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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節他鄉遇故知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798 2024-01-31 01:13

  第三卷揚帆于大明朝野

  “回去吧,四處找一找,說不定是逃難到哪,總有個方向不是?

  秦浩明無奈的勸道。

  “嗯,實在不行,就當帶兄弟們拉練一次。

  為了不想讓秦督失望,浩子勉強笑着說。

  秦浩明心情陡然有些沉重,大明北地連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将士們的家庭大都支離破碎,委實讓人憂慮。

  看來,今後要讓将士的家眷全往沒有經過戰火的福州遷移,或許,這是他能為将士們略盡心意的地方。

  太陽漸漸西沉,夜色徐徐降臨。

  但對于江南福州府而言,繁華喧嚣的一天才堪堪過了一半。

  華燈初上,整個城市突然間就亢奮雜亂起來。

  随着相鄰的幾個夜市開放,整個福州府,一下子就變成了不夜之都。
行人旅客摩肩接踵,透露着無比繁華的氣息。

  站在喧嚣的上杭路街頭,秦浩明感到有些時空錯亂的感覺。

  後世,福州可謂是他的第二故鄉,他知悉這裡的一切。
如今,他特意沿着繁華地段,感受着幾百年前後的滄桑變化。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想到原先和家人逛街遊玩的情形,第一次,秦浩明心裡有了一絲怅然。

  蓦然,秦浩明的視線看到一個黑漆金字的招牌,上面寫着福州七星魚丸,久違的回憶突然湧上心頭,沖淡哀愁。

  “李想,别緊張,安全得很。
你過去,買幾個海蛎餅過來,本督今天請你們好好吃吃當地美味。

  用扇子捅捅李想的腰間,指着對面一個阿婆的油炸攤子,對他努努嘴。

  秦浩明洗完澡,手拿玉扇一襲富家公子打扮。
李想和浩子二人緊緊護衛着他,對接近他的人,總是怒目而視,活脫脫的一副惡仆形象。

  “你去,有我在,沒關系。

  見李想有些遲疑,浩子拍拍他肩膀,轉身尾随秦浩明進入右邊的魚丸店。

  “店家,來六碗七星魚丸。

  踏進略顯窄小擁擠的小鋪,秦浩明自顧尋了一個空位坐下,相當闊綽的高聲叫道。

  這樣的小店,一般都是夫妻店,根本沒人有空招呼你。

  案台一角,男子用鳗魚、馬鲛等魚肉搗成泥糊狀,調拌優質薯粉為皮,用精肉、蝦仁等作餡,捏成丸子。

  婆家則拿着漏鬥,把煮熟後泡以美味高湯,加上蔥花,浮于湯面,用海碗盛着端給客人。

  “快點趁熱吃,冷了味道差一點。

  軍漢肚量大,李想一口氣買了十幾個海蛎餅回來,秦浩明眼皮也不擡,把海碗推給他。

  說起來,不知多久沒有吃到如此地道的魚丸。

  它具有色澤潔白、質有彈性、肉餡香松、口味清爽等特點,素負盛名,亦是秦浩明的最愛。

  在現在,由于海禁和運輸的原因,大明其他地方可吃不到。

  “秦……公子,為什麼叫七星魚丸?

  浩子望着一個潔白如玉的魚丸,怎麼也想不明白,差點洩露秦浩明身份。

  “這是成祖年間,有一位廣東進京赴考的舉人進店就餐,食魚丸後啧啧稱奇,口占一詩曰:

  點點星鬥布夜空,玉露甘香遊客迷;南疆雖有千秋飲,難得七星沁詩脾。

  店主将詩裱于店堂上,從此食客盈門,生意日隆,七星魚丸因此詩而得名。

  如今福州街巷到處都有魚丸店,除店賣外,還有走街串巷肩挑叫賣者,他們以調羹敲打小碗招徕顧客。

  七個魚丸為一碗,其他的都是高湯。
秦浩明邊說邊吃,順手拿起另外一碗。

  “公子,對面玉器店鋪有個女子一直看着您。

  李想努努嘴,用筷頭指方向。

  秦浩明擡起頭,眯着眼睛往對面鋪子口看去,入眼一女子,一身淡綠色的襦群,腰間系着一條月白色的鴛鴦帶。

  頭上挽着仙人鬓,足蹬一雙繡花鞋,看上去婀娜動人,風姿俏美。
臉上略施了粉妝,顯得嬌媚無雙。

  隻是那眉宇間,似乎存在一絲凄苦之色。

  不是葉紹梅又是誰?

  秦浩明心裡蓦然歎氣,一動不動也不言語,埋頭對付碗裡的魚丸和海蛎餅。

  吃完跑路,該幹嘛幹嘛,本身沒有什麼瓜葛,不必糾纏不清,影響他人清譽。

  “小姐,他好像看見您了,也不過來打聲招呼,枉費您千裡追來,真是無情無義。

  葉家玉器鋪子,丫鬟小玉擔憂的看着葉家小姐,心裡歎息,如此好的一段姻緣,怎麼就到了這種地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見之時,見非是見。
見猶離見,見不能及。

  晶瑩的淚水順着嬌嫩的臉龐緩緩滑落,滴落在地上濺成幾瓣,恰如葉家小姐破碎的心。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葉紹梅微閉雙目,睫毛間再次淚如泉湧,蒼白的臉上閃過悔恨和凄苦。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是她自作多情了,明哥哥若是真有心,又何須自己苦求父親來福州?

  可是……可是,自己還是想争取。
畢竟,今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竟然如此巧合偶遇,這說明……說明他們還是有緣。

  她睜開眼睛,抹盡淚水,緊咬銀牙,臉上閃過一絲堅毅決絕,擡腿跨過店面門檻。

  負責看店的掌櫃見此狀況,急忙沖上二樓。

  葉家玉器鋪子二樓大堂内,燭火通明,檀香環繞,正南面挂着三清道君的尊像。

  下面有祭壇和香爐供奉,那青銅香爐裡正向外氤氲出淡淡的檀香。

  大堂正中,有一個白玉圓塌,鋪着一層薄薄的錦被,被面上繡着一個日月太極。

  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男子,穿着寬松的絲緞藍袍,身形略顯有些消瘦,正端坐在圓塌之上,一副寶象莊嚴的模樣。

  雙目微閉,右手正拿着一根銀杵,輕輕的敲着面前的銀磐。

  這位看似道骨仙風又有些憔悴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葉家家主,葉紹梅的父親,自以為算無遺策的建甯府同知葉成祖。

  睜開眼睛聽完掌櫃的彙報,葉成祖長歎一聲,揮揮手讓他下去,繼而閉上眼睛不言不語。

  不知好歹,不懂權謀,不會變通,沒有謀生能力。
在此亂世,僅僅是一個窮酸秀才,為父如何肯讓我的寶貝女兒嫁過去遭罪?

  先看一看,等一等再說。

  昔日之言,如今灼灼在耳!

  葉成祖臉上閃過一絲慘然,現在他不僅親手毀掉女兒的終身幸福,自己也成為政敵笑柄。

  笑他識人不明,狗眼看人低,想到這裡,手裡的銀杵敲得愈發緊密。

  “他鄉遇故知,梅兒别來無恙,我請你吃一碗魚丸如何?

  當葉紹梅紅着眼眶柔柔弱弱站在眼前,店内食客的眼光全部投向他們,好像他是一個負心郎。

  李想和浩子這兩個憨貨又跑到店外時,秦浩明唯有苦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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