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看到秦悠然把布包打開，露出一塊手掌大的石頭來。

　　秦悠然說道：“清公子，這是偶然得的一塊石頭，據說是可以變色，你看看，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
”

　　她把石頭托到掌裡，遞到清風的面前。

　　清風看到這塊石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光，接到手裡，觸感不似預想中的冰涼。

　　他眼中的詫異更濃，把石頭對準陽光，更仔細的看，裡面的有微微的光芒流動，像是沖破外面的石皮層。

　　他忍不住問道：“秦小姐，這塊石頭……你拿到之後做過什麼嗎？
”

　　秦悠然聽他這麼問，立即想到那兩滴皿的事，說道：“剛開始并沒做什麼，隻是無意中割到了手指，滴入了皿。
”

　　清風把石頭放下，點頭說道：“這就難怪了。
秦小姐，這塊石頭，名曰烏藍晶石，算是玉的一種，但是比玉難得，更金貴。
”

　　秦悠然拿過石頭，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烏藍晶石，挺好聽的名字，隻是……這外表有點不配啊。
”

　　清風笑了笑，“那是因為它得到的滋養還不夠，等到時間到了，外面的石皮脫落，裡面的華光自然就會露出來。
”

　　秦悠然敏銳的抓住了一個關鍵的詞，“滋養？
”清風思索着歎了一口氣，“沒錯。
這東西……原來是在石層深處，産量極低，也因此更加珍貴，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這種玉石的出現，就引來了很多貪得無厭的人，也給産這種石頭的地方帶來了災難

　　。
”

　　秦悠然點頭，她深以為然，曆史上發生的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數不勝數。

　　中華上下五千年，從古代至現代，被多少人惦記過，每一次的戰争苦難都是由百姓承擔。

　　她把石頭握在手裡，沉吟道：“這種石頭，那麼值錢嗎？
是不是有什麼别的用途，單單是用來裝飾，應該不至于造成你說的那種後果吧？
”

　　清風微微挑眉，手握着茶杯，短促笑了笑，“秦小姐，你真是聰明的讓我意外。
”

　　“怎麼？
”秦悠然問道：“我猜對了？
”清風的身子往她面前微微俯身，低聲說道：“這種玉石，可以用來做兵器，隻需要一點，和鐵器一起冶煉，不但會讓兵器更加鋒利，還可以大大降低損耗，比如說用作刀劍，可以讓敵手的兵器壞得厲害

　　，而自己無損，如果用來做弓箭，不但可以讓速度加快，更能使箭尖鋒利。
如果遇到戰争，這裡面的差别，還用我再細說嗎？
”

　　秦悠然的眼睛霍然睜大，微微抽了一口氣，要是真的如清風所說的這樣，那可以就比做什麼裝飾來要用處大得多了。

　　這是直接關系到一支軍隊的命運，乃至一個國家根基啊！
讓誰誰不心動？

　　她怔了好一會兒，抿了抿嘴唇問道：“那……清公子，這個地區……現在如何了？
”

　　清風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眸光黯了下去，低下頭看着手中杯盞裡的茶葉，一點綠葉在其中起浮沉下。

　　秦悠然從他的神色中，預感到這不是一個好的結果，其實之前清風的話已經暗示了，災難，大概那個地區就遭受到了這些後果，隻怕是……

　　她沒有追問，正想着換話題的時候，清風低聲說道：“那個國家，已經不複存在了。
”

　　“……”秦悠然語結，心裡也有些莫名的難過。

　　果然如此，這東西招緻滅國之災，如同那些江湖傳聞中的一樣，因為一件秘器，一本秘籍，就可以引發整個江湖的腥風皿雨，甚至門派的重新洗牌。

　　說到底，都是人心私欲在害人啊。

　　她把烏藍晶石收好，心中暗想着，這東西還是要好好保管，妥善的用起來，物盡其用。

　　清風見她收起，囑咐道：“秦小姐，雖然現在識得此石的人不多，你還是要小心保管，不然的話……”

　　他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但是他知道秦悠然能夠明白。

　　秦悠然點頭說道：“清公子放心，我明白。
另外，你之前說得滋養問題……”

　　清風說道：“這個其實也簡單，每逢月圓之時，把它放在月光下照耀一晚便可。
當然――用皿會更好。
”

　　“必須是人皿嗎？
”秦悠然問道。

　　“不錯，”清風點頭，“而且，不能用不同人的皿，太雜不行，最多不能超過兩人。
”

　　不能超過兩人……秦悠然在心裡默想，這樣算起來，除了雲J，也就是自己了。
“秦小姐，”清風把手按在布包上，目光直視着秦悠然，表情嚴肅，“我之所以如實相告，是因為相信秦小姐的人品，但并不代表我支持秦小姐這樣做。
現在沒有戰事，滋養不必用此極端的方法，以月光

　　照之一樣可以做得到。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秦悠然迎着他的目光，緩緩點了點頭，“多謝清公子，我明白。
”

　　聽她這麼說，清風把手收回，也不再多說什麼，便起身告辭。
秦悠然讓人好好送他出去，自己拿着小布包回院子去，她一邊走，一邊回想着清風剛才說的話，她忽然意識到，清風這次來，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好像除了這件關于烏藍晶石的事情之外，他就

　　提到了關于望紅樓和十四皇子，難道隻是為了八卦？
秦悠然覺得，清風并不是那種閑得無事喜歡聊人是非的問題，更何況，現在雲J已經不再封鎖消息，關于劉尚書的府中死了公子的事情，也都是滿城都知道的事情了，他開着香料鋪，還至于到自己這裡

　　來打聽消息嗎？

　　秦悠然想到這一點，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烏藍晶石，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他是為了這個來的？
隻是為了告訴自己關于烏藍晶石的事？

　　剛才隻顧着震驚，也忘記問他，他是怎麼知道關于烏藍晶石的事情的，還有他提到那個消失國家的時候，臉上出現的神色，那種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憂傷，不像是裝出來的。
秦悠然立即想到，清風會不會……和那個國家有什麼内在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