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楚克剛剛就想說的,沒想到被富察明玉先說了出來,她便連忙道:“正是,若是讓宮嬷嬷看到了,又得說上一大通了。
”
烏西哈一聽見宮嬷嬷三個字,立刻就怕了,連忙道:“四弟五弟,你們先走吧。
”
弘曆自然明白富察明玉的意思,便拉着弘晝先走了。
彼時,弘時騎着高頭大馬,迎接着兩乘花轎已經行到了門口。
鑼鼓喧天,炮竹震天。
雍王府四周圍滿了看親事的人群,四爺和四福晉則率領着宗親本家的親戚正站在門口。
弘曆和弘晝自然排在了後面。
其他賓客也站在門口四周,或者幹脆就等在裡面。
女眷們則更加不可能站出來瞧熱鬧,她們此刻都還在正院等待着開席,才能去看弘時與兩個新人拜堂。
隻見弘時騎着佩戴着大紅花的黑棕色馬兒繞着新人的轎子轉了一圈。
然後,轎子前面站着的媒婆這才挑開了轎簾,一旁的陪嫁丫鬟立刻扶着裡面的新人走了出來。
隻見兩位新人一前一後地從花轎裡出來了,四邊吹鑼打鼓地更加賣勁地捶打着。
司禮人一聲聲吆喝着,射瓶、背新人等儀式一一行過後,便來到了前廳,開始拜堂了。
弘曆和弘晝看着一身紅衣的弘時,臉上露出了甚少看見的笑容。
他站在中間,左右兩邊都是他娶進門的新婦。
四爺與福晉坐在高堂的位置上,接受着弘時與兩位新婦的跪拜。
弘曆看了看此刻站在這裡的人,俱都是阿瑪的叔伯兄弟以及手足兄弟。
怡親王以及他的兩個兒子、五貝勒及其一個長子、七貝勒與其兩個兒子、八貝勒及其唯一的兒子、九貝勒、十貝勒及其兩個兒子、十五貝子和十六貝子、十七貝子都來了。
康熙和德妃沒有來,但是他們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待行禮過後,兩個新婦被送到了弘時的新院子裡,自然是各自居了一邊,雖然一個是妻,一個是妾,但是明顯這個來自烏拉那拉家的妾的地位也不低,至少她與正室同時入門,所居的屋子也不比正室的差多少。
因為當初給弘時設計的屋子是“井”字形的,弘時的正屋居于中間北面,正妻在他的東側,側室在他的西側,伺候的丫鬟婆子則散居在四邊角落的邊上。
待兩個新婦各自入了各自的洞房後,新郎被被拉着去前廳去喝酒去了。
“主子,您餓不餓?
”站在伊爾根氏身邊的一身紫衣的丫鬟問道。
“從一大早上就沒吃東西了。
可有吃的?
”紅蓋頭下的人柔聲說道。
“有一些糕點,奴婢給主子拿一些吧?
”紫玉說道。
蓋頭下的人點點頭,紫玉便去那長長的高幾上拿了一塊糕點回來。
一隻纖細的白嫩的手從大紅的衣袖裡伸出了手,接了那塊糕點往蓋頭裡送。
另一間布置得差不多的屋子裡,坐着的正是烏拉那拉淑珍已經取下了蓋頭。
她長得比雪櫻更像四福晉,也就是說不屬于那種明豔動人的,清秀端正,氣質沉穩。
“格格,剛剛四福晉派了個丫鬟過來說,今晚讓爺到對面歇!
”丫鬟道。
淑珍微微一愣,點點頭道:“姑母過慮了,今天肯定是在那邊過。
妾身第一天若是奪了爺過來,那就是對正室不敬了。
”
丫鬟芬兒點點頭,她還怕自家主子心裡會不高興,那她這個陪嫁丫鬟就也不好過了。
自家主子可是福晉的侄女兒,按說與二爺的關系可是比那位正室親厚一些的。
如此想着,芬兒便放下心來,給自己主子偷偷進了一些東西。
雖然這堂已經拜過了,可是等會兒姑爺可是要過來喝合卺酒的,她們主子雖然不指望今晚爺能留在這裡過夜,可是這合卺酒還是得喝的。
前廳裡,弘時被愛新覺羅的本家兄弟拉着四處喝酒敬酒,而後宅裡,四福晉也親自給前來觀禮的各府的福晉夫人小姐們敬酒。
蘭琴靜靜看着今日似乎容光煥發的福晉,這個蟄伏了将近十年的女人,終于在這一日,如老樹發芽一般地又複活了一樣。
她穿着隻有正福晉才能穿的大紅旗裝,頭上帶着她最隆重的點翠钿子,完全符合她的身份。
她笑容得體地穿梭在各桌之間,與每一位來賓寒暄。
她甚至來過蘭琴這一桌,對自己道多謝自己這些時日來的幫忙,讓弘時的大婚順利進行,如一個慈母一般地感恩每一個為她做過事情的人。
越是如此,蘭琴越發心裡覺得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