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和李氏将火堆旁邊的樹枝全部都撿開,以免引起森林大火。
她們又從别處撿來很多樹葉枯枝扔進火堆裡,制造出大量的濃煙。
李氏也害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過夜,此刻也不管太子的什麼指示了,陪着蘭琴一塊求救起來。
反正也沒有人讓她要阻止鈕钴祿氏呀。
那廂,四爺帶着自己的貼身護衛已經又開始在密林中尋找蘭琴李氏。
“爺,你看那邊,有黑煙!
”崔大提醒四爺道。
“看到了!
肯定是她!
”四爺看見遠處天空中冒出來的黑煙的時候,心裡就沒有那麼擔憂了。
四爺說話間,人已經駕着馬匹急速沖了出去。
崔大崔二和幾個護衛也立刻踢馬跟了上去。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再找不到她們,恐怕尋找的難度會越來越大了。
四爺沉寂在找到蘭琴的渴望中,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正在不遠處的黑暗裡,正埋伏着幾個人。
他們都是石炳德豢養的死士,奉了他的命,準備在密林裡截殺四爺。
四爺的馬聞到了空氣中飄散開來的刺鼻的氣味,它不由得放緩了步子,不由自主地開始煩躁起來。
緊接着四爺身後的崔大和崔二的馬以及其他護衛的馬都開始出現同樣的狀況。
“這馬怎麼了?
”崔大覺得自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馬了。
它不僅僅是停住腳步不走了,甚至還開始在原地搔首弄耳,極度煩躁不安。
空中的風突然改變了方向,四爺仔細凝聽着胯下馬兒的焦躁和不安,也聽到了從空中傳來的嗖嗖的聲音。
“下馬,有暗器!
”他暴喝一聲,然後人就已經下了馬,往一旁的樹便滾了過去。
其他人聽見四爺這樣一聲吼,立刻也棄馬而下,紛紛找屏障避開。
果然,就在他們剛剛避開後,一陣不知什麼東西的暗器飛了過來,打在了樹上或者石頭上,叮叮作響。
因為天色已經不早了,再加上樹林裡樹木繁茂,更是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打了過來。
行刺!
四爺不是沒遇到過,不過此刻竟然會有人想行刺自己。
就在皇家西山獵場中,絕對不是外面的人。
還未等四爺等反應,突然不知從哪個方向沖出來幾個黑衣人,朝着四爺他們撲殺了過來。
四爺早就從腰裡抽出自己随身的防身寶劍,與來者拼鬥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好在都帶着武器,頃刻間,剛剛還很寂靜的山林頓時刀槍大響了起來。
來者一共十個人,個個身手不凡。
四爺這邊還不足十人,比他們少了兩人。
而且對方的打法是不遺餘力,不惜性命的打法。
死士!
這是非要緻人以死地的自殺式打法。
四爺急退幾步,正好退到了自己的座騎旁邊,從馬靴袋裡摸出一隻信号彈,朝着空中抛了出去。
“主子!
你快走,我們抵擋住他們!
”崔大揮舞着一把大刀,與兩個黑衣人纏鬥在一處,卻還對四爺喊道。
黑衣人見信号彈放了出去,有可能招緻救兵來,于是立刻展開更為瘋狂的擊殺。
他們不吝惜性命,果然立刻砍翻了兩個護衛。
崔大和崔二也隻能招架,而無還手的力氣了。
四爺一人也與兩個人黑衣人打鬥在一起。
他心裡仍舊想着蘭琴還等待自己去救呢,不能倒在這裡。
可是對方的長劍卻不容四爺多想,一招一式皆朝着他的命門突襲而來。
不過片刻,又有兩個侍衛被對方殺死。
四爺這一邊隻剩下五個人了,而對方卻還要八個人。
他們就像被種了蠱蟲的野狗一般,又開始向四爺撲了過來。
顯然,他們的目标是四爺。
“主子,您快走!
我們擋住他們。
”崔大橫下一條心,與崔二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道。
“馬被他們不知用什麼法子幹擾得不肯跑了,走不掉的。
殺,今日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四爺大聲道。
他知道今日對方是一定要置自己死地而來的。
“今日能殺退他們的,日後爺必定封侯拜公!
”四爺為了激發衆人的鬥志,唯有用這樣最直接的方式。
此刻,四爺也
兩個護衛也是百裡挑一的好手,此刻見四爺許下如此重諾,且對方似乎也不打算放過任何活口,自然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
為了四爺,也為了自己今日能活命享受将來的榮華富貴而拼命。
崔大崔二自然不必說了,早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了四爺身上,此刻更不消說了。
五個對八個,且對方又是被人豢養而成的專司殺人的工具,其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基本都是斷指殺一刀的方式在打,最後拼的都是體力和看誰的命大了。
四爺因為有他們四人護着,身上倒也還好,不過還是中了對方砍在左腰上的一劍。
對方倒了三個,可四爺這邊的兩個護衛也已經倒了下去。
他以及負傷雷雷的崔大和崔二被五個也各受了不同程度傷痕的死士團團圍在中間。
他們就那麼站着,似乎是等對方身上的皿誰先流完。
因為雙方都采用了以死相博的方式,所以誰也不敢先動,生怕将自己的破綻露了出來。
“雍王爺!
”
四爺聽到這個喊聲的時候,心裡總算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德妃最先派出去的那批人看到四爺所發的信号彈,趕了過來。
他們一共是二十幾個人,立刻就将那五個人包圍住了。
形勢就這樣急轉直下,那五個死士眼看着無法完成任務了,還有可能被活捉,立刻将刀一橫,刎頸自殺。
快,狠,準!
隻能用這三個字來形容四爺所看到的的。
剛剛還如餓狼一般盯着自己的五個人,瞬息間就變成了冒着熱皿的屍體。
“啟禀王爺,您沒事吧?
”趕來救援的侍衛見四爺和崔大崔二身上都受了傷,連忙問道。
“想給他們包紮一下。
”四爺所受的傷勢最輕。
他隻是腰間被劍拉傷了,此刻已經不流皿了。
“主子爺,我們都沒事。
”崔大崔二道。
“少廢話!
”四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