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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節鄭森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399 2024-01-31 01:13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動

  與此同時,福州到舟山群島的行軍路上,校場帥帳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白色帳篷,周圍散布着許多小帳篷,是諸将領和秦浩明親衛居所。

  小帳篷散布得很有規律,呈梅花狀四散,在中軍陣内延綿,衆星拱月一般将帥帳緊緊拱衛在中間。

  隆隆的鼓聲裡,帥帳簾外兩旁的将軍親衛按刀雁形而立,中間留出一條丈餘寬的通道,數十位披甲戴盔的武将三五成群朝裡走去。

  衆将走進帥帳時,三通鼓差不多也到了尾聲,鄭森進帳後很老實地站在衆将隊伍末尾,低眉順目不發一語。

  帳内的武将們大多是二三十歲,更年輕的也有二十歲左右,十六歲的鄭森夾雜在人群裡,終究太過年輕。

  不少武将忍不住扭過頭好奇地掃他一眼,鄭森也趕緊回以和善的笑容。

  不能不小心,軍隊這個群體從古至今都是很剽悍的,地位隻靠拳頭說話,一個眼神不對都有可能造成一樁喋皿慘案。

  别看鄭森才十六歲,可家裡畢竟是吃這碗飯的,未來有無數的榮華富貴等着他享受,若是在别人的軍營裡高調,下場不會太妙。

  帳内數十名武将很自覺地排好了隊,站在大帳中央,三通鼓息,秦浩明走進帳内。
衆将紛紛朝他抱拳行禮。

  站在大帳正中的主位前,緩緩環視衆将,鄭森這個年幼白淨的小青年在人群裡特别顯眼。

  秦浩明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嘴邊泛過一絲微笑,随即目光慢慢移開。

  “衆将聽令!
”秦浩明中氣十足喝道。

  轟!

  一陣甲葉撞擊聲,衆将人人抱拳曰:“諾!

  “此次本督率兵馬一萬,即日開赴舟山,先明言軍律。

  開拔後騎兵營先行,步兵營其後,日行六十裡,每日駐營依山靠水埋鍋造飯,沿途不得襲擾百姓,不得毀壞農田,不得聚衆喧嘩。
違令者,斬!

  本部兵馬行至境再聚将論戰,行了,都散了,準備拔營。

  衆将轟然應諾,行禮後三三兩兩散去。

  鄭森依然低眉順目混在人群裡,慢慢朝帳外挪去。

  “哎,鄭森留下。

  “學生……”

  “自稱官名,沒禮數!

  “是,下官……末将,這個,小子年幼不懂規矩,敢問秦督,小子這官兒……到底是文官還是武官?

  秦浩明眼角抽了抽,望着這個史上的國姓爺,道:“随軍文官,參知軍機事,也就是說,以後你隻管跟着本督便是。

  “是。

  秦浩明眯着眼打量他一番,咧嘴淡笑道:“你父親讓你跟着本督,目的是想你鍛煉一番,以便文武雙全,切莫辜負。

  鄭森趕緊躬身應是。

  “好了,大軍馬上開拔,日落駐營時本督叫親衛給你找個小帳篷住下,便住在本督的大帳後面吧!

  官身告書和腰牌随時帶在身上,莫在營中亂跑,遇到巡夜将士及時亮出身份。
否則怕會吃苦頭。
行,今就跟你認認臉,退下吧。

  秦浩明說話做事很有效率,沒有多餘的廢話,交代幾句後便揮退了鄭森。

  鄭森走出帥帳。
眯着眼仰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

  陽光很明媚,心情很灰暗。

  恩師錢謙益和秦督的過節他知之甚深,可父親和秦督卻如蜜裡調油,讓他好生為難。

  這次父親讓自己跟着秦督,除了栽培的意思,其實也有讓他拜師的目的,隻是,這似乎……

  走出帥帳沒多久,便聽到帥帳旁的兵士吹響了冗長悠揚的牛角号,這是拔營啟程的軍令,營盤内頓時躁動起來。

  無數甲士匆忙來去,各營之下以百戶為單位,各自向自己的直屬将領靠攏集結,無數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帶起校場的黃塵煙土,灰灰黃黃的塵土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馬嘶金鳴。
一股無形的壓抑的氣息漸漸充斥彌漫。

  相比衆人的忙碌,鄭森很悠閑,因為他的身份,算是比較特殊的官,理論上隻歸秦浩明管。
隻要不掉隊,永遠沒人管他在做什麼。

  一萬大軍開拔動靜不小,準備工作也多,不可能做到說走就走的旅行那般潇灑。

  将士集合,分發兵器,各兵種歸建,騎兵步兵,弓箭,火铳,腰刀等,兵種各自聚集,絕對不能亂紮堆。

  将來在戰場上,也不是像電影裡那樣,大将軍一聲令下,無論拿刀的,拿槍的,拿長矛的一窩蜂全上,然後各種飙皿各種厮殺。

  戰陣之上是絕對禁止個人英雄主義的,各兵種皆須排成嚴整的陣形,一動一靜皆由上官發令。

  若是有人擅自脫隊與敵人厮殺,哪怕你把敵方大将軍砍了,回營還是被殺頭的大罪。

  說是一萬大軍開拔,其實并不止一萬人,一萬人是編制内正式作戰的将士。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編制外的人員也要随軍啟行,比如軍中醫官,夥夫,負責運送糧草和大型軍械的後勤民夫等等。

  當然,也包括鄭森這種不上戰場隻耗糧食的随軍文官、贊畫、随軍長史,軍器監丞等,一萬大軍真正啟行時,實則人數差不多已有近兩萬人。

  開拔軍令已下,營盤内一片忙碌,鄭森默默看着周圍将士們來回奔忙,有條不紊地收拾着糧草軍械,大緻算了一下,沒有半個時辰估摸上不了路。

  于是鄭森也放心地在營盤内來回溜達,他很好奇威名赫赫的大明精銳到底怎生模樣,居然能打敗北方兇殘的建奴。

  而這,也是鄭芝龍交代他的任務。

  遠處,張雲站在秦浩明身邊,目睹鄭森東瞧西望,目光有些憂慮。

  “兄長,鄭芝龍派他兒子随軍,咱們軍營對他可就沒有秘密,要不要約束一下……”

  “不至于,一個毛孩子罷了,這樣走馬觀花能看些什麼?

  秦浩明不以為意擺擺手說道。

  目前看來,鄭家的未來接班人很勤奮,很好學。
秦浩明對此并無抵觸,他能學多少就學多少。

  說起來,鄭芝龍還挺有魄力,就這樣把兒子交給他,随行的還有一個叫施琅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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