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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男兒行,當暴戾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3305 2024-01-31 01:13

  第一卷風起于飄萍之末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家小子左一句賤人右一句賤貨,咄咄逼人,秦向天縱使再有心裡準備也未免暗自羞惱。

  現在更是在秦家村百姓面前挑戰他的權威,今日如果不能滅此小賊嚣張氣焰,那麼無論是臨浦還是秦氏家族再無他秦向天的容身之地,多年的奮鬥必将付之東流。

  今日跟他過來的人,要不是心腹之人,要不就是上次受辱同仇敵忾,趁此機會滅滅他的威風。

  “秦家小兒,休要張狂目無法紀。
今日老夫說不得要大義滅親一次,大家把案犯速速緝拿歸案,若有阻擾,一并拿下聽候發落。
我倒要看看誰敢以身試法?

  主意已定,秦向天陰測測的大聲說道。

  “諾!

  一衆衙役皂班齊聲答應,今天原本就是有備而來。

  為首的兩個粗壯衙役搶先一步,粗大的鐵鍊往張雲和福伯頭上拷去。

  張雲年輕又是練武之人,下意識的朝後躲過,而福伯年邁,加之長久根深蒂固對官府的畏懼,不敢有絲毫反抗,卻是被鐵鍊拷個正着。

  那衙役往前一扯,福伯沒有站住腳,一個踉跄雙膝着地,老人骨質原本疏松,這一下卻是讓他左腳立馬骨折。

  福伯悶哼一聲,一層冷汗瞬間布滿額頭。

  事發突然,衆人反應不及,并且大多數人還在猶豫觀望。

  畢竟這些衙役代表的是朝廷,真要反抗還是需要勇氣。

  “你這老貨,給大爺裝什麼死。

  哪知那個衙役還不罷休,一腳踹過去,口裡猶自嘟噜。

  秦浩明站在石墩上看得目眦欲裂,心裡懊惱不已,自己裝逼過頭,卻沒有防備周全,以至于讓老人家受苦。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鳳有虛頸,犯者必亡!

  秦浩明怒極反笑,若是自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談何保家衛民驅逐鞑虜?

  去他嗎的忍辱負重以待将來,要當孫子别人當去,他秦浩明做不到也不想這樣做。

  看見衙役飛腿而出踢向福伯,秦浩明大聲怒吼跳下石墩,撲向那個衙役。

  三五步的距離,秦浩明瞬間即至,抄起那個衙役的腿,一個手肘對準衙役膝關節就是狠狠撞擊。

  “哐叽”一聲脆響傳來,接着是那衙役鬼哭狼嚎的哀叫,卻是他的腿骨被秦浩明活生生的打斷。

  可是秦浩明覺得猶自不解氣,一個右手勾拳結結實實的轟向衙役的左臉頰。

  也不看具體結果如何,抛開這個倒黴鬼,孤身一人朝其他衙役撲去。

  “抓住他,出了事情老夫獨自承擔。

  秦向天惶恐的大聲叫道。

  見鬼了,這個小兔崽子什麼時候開始習武了,藏得可真夠深啊!

  直到此時,幾個衙役才反應過來,實在是秦浩明的動作太快。

  再說他們也隻是防備正面的董長青和張雲等,至于側面的秦浩明則完全沒有防備。

  哪裡想到首先發難的會是秀才公,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秦浩明面如沉水一聲不發,沖進衙役當中拳打腳踢勢若瘋虎。

  “跟我上,幹死這幫狗日的。

  張雲看見兄長一聲不吭獨自拼命,扭頭對董長青他們喊叫一聲,眼睛皿紅,空手朝最近的皂班撲過去。

  董長青卻是二話不說,手中的棍棒對準一個想要拔刀的衙役惡狠狠敲去。

  剩下的李三福等六、七人咬咬牙,也跟着張雲和董長青和衙役扭打起來。

  雙方人數基本上差不多,奈何有秦浩明和董長青、張雲三個練家子在,特别是秦浩明,出手幹淨利落,專往衙役關節等薄弱位置下手,他是打算速戰速決。

  可憐這些衙役平常狐假虎威牛逼哄哄,真碰到強手,毫無招架之力。

  片刻之間,八個衙役和一個指證的破落戶被秦浩明他們打倒在地,翻來覆去慘叫不停。

  “全部綁起來,不要讓他們逃脫。

  秦浩明對身邊的董長青輕聲吩咐道,自己卻陰沉沉的往秦向天的位置走去。

  “秦秀才,暴力抗法毆打官差,你想造反嗎?

  秦向天驚恐的望着向他走來的秦浩明,語氣有些尖銳。

  他千算萬算也想不到是這個結果,更加想不到秦浩明居然敢如此狠辣,其中幾個衙役手腳都被打斷或者骨折。

  “賢侄,切勿沖動,一切好商量,不要走絕路。

  甲長肖老三和幾個裡長也紛紛出言勸解,可是卻不知道如何解決接下來的事情。

  事情鬧大了,這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後果。

  一些膽小的村民已經拉着家人悄悄回家,怕是秦秀才難以善了。

  明哲保身,是普通老百姓的至理名言。

  秦浩明不為所動,走到秦向天的面前,盯着他的雙眼冷冰冰的問道:“秦賤人,下面我該如何做?

  “賢侄,這一切都是誤會。
之前隻是想吓唬吓唬你,想不到你既然當真了。
肖甲長他們說得對,萬事好商量,都是同族人,何必如此,為叔向你賠不是。

  秦向天抹了一下腦門,滿臉谄笑雙手作輯。

  尼瑪,人精啊!
硬的不成來軟的,變色龍啊!

  真是不可小觑這位本家表叔,心狠手辣,臉厚腹黑,想不成功都難啊!

  秦浩明對他的警惕瞬間提高幾個級别,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絕對的高人。

  不要說秦浩明,便是所有周圍人等,無不目瞪口呆露出詫異的表情,完全颠覆他們的過往映象。

  這還是他們心中高高在上的秦族長,臨浦縣城威風八面的秦典吏嗎?

  “可我還是怕秋後算賬,販賣私鹽是死罪,這可如何是好?

  秦浩明面無表情語氣森然。

  “誤會,這隻是随口一說,實在是着惱上次重陽節被賢侄削了顔面,方才出此下策,望勿見怪!

  秦向天說得真誠無比面有愧色,連自己的一點小心思也直言相告。
仿佛真的是誠心忏悔,想化解這段宿怨。

  “那秦典吏可否把栽贓陷害福伯和張雲的事情手書一份,以表誠意!

  秦浩明哪裡敢相信他的話,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着秦家族人這麼多人,難道賢侄還不相信老夫不成?

  秦向天臉色略顯尴尬,無論如何他也不敢留下文字性的東西,那樣他的将來就操縱于秦浩明手裡。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已經到了如此程度,沒有回頭路。

  除非現在就造反,否則秦浩明認為秦向天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莫非秦典吏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
我隻問一句,行還是不行?

  秦浩明嘴角上揚,臉上似笑非笑,平和的問道。

  秦向天閉上眼睛緩緩的搖搖頭,一副毫不妥協的模樣。

  其實他是在賭,賭秦浩明不敢對他怎麼樣。

  在大明他雖然不算官員,無品無階,可是他屬于吏。

  真把自己怎麼樣,他秦浩明也吃不了兜着走,除非他真的造反,否則大明王朝饒不了他。

  “秀才公,秦族長已經當衆說清原委,想來不會反悔,我們幫你做個見證,如何?

  秦甲長看見事情陷入僵局,擔心秦浩明做傻事,急忙出來轉圜。

  “三叔,不成呢。
秦賤人不是您老,他連手書都不敢簽,心中必然有其他算計。
事關我等生死存亡,恕難從命!

  鄉下人單純,不懂這些人的心狠手辣和無恥,以為都和他們一樣實誠。

  秦浩明如何敢把這麼多人的安危放在秦向天這種人渣的信譽保證上,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唉!

  話說到這裡,秦老三也不敢再勸。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自己心中的軍人熱皿依舊滾燙,秦浩明的俊臉不可自抑扭曲起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學那酸儒,講什麼仁義道德?

  福伯和張雲是他到這個年代最親近的人,決不能讓他們遭受無妄之災!

  “秦浩明,你想幹什麼?

  正閉目養神心中忐忑的秦向天被秦浩明揪住兇前衣服,往被綁的衙役那裡一扔,摔了個四腳朝天。

  至此,他的心中終于有些慌亂,好像這個小兔崽子行事完全不按牌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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