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一夜也沒有睡好,因為發生在年氏身上的事情牽扯到了武氏,如果一直找不到線索,那麼武氏勢必還是會被當做嫌疑人的。
而西小院裡,武氏照舊也睡不好。
她帶着武如玥和納敏回去後,便将屋子裡能接近那個梳妝盒的丫鬟們都叫到了跟前。
納敏自然先被安置去睡覺了,而武氏則叫了武如玥以及紅櫻、紅茜、香雲等丫鬟在面前問話。
“我的那個珠花,如何會跑到東小院去呢?
然道它自己長了腿,自己跑了過去,還恰恰跑到了那個放膳食的屋子你去的。
”武氏陰沉着臉,她覺得自己這裡肯定是出了細作,否則無法解釋。
三個丫鬟都是跟了武氏多年的,其他人根本就進步了武氏的卧房。
“格格,我們也不知道。
您的那個珠花一早還看見了的。
奴婢給您梳頭的時候,就看見了的。
”紅櫻道。
“不錯。
所以那東西肯定就是在今日梳妝之後,才被人拿走的。
這屋裡隻有你們三個人進來過,那麼拿走它的人肯定就在你們三人之間。
”武氏盯着立在她面前的三個人。
她們三人俱都是她最信任的人,不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真無法相信她們三人之間有人已經背叛了自己。
三人面面相觑地看着武氏,誰都不會承認是自己背叛了主子。
“你們三人怎麼說?
可有什麼話說,如果找不出,我就三個人一起罰。
”武氏也是鐵了心,她隻有逼出到底是誰背叛了自己,才能為自己洗清嫌疑呀。
可是紅櫻、紅茜和香雲三人還是沒人說話,因為她們也沒有看見誰去拿了那東西。
武如玥一直低着頭,坐在武氏身邊,臉色隐晦不明。
“好,今日就到這裡,你們先下去想想。
如果明天一早還沒有人來說,那你們三個人,就一道受罰。
”武氏揮揮手道,“如玥,你也累了,趕緊下去歇息吧。
”
三個丫鬟第一次被武氏這般斥責,武氏叫了外面的丫鬟提水進去伺候洗漱。
三個丫鬟住在武氏左側的廂房你,因為時常要進去伺候,故而她們住在一個屋子裡。
此時,三人默默地走進那個廂房,摸着黑點燃了蠟燭。
三人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出賣了武氏。
“紅茜,我們三個可是跟了格格十幾年了。
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格格的。
”紅櫻突然道。
紅茜看了看紅櫻一眼,點點頭道:“你也不會,咱們今日可是一直都在忙着料理格格那些衣服的洗曬。
”
香雲見她倆這樣說,連忙道:“我也沒有出賣格格。
我今日可是一天都在繡格格那件繡活,一天都沒停歇,況且也沒時間去東小院呀。
”
三個丫鬟互相說起自己這一日所做的事情,仿佛三人好像都可以互相證明都不曾離開過這屋子,又怎麼會去給人做細作。
“其實還有一個人,也可以接觸那個東西,而且她還在晚宴的時候消失過一段時間。
不正好可以将那珠花放到對格格不利的地方去。
”紅櫻突然道。
“誰?
”紅茜和香雲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格格的妹妹!
武如玥!
”紅櫻道。
紅茜和香雲驚訝地看着紅櫻,她們俱都對武如玥有些看法,但此時面對紅櫻所提出的看法,她們倆人還是有些詫異。
“她可是格格的親妹妹,怎麼會和别人聯和起來害格格?
”紅茜道。
“可是她卻并不滿意格格給她安排的親事。
你們可都看見的。
”紅櫻道,“她今日可是好幾次到格格的房間裡去的。
”
“格格絕對不會相信的。
她畢竟是格格的親妹妹。
”香雲仍舊覺得不可能道,“她如果害格格,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
紅茜點點頭道:“不錯,害格格對她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呀。
”
“未必,或許有人許了她好處呢?
”紅櫻卻道。
“紅櫻姐姐,你若是這般懷疑,不如我們去跟主子說吧。
此事不宜聲張,也不宜久拖。
”紅茜道。
“可是主子會相信我們的話嗎,恐怕她會覺得我們是推脫責任,将髒水潑到她妹妹身上。
”香雲道。
“盯着這位武小姐。
如果真是她所為,那麼她就一定還會有所行動的。
”紅櫻道。
三個丫鬟這麼商議着,而武如玥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也是非常糾結。
因為那個珠花的的确确就是她從姐姐的梳妝匣裡拿出來的。
當初富察氏找到自己,說可以幫助自己留在王府,隻要自己在近日偷了一件姐姐的珠花交給她。
原來富察氏看出武如玥觊觎王府的富貴,壓根就不甘心回武家待嫁。
所以,她在某一日的花園裡“偶遇”了武如玥,直接跟她談起了條件,讓她幫助自己做一件事,就可以幫助她實現自己心中所想。
武如玥開始不肯答應,可是一聽到富察氏所言,她就有點心動了。
可是現在,她後悔了。
武如玥萬萬沒想到富察氏所說的幫她做一件事情就是這樣一件事。
如今姐姐被四爺懷疑,搞不好就會獲罪。
而自己還不敢去揭發富察氏,因為自己已經參與其間了,如果揭發了富察氏,那麼她就會将自己的内心所想暴露給四爺知道。
一旦四爺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還會喜歡自己嗎?
所以,即便武氏被年羹堯質疑,武如玥都緊緊咬緊牙關,沒有站出來。
武如玥後悔自己與那個富察氏合作,不管最後她有沒有背四爺抓住,但是自己肯定會被她說出來的。
一旦被她揭發,自己就不能留在王府了,更不可能嫁給四爺了。
武如玥氣惱地将自己手裡的帕子摔倒了地上。
櫻草等伺候她的人,見她發脾氣,便杵在一旁不做聲。
反正這位二主子,她們是伺候得夠煩心了。
“你們都杵在那裡做什麼?
然不成還有我自己洗?
”武如玥道,她知道這些人都沒将自己當做正經主子看待,此刻心裡想着自己的最終被人發覺參與了年氏那邊的事情,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等待自己。
于是,她心裡越發煩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