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都聽見了外面的叫聲了?
”康熙道。
“皇阿瑪,其實那幫災民所喊的聲音,兒臣府裡頭的人也在外面聽到過。
說是天降妖星,禍害大清。
”和碩親王道。
康熙不置可否,示意他們其他人繼續說下去。
“皇阿瑪,兒臣覺得老百姓乃是被大旱所逼,故而這才容易被一些必有用心的人挑撥。
‘妖星’?
哪裡來的‘妖星’?
”四爺擲地有聲地說道。
“是呀,皇阿瑪,兒臣也覺得所謂的‘妖星’說,純屬子虛烏有吧。
”八爺道。
“這幫愚民,依爺看,皇阿瑪不如讓我帶人去将他們統統抓起來。
”九爺道。
“這麼多人,你抓得過來嗎?
”康熙怒斥老九道,“怎麼沒見老十和十四?
”
“啟禀皇阿瑪,兒臣讓他們兩個出去辦點事。
此刻應該去調兵去了。
”四爺見康熙問道,連忙說道。
原來,在康熙祈雨的時候,十四偷偷将自己所看到的那個一晃而過的人臉的事情告訴了四爺。
“何事?
”康熙敏銳地盯着四爺道。
“十四說在人群裡發現了當初在五台山那邊的那個人。
兒臣為了安全起見,已經令他與老十去調兵了。
兒臣以為,有人故意混迹在那幫災民當中,然後散播所謂的‘妖星’,就是為了激發災民的情緒。
皇阿瑪,兒臣以為,現在當務之急是正視聽!
”四爺道。
當四爺說這番話的時候,一旁的和碩親王不自覺地握了握拳頭,心裡正進行天人鬥争。
沒錯,那幫災民當中就有他胤褆安排的“災民”,專門在裡面負責傳播“妖星說”。
“四弟此言,兒臣覺得有點欲蓋彌彰。
”他決定一搏,便這樣說道。
“大哥此話是何意?
”四爺轉過臉對和碩親王道。
“四弟然道真地不知?
所謂的‘妖星’不正是四弟府上的麼!
”和碩親王盯着四爺道。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包括康熙在内,俱都一臉驚訝地看着胤褆。
“大哥說話可不要信口開河!
”四爺冷然道。
她還沒有這樣被人說過,縱然是康熙在,他也不允許胤褆這般污蔑自己。
“府上那位側福晉不是懷着雙生,據說她懷孕的時候看見過鬼魅,還有無數毒蛇突然從天而降地出現在她院子裡。
這然道還不足以說明她懷的根本就是禍害我大清的妖孽麼!
”胤褆見事情已經說到這個地步,索性也放開說了。
老四在康熙面前冒了頭,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你,胡說八道!
”四爺突然一把揪住胤褆的衣領,冰涼地盯着他的眼眸道,“不準污蔑她!
”
“你們眼裡還有朕嗎?
”康熙見兩個兒子眼見着就要在自己跟前打起來了,連忙出言喝道。
“老四,你好好說嘛,幹嘛動手!
”老三心裡樂得開了花。
“四哥,有話可以說,不要動手!
”八爺道。
四爺揪住胤褆的手漸漸松了,如果不是康熙在場,他剛剛就一拳頭招呼上去了。
以前他與大阿哥胤褆從來沒有正面起過沖突,可是現在他居然敢挑戰自己的底線。
“老四,不信你自己去問問。
我可沒有亂說。
皇阿瑪,四弟府裡頭的鈕側福晉身上發現那麼多怪事,是不是預兆着什麼呢?
不如讓季大人好好算算。
”胤褆猛地将四爺的手從自己的衣領子扒了下來道。
“皇阿瑪,兒臣的側福晉鈕钴祿氏絕對不是他們所說的懷的是什麼‘妖星’。
皇阿瑪,這是有人在暗中煽動民情,想要借口鬧事!
”四爺抱拳對康熙道。
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似乎衙役也都抵擋不住了。
康熙皺了皺眉,對三爺和四爺道:“你們兩個出去安撫災民,一定要跟他們說朝廷一直都在想辦法。
雨一定會下下來的。
讓他們稍安勿躁。
至于什麼‘妖星’,純屬造謠中傷,無稽之談。
”
和碩親王見康熙的态度是維護四爺的,就知道想要通過這個壓下去,恐怕是不行了。
待三爺與四爺出去安撫災民後,康熙對着站在屋子裡的幾個皇子道:“你們倒是跟我說說,到底哪些‘妖星’說了什麼?
”康熙道。
三爺和四爺帶着護衛走到那些躁動不安的災民前,耐心地勸說他們。
“你們在這裡吵鬧沒有任何作用,皇上已經親自駕臨祈雨了。
雨一定會下下來的。
”三爺扯着嗓子道。
“你們騙人!
哪裡有雨!
根本就是騙我們的。
”有人道。
“皇上知道你們被大旱避得背井離鄉,千裡迢迢來這裡尋水。
皇上一心都是為了大家一直都尋找解決辦法的。
你們不要聽信别有用心的人的煽動。
”四爺接着道。
“除掉‘妖星’,我們就不鬧了。
皇上親自來祈雨,老天都不下雨,可見‘妖星’太禍害了。
一定要除去‘妖星’,我們自然會回去。
”有人又說道。
四爺每次想去看到底是誰在與自己對話,可是顯然那個聲音好像總是将自己藏在人群裡,壓根就不知道到底是誰說的。
“剛剛誰說的?
站出來與本貝勒爺說!
躲在暗處,算什麼本事!
”四爺朝着人群的那個聲音喝道。
不知為何,四爺說出此話後,躁動的人群倒是安靜下來不少。
“還不讓人說話了。
鄉親們,他就是那個‘妖星’的阿瑪。
他不維護‘妖星’,誰維護。
”有個聲音又從人群的後面傳過來。
四爺努力去尋找那個聲音的主人,可還是找不到。
人群實在太多了,他們又故意躲藏在裡面,根本找不到是誰在說話。
四爺已經基本可以肯定有一些人隐藏在災民中挑撥是非,故而隻要抓住這些人,那麼這幫災民就不會跟着鬧事了。
“除掉‘妖星’!
”人群衆中又爆發了這樣的聲音。
随着一聲聲高過一聲,京兆尹的衙役逐漸開始抵抗不了越來越躁動的人群。
“老四,那個人怎麼看得眼熟呢!”三貝勒突然對四爺道。
“你确定?
”四爺和三爺一步步往後退。
“好像是老大家的家奴呀!
”三貝勒驚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