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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節吾心甚慰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493 2024-01-31 01:13

  第三卷揚帆于大明朝野

  “不知是好是壞,主要是把你和盧督做對比。

  一個内斂,一個鋒芒。
一個溫厚,一個狠辣。
一個堂堂正正,一個狡計百出。

  哪一個是你?

  戚綱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故意顯得語焉不詳,借以調侃秦浩明。

  “他們沒有說錯,狠辣是我。

  在這亂世,不僅對敵人要狠,對自己也要狠。
否則,委實難以存活。

  秦浩明大大方方點點頭,承認自己确實手段狠辣。

  此乃亂世,偏偏又碰上是兩個民族間的生死對決,不狠怎行?

  “别對婉兒狠就行,本将隻有一個女兒。

  戚綱愛女心切,時時刻刻不忘維護女兒的幸福。

  “嶽父,什麼時候安排婉兒和我見見面,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啊,一直藏着掖着終究非長久之計?

  秦浩明嘻皮笑臉再次舊事重提。

  實則心中卻有點哀歎,不能像後世婚前談談戀愛也就罷了,關鍵是妍是媸無從知曉,委實讓人焦心。

  可時代、風俗如此,徒呼奈何!

  “三書六禮俱未完成,與禮不符,恐遭非議。

  戚綱苦着臉,這小子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充愣,如此淺顯的禮儀都不知曉嗎?

  不過随即一想,他幼年失怙,生活艱辛,許是真不懂。
加之少年天性使然,在意良配容貌,故而失禮。

  “如此,明日小婿便請媒人上門說合,所有禮節皆按标準來辦。

  秦浩明微一沉吟,繼而大大方方的說道。

  既然來到這個年代,那就融入進來。

  再說,秦浩明也喜歡中國的傳統禮儀,那是華夏傳承千年的的習俗文化之一。

  三書是指聘書、禮書和迎書。
六禮是指結婚過程中的六個個禮法,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

  在大明,男女若沒有完成三書六禮的過程,婚姻便不被承認為明門正娶,不具備法律效應。

  戚家乃将門之後,自然注重禮法,此乃應有之意。

  至于身在臨浦的柳如是,今後同樣如此,勢必不能厚此薄彼,讓她受分毫委屈。

  “如此甚好!
擇日老夫讓婉兒燒一桌好菜,咱們爺倆好好喝上兩杯。

  戚綱聽完眉開眼笑,親切的拍着秦總督的肩膀中氣十足的說道。

  他心中委實高興不已,還好下手夠快夠準,替女兒找到如意金龜婿。

  更重要的是,大明有官位和爵位的官員在娶妻納妾方面自有規定,而有點文化和身份的人,可以娶一個妾,即“士一妻一妾”。

  普通老百姓是不準娶小老婆的,“庶人一夫一婦”,和現代一樣,是一夫一妻制。

  秦浩明作為少年總督,身份自然不缺。

  可自家婉兒已經把正妻的位置預定,其他的戚綱也無所謂,畢竟妾氏在大明沒有身份地位。

  老夫?
爺倆?

  秦浩明實在不習慣才三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戚綱自稱什麼老夫。

  奈何大明男子結婚早,現在都成人家女婿,縱使不适,也得忍着,誰叫人家是尊長呢?

  之後,秦浩明動作麻利,當天便委托贊畫楊廷麟代為尋找專業媒人操辦此事。

  位高權重的少年總督要定親,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想借此機會巴結,連帶着戚綱的身份在宣府鎮都水漲船高。

  雖說定親還不是正式的婚娶,可善于抓住機會的人又怎麼少得了,尤其是商人。

  “秦督,今日又收到幾十封拜帖,官員、商人都有,幾個消息靈通的還是外地趕來求見,您看?

  臨時被秦浩明拉來充當幕僚的閻應元,手裡拿着一堆整理過的拜帖,按照身份高低自上而下。

  隻是他的眼裡有着濃濃的擔憂,秦督這樣做,真的合适嗎?

  “老規矩,東西收下,人等定親宴席上統一接見。
那五個家夥還沒有嗎?

  秦浩明看都不看拜帖一眼,自顧書寫着閻應元看不懂的古怪符号,心情惬意的說道。

  “許是還沒得到消息,目前沒有您說的那五家晉商。

  閻應元有些疑惑,秦督跟晉商過節嗎,為什麼老盯着他們?

  “元亨小觑他們了,他們的消息比誰都靈通。
膽子很肥啊,莫非生意不想做不成?

  秦浩明站起來,伸伸懶腰,笑笑的對閻應元說道。

  手握刀柄的感覺真好,有的是方法對付他們。

  應該是朝廷這次對付三家晉商的舉措吓壞他們,正在研究如何讨好自己也說不定?

  秦浩明自認為很随和的笑容,落在閻應元的眼裡卻顯得有幾分陰深,特别是說晉商膽子很肥的時候。

  難道這五家晉商也私通建奴不成?

  “秦督,王副總兵要不要見見,此次他的賀禮有八千銀票,金條十根。

  應該說王樸的賀禮相當貴重了,畢竟隻是定親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大婚。
卻是不知秦督真的大婚,那他又該送多少呢?

  閻應元家中貧寒,初入官場,實在沒見過這麼大的手筆,故而小心提議。

  “太少,先晾晾!

  王家世代将門,斂财有術,比之宣府、大同等地的大商賈也毫不遜色。
區區幾千浮财對他來講,不過九牛一毛。

  王樸重禮的來意秦浩明心知肚明,此次鞑虜寇邊,他隻有一戰,且是大敗。

  所以朝廷問責的時候,他由總兵降為副總兵。

  再者,宣府鎮其他将領跟自己多有交情,而他因為盧象升逆境時脫離天雄軍,跑到陳新甲大軍中。

  此時,他心中肯定是忐忑不安,不知自己是否會給他小鞋穿,自己跟盧象升的關系,現在大明官場有幾人不知?

  太少?

  閻應元有些暈眩,秦督的心到底有多大?

  所有商人,大小将校送的賀禮,他可是來者不拒,收得自己都心肝亂顫,有些害怕。

  這哪裡是定親,秦督分明是在赤裸裸的斂财啊!
這樣對他的官聲不好,他的根基還是太淺,需要謹慎!

  無奈自己多次建言,他隻是笑笑說道:“無妨,吾心甚慰,繼續!

  “秦督,不少了,已經有……”

  閻應元無意識的朝四周看看,壓低聲音顫悠悠的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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