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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2章 父女談話

清穿之四爺皇妃 倪思瑤 2263 2024-01-31 01:13

  蘭琴睡到自然醒了後,便立刻起床,讓司畫給自己梳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側福晉頭,戴上了一整套點翠的首飾頭面,又着了一件醬紅色的旗裝,便扶着司畫的手上了馬車。

  一路回去的時候,蘭琴都在想,到底如何處置求貴。
本來他殺人就應該判他死刑,可是淩柱一定會求情,甚至會鬧得很難看。
而且,還有一個求富,他能眼看着兄長被秋後問斬?

  帶着一肚子的想法,蘭琴回到了淩府,出來接着她的是大嫂石石,她與蘭琴說求富回來了,帶着他的妻兒都回來了。

  蘭琴先去見的安佳氏,家裡頭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安佳氏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果不其然,蘭琴剛踏入安佳氏的門,就聽見了她的歎息聲。

  “真是孽障,憑白了一大家子人跟着受牽連。
”安佳氏罵道,随後又是接連的歎息聲。

  “額娘!
”蘭琴喚了一句道,“放心,他牽連不了我們的。

  “琴兒,我的兒,你總算回來了。
”安佳氏聽到蘭琴的聲音,立刻就聞聲出來了,見着蘭琴,一下拉住她的胳膊就道。

  “額娘莫要心急,我們早已經分家。
他便是不分好歹,做出這些事情,那就讓他自己受着。
”蘭琴道。

  “正是這個道理。
可是你大哥如今在翰林院待了一些念頭了,如今正好到了提拔的時候,如果有人将他有個庶兄殺人被斬,豈不是影響他的仕途?
”安佳氏道。
她是恨了楊氏一輩子,恨她早年奪去了丈夫的歡心,恨她生了兩個庶子,生生在膈應了自己數年。
如今好不容易分家了,他生的兒子也還要影響自己的兒子,能叫她不生氣?

  “額娘,事情已經出了,盡量将這件事的影響減小,免得影響大哥的仕途。
”蘭琴道,朝着石氏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也幫忙勸慰幾句。
安佳氏畢竟年紀大了,越來越受不住事情了。

  “是,額娘,爺他如今在翰林院做的不錯,各次考評都還不錯,隻要不鬧大,也不會讓人知道。
再各處打點一下,不會有人說的。
”石氏會意道。

  安佳氏這才平靜了一些,拉着女兒和媳婦坐下道:“可恨你們阿瑪真是老糊塗了,還顧着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蘭琴和石氏又勸慰了一陣,這才讓安佳氏沒有那麼擔心了。

  待從安佳氏屋子裡出來後,蘭琴便徑直去了淩柱書房。
她本來想着淩柱會過來,可是等了他半天,也不見來,可見是不想當着安佳氏的面說了。

  給蘭琴開門的正是那日蹲在雍親王府外角落裡的周砂,見蘭琴來了,臉上明顯就是一松,顯然他若是請不來蘭琴,淩柱可是要發脾氣在他身上了。

  “阿瑪!

  蘭琴讓司畫留在外面候着,單身一人走入淩柱的書房。
自從分家了後,淩柱其實過得比以前好,再加上他年歲漸長,沒有了妻妾之争的日子,更加閑适甯靜。
他隻需要再做上個幾年,遞個辭呈,就可以安然在家裡享受齊人之福了。

  可偏偏,老天似乎不願意讓他這般悠閑,庶子的胡鬧非為讓原本已經平息的淩柱又變得焦躁不安了。

  “蘭琴。
為父知道你也為難,可是他終究是阿瑪的兒子,總不能當做陌路人,棄之不管。
”淩柱的兩鬓已經花白了,眼神也已經沒有先前那般清明了,這都是老去的痕迹。
人不管以前怎樣,最終還是會在悠悠歲月裡,慢慢老去。
曾經的雄心壯志,曾經的勃勃野心,都如春風一般來去了無痕。
最終,剩下的隻是一俱老去的驅殼,和一些回憶。

  蘭琴知道淩柱會這樣說,但是她真地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為求貴那樣的纨绔子弟收拾爛攤子,而且人也不是白死的,若是對方一定追究,京兆尹的衙門不看誰的面子判下來,求貴必死無疑了。

  “阿瑪,求貴如今已經三十多了,您看顧了他三十餘年,還要縱容到何時?
如今是他自己做下了這等殺人的大罪,你讓我們如何收拾?
讓王爺去與京兆尹知會,說自己的舅子,放了他?
”蘭琴冷冷地道,有時候對一些軟弱糊塗的人一味的滿足,隻能一錯再錯,還不如一開始冷靜果決。

  淩柱知道蘭琴的話是句句正确,可是自己心裡終究對那個孽子放不下呀。

  “求富回來了,他如何說?
”蘭琴有點好奇這個兄弟,按說他應該最着急,畢竟求貴是他的一奶同胞的兄弟。

  淩柱的神色微微有些尴尬,因為他對求富的态度也是摸不透。
求富回來是回來了,可是并不是來幫忙的,反而說出來的話與蘭琴如出一轍。

  其實求富也幫不了什麼忙,他不過是襄陽小吏,如何能對京城的京兆尹對話。

  “相比求富也說這樣的兄長,是該讓他嘗嘗胡作非為的後果了?
”蘭琴看出來淩柱眼裡的尴尬,猜測道。

  淩柱被蘭琴瞧破心思,臉上讪讪地道:“琴兒,阿瑪也是無法子了呀!

  蘭琴歎息一聲,道:“求貴可能最多可以保住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流放,一輩子不得回來。

  淩柱微微吃驚地看着蘭琴,他知道這個女兒不是原來那個柔弱的性子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比自己果決得多了。

  “本來是殺人償命,如今隻将他流放去服苦役,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那家死了人的家裡,要好好撫恤安頓。
我不會替他出這個銀子的,讓楊姨娘自己拿。
”蘭琴見淩柱的神色,依舊不肯放松臉上的冷意,繼續道。

  淩柱隻覺得喉嚨口像賭上了什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流放荒蠻之地,服苦役,那就是一輩子就完了呀。
隻留下一口氣在,等同于死了。
可是,自己卻已經為那個逆子求情不得了。

  “若是阿瑪還是舍不得,那便舍了這張臉皮去求人,可是到底求不求得下來,還有另說。
如今王爺是什麼時候了,容不得出一點岔子。
那麼多人盯着呢,女兒不能拿了他來為求貴了解這件事吧?
”蘭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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