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率領十四萬大軍東歸的消息再次傳遍了草原,喀爾喀卻圖可汗領軍四萬親自前往歸化城,歸順在林丹汗麾下,林丹汗趁機在成吉思汗陵前舉行莊嚴的儀式,宣稱自己為全蒙古的“林丹巴圖魯汗“,遂帶領察哈爾、鄂爾多斯部衆,移動成吉思汗之陵,趕往白城,他要奪回白城之地,重新統一草原。
對于林丹汗的回歸,固然是在那些蒙古部族的心中蕩起了一陣漣漪,但是卻沒有過多的驚訝,因為在建奴皇太極戰敗之後,建奴力量再一次在草原上遭到了削弱,林丹汗是老而不死,雖然也曾敗在建奴之手,可是現在得到喀爾喀卻圖可汗的幫助,有了四萬精銳,實力大增,也有能叫闆東部草原上的部落了。
從歸化城出發,大軍緩緩而行,沿途也有不少的部落紛紛歸順在林丹汗麾下。
林丹汗的歸來,在草原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同樣,在霹靂山莊也是如此,李信彙聚了麾下的文臣武将,雖然大帳内吵吵鬧鬧的,這些人有的是李信從馬匪中提拔起來的,有的人是原先馬匪的頭子,這些人或許都是打仗的好手,沖鋒陷陣,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若是讓他們出什麼主意的話,卻是不大能了。
“主公,外面有一人自稱是石元直的人求見主公。
”這個時候,外面有親兵闖了進來。
“元直,元直來了。
”李信雙眼一亮,趕緊沖了出去,沈飛和句突等人也不敢怠慢,也都迎了上去。
“元直。
”
“主公。
”
霹靂山莊之外,果然見到石元直正領着一隊人馬站在外面,當下趕緊迎了上去,握着石元直的右手哈哈大笑道。
“元直,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李信拉着石元直,說道:“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下元直來了,我也放心許多了。
”
“不光屬下來,楊雄他們也在卓索圖盟那邊等候主公的令下了。
”石元直拱手說道:“主公,您為難可是因為林丹汗東進的緣故。
”
“你在卓索圖盟也知道了林丹汗要東進了?
”李信雖然驚訝于楊雄他們的舉動,但是卻沒有追問此事。
“主公,林丹汗東進不但是針對建奴,不但是想着收回白城,更重要的是針對主公。
”石元直趕緊說道。
“好,我們進去說。
”李信聞言雙眼一亮,趕緊領着石元直進了大帳,而沈飛等人相互望了一眼,也緊随其後。
“主公,列為将軍。
”石元直朝李信等人拱了拱手,說道:“林丹汗此人雄才大略,十三歲繼承大汗之位,在位期間經常南侵。
建奴興起之後,一直與建奴作戰,此人從歸化城東進,必定會經過張家口。
此人手握雄兵,也許不會進攻張家口,但是主公不要忘記了,無論是霹靂山莊也好,或者是卓索圖盟也罷!
林丹汗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接着喀爾喀卻圖可汗之手,滅了主公。
他現在是要整合草原上的一切的力量,趁着建奴勢弱的時候,統一草原。
”
“元直,恐怕你還不知道,朝廷準備對我用兵了。
”李信點了點頭,又歎息道:“根據探子來報,朝廷準備聚集六萬馬步軍對付我。
還有八大世家也在裡面摻和起來了。
”
“主公是擔心兩者聯合起來對付主公?
”石元直忽然面色一變,他跟随李信身邊,自然明白李信的心思,若僅僅隻是其中一路,李信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此刻李信面有愁苦之色,頓時知道,李信擔心的必定不是其中一路,而是其中的兩路。
“不錯,根據探子傳來的消息說,是靳良玉親自去見林丹汗,說動了林丹汗出兵,至于兩者是如何配合,卻是不知道,但是兩者聯合在一起卻是事實。
”李信也感到一絲可惜,到底不是靳良玉的心腹,不能接觸到八大世家的核心,至于兩者之間是如何聯系,如何對付自己,沒有探得半點消息。
“主公,屬下以為兩者聯合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石元直皺着眉頭,思索着片刻,方正容說道:“主公,想朝廷和那林丹汗乃是生死仇敵,無論是林丹汗也好,或者是朝廷也好,他們都不會相互信任的,朝廷是在擔心主公,但是更加擔心的是宣府,宣府才是根本,在三者來說,主公實力最小,林丹汗一旦趁着主公和朝廷決戰的時候,林丹汗突然領軍殺到宣府張家口一帶,到時候,朝廷不就是損失大發了嗎?
而林丹汗也會擔心主公會不會和朝廷聯合在一起,一起對付,因為在這裡蒙古人眼中,中原的漢人都是十分的狡猾。
他們是不會相信朝廷的軍隊。
”
“既然不能真心聯合,那就代表着我們還有機會。
”沈飛也插言說道。
“不錯,隻要他們之間彼此不信任,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李信也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對石元直贊許道:“若非元直前來,我還要鑽入牛角尖了。
既然兩者之間不能真正的聯合,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
“主公,這次弄不好我們還能玩一把大的。
”石元直得意的說道:“屬下這次為了尋到主公,已經跑死了三匹快馬,就是想借着這次機會,請主公玩一把大的。
”
“算了,元直,這大不大,先保住了性命再說吧!
”李信正待回答,忽然想了想,說道:“元直,你遠道而來,卻不知道我在這霹靂山莊可是得到了一件寶物,怎麼樣?
想不想看看我的寶物?
”
“屬下這次倒是很好奇了。
”石元直聞言一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接過話來說道。
“恩,沈飛,句突,你二人與諸位将軍整頓兵馬,這次我們恐怕要來一場大的了。
”李信點了點頭,對沈飛和句突說道。
“末将遵命。
”沈飛和句突二人心中雖然好奇,但是卻不敢違背李信的話,趕緊告辭,其餘的大小将校們也都緊随其後,出了大帳。
“主公是不相信這些人?
”待衆人走後,石元直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所謂人多口雜。
那沈飛和句突二人我倒是相信,但是其他人,最起碼在短時間内,還是不能相信。
”李信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些馬匪們的不信任。
“屬下也看出來了,主公現在兵馬雖然多了不少,但是身邊卻還沒有多少可用之人。
”石元直也點了點頭,說道:“更為重要的是,主公到現在還沒有掌握絕對的優勢,無論是八大世家,或者是朝廷,更或者是林丹汗,這些人都會對主公産生威脅,這些馬匪們雖然是迫于壓力才歸順了主公,這些人的忠心是可想而知的。
這些人一旦發現事情不對,第一個就會逃之夭夭,甚至還有人此刻已經将這裡的消息傳給了林丹汗都有可能。
”
“此戰關系甚大,我不能不謹慎。
”李信點了點頭,望着石元直說道:“元直剛才說已經有辦法可以幫助我解決眼前的難題,不知道是什麼計策?
說吧!
”
“其實這個計策主公就曾施展過,一舉奠定了主公今日的局面。
”石元直笑眯眯的說道:“主公,難道沒發現現在的這種情況,與當初在遼東極為相似的嗎?
”
“建奴和孫承宗?
”李信雙眼一眯,驚訝的問道。
“不錯。
”石元直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林丹汗就是建奴,八大世家就是孫承宗,隻是此刻的林丹汗實力不如建奴,而八大世家和宣府守軍實力顯然也不如孫承宗,主公,這樣的兩個人物聯一起,而且還是彼此之間勾心鬥角,主公又何必擔心呢?
”
“這點我倒是不擔心。
”李信拍着大腿說道:“元直,你剛才說的遼東之事是什麼?
”他面色微紅,顯然剛才的一句話并非出自本心。
“朝廷和林丹汗一起對付主公,實際上他們自己也明白,彼此之間是不信任。
所以屬下大膽推測,他們是不可能同時對主公用兵,屬下以為,他們一部分是與主公陣地戰,屬下以為,朝廷的兵馬乃是馬步軍結合,與主公正面作戰的機會最大,而林丹汗卻是不願意落入主公和朝廷的算計之中,他肯定是針對主公的後軍,也就是霹靂山莊,主公的手下軍隊中,除掉主公的嫡系人馬之外,就是霹靂山莊的人馬比較忠心。
一旦霹靂山莊的人知道自己的家眷為所滅,你說這些霹靂山莊的人還有心思打仗嗎?
這些人逃走了,主公,您認為那些馬匪們還會為主公效命嗎?
”石元直望着李信問道。
“若是如此,我們必敗。
”李信聞言一愣,接着滿頭大汗。
若真是如同石元直所說的那樣,這場仗就不用打了,李信帶着兵馬逃回卓索圖盟就是了。
“主公,屬下倒是有一個計策,叫做火中取栗,不知道主公可有膽略否。
”石元直雙目閃爍着智慧的目光,隻聽他說道:“主公,此計若成,主公可坐鎮歸化城,逐漸統一草原,日後進取中原。
若是失敗了。
”
“沒有失敗。
”李信拍着大腿說道:“你且說說你的計策,我李信當年從無到有,不就是這麼來的嗎?
打不了,我從頭開始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