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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節雛形初成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712 2024-01-31 01:13

  第三卷揚帆于大明朝野

  新月如芽,懸挂高空。
夏夜的蟲鳴響徹總督府,讓夜色顯得愈發靜谧。

  對于身體的訓練,秦浩明可謂是勤綴不止。
一則是習慣。
二則強壯的身體在亂世是保命的本錢。

  做完兩百個俯卧撐,稍微收收汗,從水井中提起一桶水迎面沖下,冷徹的井水透體而過,讓人舒暢無比。

  晶瑩的水滴挂在秦浩明健壯的身體上,在燭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入室擦幹身體,換上寬松的漢衣小馬褂,舒适的躺在藤椅上,仰望星空明月,默默的回顧着過往的經曆。

  來到大明一年多的時間,能夠開創這樣的局面,他内心無疑是相當滿意,甚至有些自得。

  當日一念之差,之身北上營救盧象升,因緣巧合下,如今可以說碩果累累,所獲頗豐。

  還好走了這條捷徑,不然,現在估計還在臨浦,滿頭苦幹。

  自己有領先幾百年的優勢又怎麼樣?
有各種發明創造又如何?

  沒有實力,還不是任人宰割。

  除了要防止臨浦各大世家的騷擾,還有其他商家需要争鬥。

  就算鬥赢了他們又如何,不是還有王知縣以及大明層層官府需要打點處理,想想就頭皮發麻。

  至于說發展實力,更是笑話一個,真當大明官府無能至此?

  單是招收幾千流民當作坊工人,恐怕就會被有心人誣為謀反,更何況是訓練護衛隊?

  可以說,若是按這樣的步驟發展,除了揭竿而起,幾無二路?

  現如今,有官身罩着,又大為不同。

  不說别的,哪個總兵沒有幾百上千個親衛?
哪個五品官員以上不是當地豪強?
更何況他這個幾省總督?

  所以,這就是即使他在外地,張雲和盧欣榮他們也可以在臨浦順風順水發展的原因。

  臨浦,德州,宣大,三點一線,雖然遠一點,但好歹可以相互照顧。

  錢糧,兵馬,人才雖說不多,但總歸有一點。

  秦浩明思路繼續延伸,細細梳理自己的布局,看可否有遺漏之處。

  現在臨近五月,按照之前的安排,盧督差不多也該丁憂回來,重新掌管宣大。

  那麼,自己也該去哪去哪?

  隻是臨行之前,卻是要多做準備。

  雖說和盧督猶如師生一樣,關系極好,但有些東西,他覺得還是在自己手裡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嗯,罂粟要移植到南方,那裡陽光充足,産量可以上去。

  兵仗局過兩天要安排一下,有經驗的工匠必須帶走,自己手頭有些小東西需要他們的配合,應該可以發揮巨大威力。

  還有一些基層優秀軍官,也要準備跟他們談談,看他們是否願意跟自己到南方。
畢竟,人不是貨品,要的是他們的心。

  ……

  秦浩明掰着手指,一件一件數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甚至連去福建的行程是走陸路還是水路都考慮到。

  水路,船?

  豬腦袋,怎麼忘了這一茬?

  秦浩明蓦然起身,用力一拍大腿,接着龇牙咧嘴,太激動,用力過猛。

  宣大是内陸,自然沒有船隻,可是山東登州有,目前這也是他的地盤啊!

  天啟末年,毛文龍還活着的時候,登州水軍就能一次性召集水兵兩萬五千人,從中可見登州戰備之強。

  雖然現在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搞船可能有點不方便,但忽悠些水兵和造船人才總可以吧。

  反正他們現在也是浪費,原本登州應該作為反攻遼東的重要大後方,但是沒能發揮配合前方戰場、趁勢攻入敵方老巢的作用。

  縱觀崇祯時期,登州水師的主要作用便集中在,接回遼東難民、押運赴遼糧草、溝通朝鮮的信息渠道上,委實讓人無語。

  可惜漕運衙門自成體系,不然利用倪寵的死,安排董長青就任德州漕運總督就好了,這也是他這個宣大總督唯一插手不了的事情。

  要說起來,宣大的資源還是蠻多的,隻是梁園雖好,終非久戀之鄉。

  還是回到福建、廣州發展根據地才是正道。

  不過去登州之前,卻是要把晉商的事情搞定之後,這可關系到他今後的發展速度。

  這次對付晉商,别看他現在氣定神閑有空在月色下想七想八,其實他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底下布置不知耗費多少腦筋,調配多少人手?

  委實不敢大意啊!

  如果此次能把晉商成功除掉,并榨光他們财産,他勢力将初現雛形。

  如此,進可攻,退可守,無慮也!

  說得難聽點,叫他立馬造反他都敢,雖然對國家的破壞大了點。
隻是沒有到那一步,暫不考慮!

  烏雲飄過,把新月遮擋,庭院中的光線瞬間黯淡。

  可秦浩明卻沒有絲毫察覺,這些私人的事情考慮完,他又在想練饷的事情。

  大明朝廷征收的練饷,除了陝西和遼東外,其它大部分集中在宣大總督的區域内,像宣府、大同、保定、畿輔、山東、河北各鎮,據是練饷征收的範圍。

  可以說,随着練饷開始征收,三饷就聚齊了,同時也揭開大明滅亡的序幕。

  練饷是搜刮民脂民膏,朝廷把練饷的籌措進度當成官員考績的主要依據。

  這就使得一些貧困地區和受災地區的地方官,不但不申請災難補助或者減免,而是變本加厲收取重稅,橫征暴斂以換取政績,好去富裕的地方當官。

  再加上明末小冰河時代氣候的影響災難特别多,而皇權不下鄉的原因,負責征收的鄉紳雁過拔毛還要在裡面撈油水。

  最後,終于把百姓整的沒法活下去,爆發大規模的流民。

  而苦難中彷徨無依的民衆,更是各種多如牛毛的邪教滋生的溫床,白蓮教、彌勒教、聞香教等等各種邪教,煽動百姓抛荒土地去流亡,去搶劫其他村莊。

  那些本來還想安心種地生産的農民,被搶劫之後一無所有,隻能被裹挾加入流民大軍,繼續去禍害下一個村莊。

  流民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而那些地方上的小地主,在這種流民大軍面前毫無防禦能力,多半被攻破宅院搶得一點不剩。

  至于那些勾結官府造成這個慘劇的大地主、大鄉紳,他們有正規訓練的家丁,戰鬥力比大明朝的衛所兵強多了,流民其實還真不敢惹他們。

  一次流民過境十室九空,可是最終居然還有受益者!

  這些在流民潮中沒走的大地主、大鄉紳很自然地接受了這些“無主之地”,成了更大的地主,然後再招募流民來耕種當佃戶。

  可以說,禍國殃民的流民潮,背後到處都有這些大地主大鄉紳的煽動,發得都是國難财。

  如何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或者自己也加入發國難财的行列?
這是秦浩明将要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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