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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節曹家的罪惡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885 2024-01-31 01:13

  第一卷風起于飄萍之末

  從野豬皮努爾哈赤起兵伊始,以小博大,漸變漸強。
然整體實力相較大明而言,建奴還是屬于勢力弱小一方。

  因此,這讓他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大明的風吹草動是他們最為關切之事。

  故而他們早在十幾年前,通過收歸附的遼東漢人及其大明将領做包衣奴才,控制家屬親眷為其所用,然後處心積慮訓練成細作,分赴北地邊關各府潛伏。

  除了四處打探消息之外,特殊時期還負責作為内應,幫助建奴攻城。

  彼時大明尚未有國家安全的概念,加之明末動蕩,再無太平時期嚴加盤查,故而讓他們屢屢得手,直至大明滅亡,都沒有引起警覺。

  負責濟南府的細作頭目乃是多爾衮的包衣奴才,曹雪芹的先祖曹振彥——曹家。

  鑒于曹家在建奴崛起中的重要性,有必要好好說道,以免曆史被湮沒。

  曹家祖籍遼陽,其祖先乃北宋名将曹彬之後。
其遠祖曹俊,明代初年以功授指揮使,封懷遠将軍,鎮守遼東,後調金州守禦,繼又調沈陽中衛。

  此後二百餘年,其子孫曆代承襲。

  天啟元年三月十三日,努爾哈赤率重兵圍沈陽。

  其時經略袁應泰曾議三路出師,試圖收複清河、撫順,未及行而後金兵已兵臨沈陽城下。

  沈陽城很堅固,城外浚濠,伐木為栅,埋伏火炮,守衛很嚴。
努爾哈赤猝至,未敢馬上逼進城下,先以數十騎隔壕偵察。

  總兵尤世功率家丁追擊,斬首十幾級。
總兵賀世賢率親兵千餘人出城迎戰,努爾哈赤詐敗,賀世賢乘銳進擊,忽然敵騎四合,賀世賢敗北。

  此時城中曹家阖族叛變,斷城外吊橋,導緻賀世賢戰死城下。

  尤世功引兵來援,亦戰死。
城外兵皆潰,參将夏國卿、張綱、知州段展、同知陳輔光皆死于陣。

  當時川浙總兵陳策率川兵渡渾河增援,與童仲揆等皆戰死。

  努爾哈赤遂攻拔沈陽城,此一戰乃遼左用兵以來第一皿戰,亦是曹家第一次沾滿漢人之鮮皿。

  當時曹家家主是曹錫遠,曹寅的曾祖父,原名曹寶,字世選,任沈陽中衛指揮使之職。

  此時野豬皮努爾哈赤對降金漢官采取懷柔政策,使額驸佟養性總理漢人軍民事務,曹錫遠和曹振彥父子歸順後即屬佟養性管理。

  崇祯五年,佟養性病死,曹振彥撥歸正白旗固山貝勒多爾衮,成為其屬下的漢人包衣佐領。

  “包衣”系滿語音譯,直譯為家裡的,意譯為家奴,這意味着曹振彥及其父曹錫遠已經淪為多爾衮的家奴,而且将子子孫孫永為奴仆。

  除非有極其偶然的原因獲主子同意出旗開戶,其奴隸身份不能改變。

  曹寅、曹雪芹的祖先就這樣一步步從明代世襲官吏淪為建奴皇室的包衣家奴。

  雖說他們的實際身份至為低微,但由于曹振彥及其子孫曹玺、曹寅與鞑酋關系切近,又因其對主子的忠誠和本身的才幹而受到信任重用,逐漸爬到了高級文官的顯赫地位。

  即便如此,事情還有其另一方面。

  曹氏家族系内務府包衣漢人,由于清代制度主奴、民族之分異常森嚴,曹家的實際地位并不美妙。

  一旦失去了鞑酋的寵信,曹氏家族諸人作為漢人包衣的可悲處境就暴露無遺。

  他們的實際身份不僅低于滿洲、蒙古、漢軍等八旗軍民,而且低于同為皇帝家奴的滿蒙包衣,受着雙重的歧視和壓迫。

  曹振彥身任佐領跟随多爾衮輾轉沙場,其家奴身份固然至微至賤,但由于年青機敏勇敢善戰,在長期的征戰中又與其主子多爾衮建立了較為親密的感情,因而受到多爾衮的賞識和提拔。

  曹振彥初為多爾衮麾下的包衣教官,與其長子曹玺一同随軍在山右作戰。

  曹振彥父子左沖右突,所向披靡,不但幾次扭轉了敗退之勢,且在多次襲擊中救援了多位王爺貝勒、将軍大臣。

  這場戰争結束後,曹氏父子因征戰英勇,救援得力,雙雙獲得了頭等戰功。

  曹氏家族“赫赫揚揚,将及百年”的曆史由此揭開序幕。

  順治二年四月,多爾衮之同母弟豫親王多铎率建奴南下進攻南明弘光政權,曹振彥及其子曹玺亦随軍南征。

  六年二月,攝政王多爾衮統内外官兵征剿大同,平定姜瓖叛亂,八月亂平。

  次年,曹振彥即留任山西平陽府吉州知州。

  九年,調山西陽和府知府回。
十二年,升兩浙都轉運鹽司運使。
十五年離任,其時曹振彥已是從三品的高級文官。

  曹振彥作為多爾衮的親軍,為建奴王朝的開國定鼎立下了汗馬功勞,堪稱“從龍勳佐”而無愧。

  順治七年十二月,多爾衮病卒。

  次年二月,順治小兒下诏追奪多爾衮封号,撤廟享,正白旗遂歸順治自将,與正黃、鑲黃兩旗同為皇帝親自統領的上三旗。

  上三旗包衣為皇帝家奴,組成内務府的全部成員,管理宮廷庶務及皇帝私事。

  曹家遂自此歸入内務府。

  特别需要注明的是,曹家的罪惡遠不止以上所述。

  1648年,英親王阿濟格奉攝政王多爾衮之特谕,要求他們皿洗大同。

  作為多爾衮的奴才,曹家父子惟命是從。

  一時間,大同城内皿流成河,橫屍遍野,燒奸掠奪,頓成廢墟。

  對于這次大屠殺,有史記載:“戊子之變,誰非赤子,誤陷湯火,哀此下民,肝腦塗地。

  是非莫辯、玉石俱焚,蓋以楚猿禍林、城火殃魚,此亦理與勢之所必至者。

  睇此蕪城,比于吳宮晉室,鞠為茂草,為孤鬼之場者,五閱春秋。
哲人以黍離之悲,彷徨不忍釋者。

  曹振彥父子帶兵進入大同後,對大同進行屠城,十多萬軍民慘遭屠殺。

  有五萬多赤手空拳的降卒,更有七八萬手無寸鐵的百姓,一律被無情的殺掉。

  無疑,曹振彥、曹玺父子在這次屠殺中,雙手沾滿了大同人民的鮮皿,染紅了他們的頂戴。

  屠城後,由于曹家對清廷的忠誠,曹玺被提拔為皇宮二等侍衛。

  曹振彥被允許參加貢士考試,并通過考試,完成了從教官到貢士,從包衣到仕官,從軍界到政界的轉變。

  其實還有一段世人所不懂的密辛是,曹家從投降建奴伊始,便利用漢人的便利性,充當建奴細作。

  并且作為曹家傳統,一直到曹家沒落為止。

  從建奴朝廷的記錄中我們也可以得知,康麻子二年,正擔任内務府營繕司郎中的曹玺被任命為江甯織造。

  負責織辦宮廷裡和朝廷官用的綢緞布匹,以及臨時交給的差使,充任康麻子監視江南的耳目。

  “奴才參見主子,主子吉祥!

  正惴惴不安呆在帥帳内的曹家旁系子弟曹迪成見多爾衮掀開帥帳進來,急忙匍匐在地請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趕緊說說濟南府具體情況,今日城頭防守的将領是誰?

  多爾衮大馬金刀坐下,也未吩咐曹迪成站起來答話。

  在他傲然的眼中,曹振彥都是他的奴才,似曹迪成這等卑賤人物更是沒有站立的資格。

  “嗻!

  曹迪成深垂着頭,語氣愈發恭謹,并不敢有絲毫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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