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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79】孩子的下落(二更)

  晚飯過後,姬冥修坐在房中研究雲清留下的長命鎖。

  喬薇帶着望舒去泡澡了。

  隔着厚厚的門簾,能聽見嘩啦啦的水聲以及母女倆嘹亮的歌聲。

  喬薇歌喉不錯,說是宛若天籁也不為過。

  喬薇唱,望舒也跟着娘親唱。

  喬薇翹起蘭花指,唱得十分陶醉:“……劍門關是你對我深深的思念~馬嵬坡下願為真愛魂斷紅顔~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

  姬冥修享受晃了晃腦袋,一手端起茶杯,另一手在腿上打起了拍子。

  聽到這裡,姬冥修都是頗為享受的,一直到寶貝女兒突然引吭高歌:“愛恨倆朦朦~問君活死戀~”

  丞相大人一個沒忍住,一口茶水嗆了出來。

  ……

  在被女兒的歌聲“淩虐”了小半個時辰後,姬冥修的耳根子終于清淨了。

  他不知道他平時也是這麼淩虐燕飛絕的,還在納悶女兒究竟遺傳了誰,總之不會是他,畢竟他唱曲兒這麼好聽。

  望舒也覺得自己唱得好好聽,禍禍完自家爹爹,又果斷去禍禍夜羅王後了。

  她的歌聲真的是特别嘹亮,連在密室閉關的鬼王都聽見了。

  鬼王一個激靈,差點走火入魔!

  自家閨女唱的歌,哭着也要聽下去……

  據說這一晚,方翠園的鳥兒都死了幾隻。

  ……

  姬冥修還記得要給喬幫主“吃草”的事,二人各自沐浴後,熄燈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他虛虛地壓在她身上,纏綿地擁吻着她。

  她回應着他的親吻。

  汗水自他額頭一顆顆地砸了下來,修飾着他精緻的輪廓,讓他更添了幾分力量的誘惑。

  喬薇意亂情迷地看着他。

  姬冥修忍得有些辛苦,感受到她的情動,緩緩地降了降身子。

  小丞相早已憋得快要原地爆炸了。

  小幫主,我來了我來了!

  就在小丞相急吼吼地想要出兵之際,卻突然――

  “愛恨倆朦朦~問君活死戀――”

  小丞相當場陣亡!

  ……

  這是一個不可描述的夜晚。

  喬幫主委屈巴巴地睡着了,姬冥修想把自家閨女拎出來丢回大梁去。

  望舒精力還特别好,唱了大半夜。

  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了,姬冥修卻毫無睡意了。

  姬冥修喝了口涼茶降火。

  待到終于平靜下來,他仍是沒感覺到困。

  他索性拿出了雲清的衣物,繼續研究長命鎖以及那個紫玉平安扣。

  紫玉平安扣看了半晌,沒看出什麼,可當他拿起長命鎖晃了兩下時,卻意外地聽見了一絲難以捕捉的動靜。

  若不是夜深人靜,怕是還聽不出來。

  姬冥修找來刀片,輕輕地撬開了長命鎖。

  長命鎖裡鑲嵌着一塊上等的黑曜石。

  黑曜石,又名龍晶,在民間一直被當作辟邪的東西,不少大戶人家的護身符中就有這種寶石。

  長命鎖裡會鑲嵌這種東西不足為奇,奇的是,這似乎并不是尋常的黑曜石,而是黑曜石極為稀少的彩虹眼黑曜石。

  彩虹眼黑曜石的身上通常會形成彩圈,少的有一種兩種顔色,多的七八種,可這一塊黑曜石卻分明有幾十種,它折射出來的彩光,美得令人驚歎。

  姬冥修連夜去了一趟雲中城。

  “你可知道哪裡有賣這種石頭的?
”一間客棧的廂房中,姬冥修将黑曜石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公孫長璃拿起桌上的黑曜石,調亮燈芯,對着燈光照了照:“彩虹眼黑曜石?
你在哪裡弄到的?

  姬冥修道:“雲清的遺物中有一把長命鎖,這個東西就鑲嵌在長命鎖裡。

  公孫長璃含了一絲驚訝地說道:“夜羅人喜歡在長命鎖中鑲嵌黑曜石,但這麼稀少的彩虹眼我還是第一次見。

  姬冥修看了他一眼,問道:“賣得起這種黑曜石的地方不多吧?

  “确實不多,這附近就有一家老字号的珠寶鋪……”公孫長璃說着,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天快亮了,等天亮了再去查吧。

  二人在房中靜坐了大半個時辰,天一亮,便去了附近的那家珠寶鋪子。

  索性那家鋪子開門早,二人沒等多久便進去了。

  進去後才發現這家鋪子以賣金銀玉器為主,黑曜石并不多,品質也不高。

  但現在不高,不代表曾經也不高,畢竟過去幾十年了,誰知道這幾十年裡這間鋪子都賣過什麼東西。

  “掌櫃。
”公孫長璃走到櫃台前,從懷中拿出長命鎖與黑曜石,“你們這裡有一模一樣的嗎?
有的話,我想買一套。

  那把銀質的長命鎖沒什麼奇特的,雖做工不錯,款式新穎,可以他們的手藝,也并非做不出來,倒是那塊黑曜石,看着不像個尋常寶貝。

  掌櫃拿起黑曜石,對着日光照了照,驚歎地說道:“哎呀,這東西我們可賣不了啊。

  “怎麼說?
”公孫長璃問。

  掌櫃笑道:“進不到貨呀,這麼好的石頭,有價無市。

  公孫長璃扭頭,看了一眼姬冥修,姬冥修颔了颔首,公孫長璃會意,又問掌櫃道:“那……你知道哪家鋪子有賣的嗎?

  掌櫃歎道:“我祖上就是賣珠寶的,我自己也賣了幾十年了,不是我不讓你去别家買啊,而是這種石頭,整個雲中城都沒有,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就連聚寶齋都沒這麼好的東西!

  聚寶齋,雲中城最大的珠寶行。

  公孫長璃又道:“你們鋪子是一直沒賣過嗎?
還是以前賣過,現在才沒有了。

  掌櫃客氣地說道:“一直都沒賣過。

  公孫長璃看向了姬冥修。

  姬冥修點頭。

  公孫長璃對掌櫃道:“多謝了。

  掌櫃笑道:“慢走。

  ……

  二人離開這家鋪子後,即刻去了聚寶齋。

  誠如那位掌櫃所言,聚寶齋也沒賣過這種黑曜石。

  聚寶齋是雲中城的珠寶行裡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若是連它都沒有賣過,那也不會有别人賣過。

  公孫長璃問道:“還要繼續找嗎?
雲中城的珠寶行不少,再算上黑市,我們兩個人怕是幾天之内找不完。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未必是在雲中城。

  公孫長璃不解道:“為什麼這麼說?

  姬冥修尋思道:“不是在夜涼城生的孩子嗎?
雲中城是聖教的地盤,把孩子安置在這裡,萬一哪天不小心讓蓮護法給撞見了,戲還怎麼往下演呢?
夜涼城距離雲中城不遠,既方便雲清往返,又不會輕易地讓蓮護法發現。
雲清能瞞天過海這麼多年,足見他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這個長命鎖,十有八九也是在夜涼城定制的。

  二人即刻動身去了夜涼城。

  姬冥修幾宿沒好好合眼,公孫長璃陪着他東奔西走,基本也沒怎麼安睡。

  馬車晃悠晃悠的,公孫長璃來了困意。

  姬冥修正在研究那把長命鎖,突然右肩一沉。

  姬冥修扭頭一看,就發現公孫長璃已經累得睡着了。

  公孫長璃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一睜眼,就發現自己靠在一個人的肩頭,鼻尖是熟悉的男子氣息與幽香,他眉心猛地一跳,一把坐起身來!

  “醒了?
”姬冥修問。

  公孫長璃垂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含糊道:“嗯。

  姬冥修朝他看了過來,眼神中浮現起一絲疑惑:“公孫長璃。

  公孫長璃心口一跳:“嗯?

  “你……”

  姬冥修剛要開口,馬車外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二人并不陌生。

  “是這裡嗎?
”那聲音問。

  “是的。
”車夫答。

  “扶我下來。
”那聲音吩咐道。

  車夫将馬車停下,兩名武夫打扮的年輕小夥子拉開車廂的後門,鋪上木闆,将月華的輪椅緩緩推了下來。

  姬冥修示意小護衛将馬車停進一旁的巷子,之後,姬冥修跳下了馬車。

  公孫長璃一邊如釋重負的同時,一邊也追了上去。

  月華停車的地方是一家珠寶行。

  二人去了珠寶行對面的茶樓,在二樓廂房的窗台上,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這邊的動靜。

  雖沒聽見月華與掌櫃說了些什麼,但他們看見月華拿出了一個與他們手中一模一樣的長命鎖,長命鎖中打開之後,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黑曜石。

  二人起先有些疑惑,想想之後又明白了。

  雲清讓人打了兩副長命鎖,一副送給了小兒子,一副送給了雲夙。

  令公孫長璃費解的是,他們怎麼知道那個孩子也有一把這樣的長命鎖?

  姬冥修道:“蓮護法與雲清相處了這麼久,從前不覺得有什麼,眼下東窗事發了,總能回想起什麼蛛絲馬迹。

  “這麼說,月華也在找那個孩子了。
”公孫長璃說,“不能讓他先找到,他找到了,一定會把孩子藏起來。

  姬冥修淡淡一笑:“他可未必能先找到。

  月華很快便從珠寶行出來了,神色有些失望。

  如此,這家鋪子是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了。

  姬冥修與公孫長璃坐上馬車,趕在月華之前,去了下二家珠寶行。

  ……

  卻說這邊,姬冥修忙着查詢那個孩子的下落,另一邊,喬薇也沒閑着。

  先是給全家人做了早飯,又給鬼王炒了一盤糖豆,最後,又去給十七收拾屋子。

  十七的屋子裡全都是望舒的小玩具,喬薇一邊撿,一邊氣笑。

  收拾完十七的,又去收拾鬼王的。

  鬼王的屋子整潔多了,一張多餘的紙片都沒有。

  喬薇給他換了褥子,換到枕套時,古怪地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喬薇拆了枕頭,拿出來一瞧,竟是一個畫卷。

  “藏得這麼隐蔽,小胖子畫的吧?

  喬薇好笑地打開了畫卷,卻驚訝并不是望舒的塗鴉,而是一幅真真正正的畫。

  畫上畫的是一座島,從島上的建築來看,像是聖教的銀湖島。

  島上站着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姿色還都不錯,而在這群男人女人的正中間,站着一個神色威嚴的女人。

  喬薇一眼認出了她便是年輕時的蓮護法,倒也不算那麼年輕,三四十歲的樣子,風韻猶存,十分美麗。

  畫上沒有落款,不知是誰畫的。

  當然喬薇也不在意究竟是誰畫的,她更在意的是,這幅畫怎麼會在鬼王的手裡?

  她依稀記得她與鬼王第一次上聖教時,鬼王從聖教的藏書閣偷走了一幅畫,就是因為偷畫才把身份暴露了。

  莫非那時……鬼王偷的就是這幅畫嗎?

  他偷與蓮護法有關的畫幹什麼?

  喬薇心中疑惑,拿上畫軸,去鬼王閉關的密室。

  哪知她剛一進屋,就發現密室裡已經沒有鬼王的影子了。

  喬薇不解地蹙了蹙眉頭:“怎麼會這樣?
剛剛送糖豆的時候都還在的啊……”

  ……

  姬冥修與公孫長璃将夜涼城最大的幾家珠寶行問了個遍,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在第六家珠寶行問到了黑曜石的線索。

  接待二人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計,他家掌櫃去進貨了,賬房先生家中又臨時有事,他與幾個夥計看着鋪子。

  其餘幾人都比他資曆淺。

  小夥計和顔悅色地問道:“二位公子是隻買長命鎖,還是隻買黑曜石,還是一套全要?

  公孫長璃道:“一套全要,和這一模一樣的,有現成的嗎?

  小夥子道:“現成的沒有,這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款了,您要的話,得定做,但我們現在有更好的長命鎖。

  公孫長璃的眸光動了動:“這種長命鎖除了你們店能做,别的店鋪也能做嗎?

  小夥子與有榮焉地笑道:“長命鎖好做,但這種黑曜石沒有的。

  公孫長璃看了看桌上的長命鎖道:“這麼說,它是你們鋪子裡的東西了?

  “是的,公子。
”小夥計見二人神色,不大像是買東西的,試探地問了一句,“是這套長命鎖有什麼問題嗎?

  公孫長璃道:“沒……”

  “沒問題我們能找上門嗎?
”姬土匪打斷公孫長璃的話,自懷中掏出了慕王府的令牌。

  小夥子一瞧那令牌,吓得魂兒都差點兒飛了。

  姬土匪恐吓道:“有一樁命案與這把長命鎖有關,這把鎖當初是賣給誰?
識相的,老實交代;不交代,讓你下半輩子吃牢飯!

  慕王爺在夜涼城的名聲是極好的,禁衛軍也好,王府的人也罷,從不在明面兒上幹這種恃強淩弱的事。

  小夥子支支吾吾道:“你們……你們……”

  姬土匪一把軍刀抽了出來,紮在冷冰冰的櫃台上。

  小夥子當即吓蔫了。

  姬冥修正色道:“辛卯年十月十九,到第二年正月底,有個客人買了兩副一模一樣的長命鎖,其中一把鎖上面刻着的生辰八字是辛卯,十月,十九,寅時;另一把鎖上的生辰八字,應當是辛卯,十月,十七,卯時。

  長命鎖一般會在孩子百日前讓其佩戴,也就是說,雲清來定制長命鎖的時間,最晚不會超過第二年的正月;而最早,也要等第二個孩子出生,知曉了兄弟倆的生辰八字之後。

  小夥子趕緊翻出了辛卯年的賬冊。

  銀質長命鎖本身并不貴,貴的是那兩塊黑曜石,還一次買了一對的,那價格可以說是很感人了。

  小夥子直往最高的價格瞅,很快便瞅到了。

  數量,款式,材質,刻的生辰八字,全都與姬冥修描述的毫無差池。

  “是、是、是這個嗎?
”小夥子指着早已發黃的頁面,戰戰兢兢地問。

  姬冥修掃了一眼:“沒錯,就是這個,當年這對長命鎖到底賣給誰了?

  小夥子翻到另一面的批注,說道:“是一位姓雲的公子。

  “住哪兒知道嗎?
”姬冥修沉沉地問。

  小夥子道:“這位公子是自己到店鋪取貨的,沒留下地址……”

  姬冥修又抽出了一把刀子。

  “啊,等等等等!
”小夥子說道,“有一把長命鎖的項圈壞過!
他們拿來修了,修好之後是我們送上門的!

  “送哪兒了?
”姬冥修神色冰冷地問。

  小夥子雙腿抖得不要不要的,連冊子都拿不穩了。

  姬冥修自己将冊子奪了過來,看了一眼,道:“玉豐街,三十三号?

  玉豐街是夜涼城的一條老街,住的都是些平頭百姓,繁華談不上,貧困卻也不至于。

  根據店鋪的記錄,返修的正是姬冥修手中的這把長命鎖,時間約莫是在雲清去世的前一年,也就是二十年前。

  過了這麼久,誰也不能保證那間宅子還有人住着。

  二人來到了一間幹淨的院落前。

  門上的漆有些掉了,牆頭長了些雜草,被皚皚白雪覆蓋着,隻頑強的露出一截草身。

  姬冥修叩響了木門。

  沒有動靜。

  姬冥修又叩了叩。

  仍是沒有聲音。

  就在姬冥修以為這裡已沒人居住時,嘎吱一聲,木門開了。

  ------題外話------

  今天是萬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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