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
”李氏故意激道,“爺說他本有意于妹妹你,可無奈最近大旱,京城的老百姓都快要斷水了,他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令人四處尋找五格帶水的女子。
如今欽天監已經認得此女子就是最能夠幫助四爺緩解此刻大旱的人。
故此,你姐夫才不得不放下對你的念想,準備迎娶那個女子了。
”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又頗有道理。
她與福晉之前所想,其實本身就有一個很大的漏洞,那就是五格帶水的女子全天下絕無可能隻有顔玉一個!
而且人的命格從日期到時辰,甚至可以精确到分秒。
那麼就算同時尋到幾個五格帶水的女子,欽天監也可以依照每個人的生辰八字将最宜于命向的那個女子挑出。
“不可能的,姐夫如果真的對我有意,不必娶那女子的!
“顔玉一聽到盡然是這個原因,心裡的焦急可想而知。
她本是欲借天象命說來借的天機,可沒想到最後盡然弄成這個樣子。
此時的顔玉,内心及其矛盾,一方面她想要說出那個流言根本就是福晉和烏拉那拉五格制造出來的無稽之談,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說出這個秘密會惹來四爺的不快。
“妹妹,四爺一向是将江山社稷放在首要位置的,他即便再中意于你,也不會為了你而違背天意的。
”李氏已然聽出顔玉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但是她必須逼迫她說出更有價值的東西,否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将功虧一篑。
“可是,如果那隻是個謠言呢?
“顔玉意由未盡地說道,臨到最後,隻能這樣說道。
李氏一臉驚訝地說:“妹妹,你怎麼又知道那隻是謠言呢?
現在全城大旱,四爺甯可相信謠言也要試一試了。
除非那根本就是毫無用處的荒唐之言。
”
聽到這,顔玉的餘光突然看到雀兒慌忙跑了進來,對李氏福了一下,急忙道:“主子,福晉處的春柳來了,說是請主子将顔玉格格送回正院去。
”
一聽到春柳,顔玉急忙看向李氏,然後又瞅了一眼雲鸢,厲聲問道:“你還說你沒把福晉的人引來,你看,這不是來了!
”
雲鸢大驚失色,一臉無辜地擺擺手道:“請格格恕罪,奴婢真的很小心了,應該沒被人發現才是!
”
雀兒卻立刻反駁到:“那福晉是如何知道顔玉格格在這裡的!
”
顔玉狠狠剜了雲鸢一眼後,又急忙捉住李氏的手道:“姐姐,你想辦法打發了春柳,我不要随她回去。
福晉一定會把我送回去的,那以後我就再也見不着姐姐了。
”
李氏臉色微微變了變,反握住顔玉的手道:“妹妹,你就聽姐姐一聲勸,跟你長姐回去吧。
如今爺已經打算迎娶别人,你再留在這裡也隻是徒增煩惱!
”
顔玉見李氏這般說,當下心裡慌了,她也知道李氏說的有理,但是她豈肯就這樣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成果拱手奉送給他人,還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
“姐姐,那則謠言不……”顔玉急忙道,她覺得此刻隻要四爺能留她,那麼即便是福晉也無可奈何。
“格格……”雲鸢突然大叫一聲,及時阻止了顔玉将後面的話說出來。
李氏狠狠地掃了一眼雲鸢,但後者不為所動,對顔玉說:“格格,李側福晉所言極是,您就不要再多想了,還是随着奴婢回去吧。
”
顔玉此時已經氣急攻心,突然走到雲鸢面前,狠狠地掌掴了雲鸢的一個耳刮子。
隻聽見“啪”地一聲,她的臉被顔玉狠狠地打了一下,細白的臉上,立刻顯出五根紅色手指印來。
“格格,您為何打我?
”雲鸢被打得眼淚都盈了出來,剛才她好心提醒顔玉不要說出那個至關重要的秘密,可得來的卻是她狠狠的一巴掌!
“都是你這個死丫頭,把福晉的人引來了,我不打你,打誰?
”說完,顔玉欲要再此掌掴,卻被李氏喊住了。
“妹妹,你此刻就是打死她也無法改變什麼,你剛才說那則要謠言不是什麼?
”李氏心裡狠狠抽了一下,隻好繼續引着顔玉說出她想要聽到的那些秘密。
“那則謠言或許并不是謠言,很可能是人為制造的!
”顔玉終于說出這句話,令李氏握着帕子的手又緊緊捏了起來。
窗外的那個人此刻也是心裡一緊,心說:終于來了!
“妹妹這麼說,可是知道是誰制造了這則流言?
”李氏繼續問道。
“我,我并不知道,隻是覺得這則流言未免有點荒誕!
”顔玉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些對烏拉那拉家族不利的大逆不道的話,雲鸢那聲喊,也将她心裡的一絲警覺之心喊了起來。
“哦,那就要看爺他是怎麼認為了。
隻可惜,爺好像已經認得了,不然也不會與姐姐說即日将會迎娶那女子!
”李氏仍舊不甘心地說道。
“姐姐,你可否讓福晉的人暫且回去,待我好生在這裡想清楚了,再去回複福晉也不遲!
”顔玉說道。
李氏見功敗垂成于一刻,心知再逼迫下去,也不會逼出什麼,隻好面前扯出一股笑意說道:“妹妹就安心在這裡住着,我幫你将春柳打發回去。
”
顔玉感激地點點頭,待李氏等人出去後,她盯着雲鸢說道:“你還疼麼?
”
雲鸢見顔玉死死盯着自己,以為她還未消氣,卻不料聽來這樣一句話,連忙說道:“奴婢不疼了。
格格不必擔心。
”
顔玉看了她一眼,說道:“多虧你剛才喊了一句,否則我差點就說了出來。
剛才那樣掌掴你,是不想引起李氏的懷疑。
”
“格格疑心李氏?
但奴婢瞧着您好像很信任她!
”雲鸢驚訝地看着此刻一臉平靜的顔玉說道。
“我與她認識才多久,且她又是姐夫曾經最寵信的人,你認為你家格格笨到會信任這樣一個人麼!
”顔玉睨了一眼雲鸢,便走進卧房,說道:“還不快樂伺候我更衣,累了一天了,我想歇息會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