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的事情剛解決,又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秦悠然聽完雲樾的話,立即意識到這事兒難辦了,今天死的人,竟然是劉家的獨子。
她當即決定,要和雲樾一起去。
雲樾想了想,也沒有阻攔,隻是給她找了一套男裝換上,畢竟去那種地方,還是這樣方便些。
秦悠然和雲樾出了門,她一邊走,一邊琢磨,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王爺,您相信十四皇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
其實秦悠然心裡并沒有什麼底,之所以這麼問,是她對十四皇子的印象還不錯,沒有什麼架子,為人也爽直率真,人家還叫自己“師父”叫了半天。
但也正因為這樣,秦悠然又覺得,這個十四皇子,做事會容易沖動,又年輕,難免會一時失手……
不料,雲樾語氣堅定的說道:“不會。
”
秦悠然心中訝然,但表面上并沒有露出來。
雲樾說道:“十四平時不怎麼去那種地方,也就他成年那一年,帶他去過一次。
平時他都是去暢音館,最多聽聽曲子,喝喝茶。
”
他看了看秦悠然,解釋說道:“暢音館是的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
秦悠然點點頭,“所以,王爺的意思是,十四皇子不會無緣無故去那種地方,是有人教唆?
”
“沒錯,”雲樾說道:“十四酒量不行,他隻喝一種酒,就是王府裡老酒匠自己釀的酒,更别提在外面喝花酒了。
而且,事情發生在這個當口,我覺得,事情勢必不簡單。
”
秦悠然聽他這麼說,心裡也覺得不太可能,種種迹象都表明,這事兒的确是蹊跷。
兩人說歸說,想歸想,事情究竟怎麼樣,要見到人才知道。
十四皇子的身份特殊,望紅樓的人也隻是報了官,京兆司的人來也沒有敢立即鎖拿,今天晚上的值班捕頭是雲樾的人,他知道十四皇子素來與雲樾交好,衆多皇子中,就他倆的最親,所以,他一邊在
現場調查,一邊立即派人暗中去安王府報了信。
他這邊盡量的拖延時間,等着雲樾到來,若是太久了,他也沒有那麼大的權限,隻能把十四皇子先帶回京兆司。
若是尋常的人也就罷了,可偏偏對方也不是尋常人,雖然不及皇族貴重,但戶部尚書也是朝廷大員了,所以,京兆司實際上兩邊都得罪不起。
戶部尚書劉召當然也不想和十四皇子扛上,但死的是他的親兒子,劉家的寶貝獨苗兒,他豈能不上火着急。
十四皇子雖然是皇子,但現在還隻不過是個郡王,又沒有什麼實權,他的母妃也早逝,沒有什麼靠山,所以,劉召也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了。
望紅樓今天也倒了黴,平時這種争風吃醋的事兒也不少,打打架什麼的也是常事兒,但像今天這樣鬧出人命的,可是不多見,而且雙方都身份貴重,平時八面玲珑的老鸨,今天也成了啞巴。
京兆司的人出來進去,表情嚴肅,裡裡外外的人都不敢大聲喧嘩,生怕惹禍上身。
正在這時,正在查看記錄的捕頭周恒聽說雲樾到了,心頭立即一動。
但他也很聰明,沒有表現出來,劉召還在一邊哭天抹淚的看着,他必須得保持公平的樣子。
雲樾剛到,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聽不遠處的路上有人喊,“讓開,讓開!
快點躲開!
别擋道!
”
秦悠然轉頭望過去,隻見幾個人擡着一頂轎子快速向這邊奔來,轎夫快步如飛,滿頭大汗,臉漲得通紅,但坐轎子的人還嫌慢,掀着半邊轎簾,急聲喊着“快。
”
轎子到了跟前,那人急忙從轎子裡出來,來不及正一下帽子,快步到了近前,一見雲樾在這裡,急忙行了禮道:“下官崔朝見過安王殿下。
”
崔朝……秦悠然在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這個人就是新上任沒多久的京兆司府尹了,也算他倒黴,一上來就碰上這麼棘手的大案子。
崔朝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連連叫苦,他本來正在新納的小妾那裡睡覺,溫柔鄉裡好不快活,沒有想到還沒有睡着就被人叫了起來,不耐煩的問什麼事,待報信的人說清楚,他的魂兒都快飛了。
匆忙穿上官服,也不顧小妾不開心,匆忙出了府門,直奔這裡。
一路上他都在盤算,這事兒要怎麼辦,可是左右盤算起來都覺得為難,一邊是戶部,一邊是皇子,哪邊都得罪不起。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一到這兒還沒有摸清情況,竟然迎頭撞上了雲樾,這可怎麼好?
雲樾冷眼看了看他,說道:“打擾崔大人的清夢了。
”
崔朝的臉上有些尴尬,正了正頭上的烏紗,低聲說道:“不敢,王爺見笑了,這幾天感染了點風寒,吃了藥睡得早,睡得早。
”
雲樾也不拆穿他,畢竟接下來的事兒也少不了京兆司的幫忙,他淡淡一擺手說道:“崔大人身體欠安,情有可原。
”
話音剛落,劉召從裡面走了出來說道:“崔大人,你也算是來了,快來審理一下案情,快速結案!
”
他這話一說,崔朝就又有些頭疼,想笑笑,又覺得不對,人家死了兒子,自己對着人家瞎笑什麼?
他還沒有說話,劉召一轉頭看到了雲樾,勉強把火氣壓了一下,紅着眼睛說道:“沒想到還京動了安王殿下,下官參見王爺。
”
雲樾知道他心裡有氣,這也是情理之中,他也沒有多計較劉召的态度,說道:“劉大人稍安,事情的經過如何,還是要問問清楚。
”
劉召抽了一下鼻子,臉上的肌肉一跳,他咬牙說道:“經過如何,下官不知,下官隻知道,兒子死了,下官的老母聽說這個消息,在後院中昏死過去,内人也痛哭不止,家裡已然是亂成一鍋粥了。
”
他抹了抹眼角說道:“王爺,您既然來了,下官就請王爺主持公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說,對吧?
”雲樾的眉心微微一跳,劉召上來就将了他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