
這兩派都有着相當的人氣,頓時一時難決,衆人不禁将眼光齊刷刷的望向了張甯,因為目前看來張甯無疑是最有實力一錘定音的人。
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張甯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
按理說這兩派都各有道理,她個人還是比較傾向于張燕一派,畢竟自己的生父以及兩位叔叔都是死于朝廷的手上,如此深仇大恨,豈能不報。
可是,她張甯也明白,現在不是她将家仇置于衆人利益之上的時候,這麼一大幫子人,她也不想拿他們的性命來給自己複仇。
所以,張甯也難下決斷,一時會場上下靜了下來,安靜的感覺快窒息了一樣,大家都在等最後的決定,是降,是戰,他們這些人可不是來喝酒聚會的,而是來東山再起幹大事的。
“諸位,可否在下說兩句?
”
就在衆人沒了主意,各自心裡發急的時候,突然一人站了出來,并且語氣很是讓人心煩。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旁傾聽大夥議論的袁朗,這場會議本來是在議如何對抗朝廷的,都是因為他的出現這才分成了兩派,在場的張燕派沒一個人不記恨他的。
“你想說什麼,說的不對我把你交給黑帥發落!
”張甯突然發話了,聽在張燕耳裡,感覺他二人好似在打情罵俏似的,不過好在張甯發了話,隻要這小子說錯一句,到時候自然可以收拾他。
“怎麼,這說的不對還得丢了我這小命?
這賭注未免大了些,我看不合算啊,我還是不說了,反正我就一介草民,管你們是生是死的!
”
袁朗看準了時機坐地起價,他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好要挾張甯的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店了。
“怎麼,你的小命都拽在我的手裡,你小子還想談條件,作死麼?
”
張燕就地發作,上前就要施虐。
張甯知道,他們張家好不容易召集了這幫子舊部,為的就是達成先父在世時的宏願,現在如果就這樣收場,勢必日後也将分裂成兩派,再想合兵一處,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想道這裡,為了從大局出發,張甯趕緊勒令張燕住手,然後問袁朗道,“你若能将咱們這些人說到一處去,我可以跟你談條件。
說吧,你想要什麼,金錢,還是權力?
”
袁朗搖了搖頭,說,“金錢、權力于我如浮雲,我不要這些!
”
張甯聞言,驚道,“那你要什麼?
”
“對啊,那你小子要什麼,難不成想要這天上的太陽,哈哈!
”
衆人一陣數落,在他們看來,這小子莫不是傻了。
“哈哈,對,我是要天上的東西!
”袁朗不為所動,正色道,“隻不過,我要的既不是太陽,也不是月亮,在下要的,是天――女,你,張甯!
”
随着袁朗自豪的一指,在場的衆人頓時錯愕了,天女的身份在他們心中是何其尊貴的,别說想要得到天女了,就算是給天女提鞋,這場上估計除了張燕有這資格,那隻剩下地位同樣尊貴的張白騎了。
要不是張燕攔着,估計袁朗現在都死八回了,張燕攔着并不是不想别人害了袁朗,而是這種色膽包天的賊子,而且還是亵渎自己女神的惡賊,隻能由他自己親手來宰了。
“黑帥,住手!
”張甯也吃驚于袁朗的條件,不過現在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都亂成了一鍋粥,她自己也拿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如果就此殺了袁朗,且不說自己的祖師爺爺南華老仙之前的預言是否會波及自己,就說這眼底下這局勢得如何收場。
“天女,你的身份是何其的尊崇,如何能讓别人如此輕賤,你别攔着,看我将此人大卸八塊,給你出氣!
”
張燕殺心一起,說着就要動手殺人,袁朗會些武功路子,不過在張燕這等人傑面前,那自然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張燕不聽命令誓要殺袁朗于當場的決心,令袁朗也是措手不及,就在袁朗以為此次必死無疑之際,突然聽的殿外有人大聲喊道:“報,報――緊急軍情,緊急軍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