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臉上呈現出一片倦容,蘭琴知道他已經為朝堂的事情心力交瘁,現在還有為後院的事情費心,于是心疼地道:“王爺,這件事,妾室會徹查清楚的,您就别多為此費心了。
”
四爺幽幽的閉着眼睛,輕聲道:“劉氏一直不安分,本王念在她曾經懷過本王的子嗣,這才留着她。
不想,她今日敢對動三阿哥,實在熟人孰不可忍。
”
蘭琴點點頭,朝着林大夫揮揮手,然後才輕聲道:“年氏聽兩個丫鬟聊天,得知劉氏私底下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抱怨了幾句。
王爺,您不覺得此事有點太容易了嗎?
”
四爺睜開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蘭琴,面色淡然:“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讓年氏以為是劉氏,可是現在的确在她屋子裡搜出來的朱砂!
”
蘭琴遲疑片刻,暗歎一聲說:“她聽了兩個丫鬟的說辭就認定弘晟的死與劉氏有關系。
妾室總覺得有點牽強,至于在劉氏那邊發現的朱砂,還有細細察看,且要聽她辯一辯才好。
”
四爺用手點了點蘭琴的額頭,說道:“也罷,如果年氏找到證據,劉氏自然要收處罰。
如果真的和弘晟有關,她難逃一死。
隻是我估計她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蘭琴不禁擡頭,楞了一下沒想到四爺雖然不過問府裡的事,但是卻與蘭琴想到一塊去。
說道:“就是這點,臣妾才不好辦,雖然劉氏心思不正,還曾經害過臣妾。
但是我還是覺得她跟弘晟的死沒有關系。
年氏現在處于喪子之痛,聽到這些言論想法有些過激也是當然,可是就算處置了劉氏,若兇手不是劉氏到時候不說冤枉了劉氏還讓兇手逍遙法外。
”
四爺坐在榻上,端詳這軟榻上的碧玉棋盤,随意捏起一枚悻悻低語:“年氏的心情可以理解,弘晟的死也要查出個所以然,雖然處置了劉氏是平息此事最好的辦法,但是實際問題依舊沒有解決。
蘭琴你還是這樣的固執……”
蘭琴挪步到四爺身邊,倒了一杯熱茶雙手奉上:“倒不是我固執,我隻是覺得事有蹊跷,為什麼年氏會碰巧聽到兩個丫鬟的對話?
所有我還是懇求四爺在事情沒有徹底明晰之前先不要處置劉氏。
我想去審審那兩個丫鬟!
”
四爺終于把手中的棋子落下,看着蘭琴做請狀,蘭琴笑着坐下伸手捏起另一杯棋子,想了一下落在棋盤的邊上,擡頭正好對上四爺的眸子,四爺定定的說道:“你拿主意,隻要記住莫要做危險的事,還有不要委屈自己傷着自己……讓我安心……”
南小院的屋内,秀芳不知所措的站在中間,眼睛時不時偷瞄坐在邊上的富察氏,富察氏卻是一臉事不關己,看熱鬧的樣子。
隻是對上秀芳的眼睛便乘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回去,帶着警告與暗示。
年氏眼睛依舊紅腫,沉住氣拿着帕子時不時擦拭臉上的淚珠,眼神卻不離開跪坐在地上的劉氏,好像準備随時撲上去撕咬一番。
劉氏被審了一夜,無力的支撐着身體,不去理會所有人。
蘭琴坐在最上面等的有些不耐煩,屋裡氣氛緊張,每個都有各自的心思,約莫半柱香的光景,蘭琴吩咐身邊的丫鬟:“去看看,怎麼還沒有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