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二話不說,上車走了。
二皇子倒不骨想到她這麼利索,态度這麼堅決。
正在遲愣,雲樾上前說道:“二皇兄,您這府裡的人是在鬧什麼?
還鬧到秦大小姐面前去了,竟然沒有認出來,強行搜了馬車,碎了茶盞,這位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您應該知道吧?
”
二皇子豈能不知道,原來還真沒有把秦悠然放在眼裡心上,長得醜不說,還沒有什麼存在感,三皇子每每提起她和那樁婚事,都郁悶得要死。
後來好不容易擺脫了,經過那次的比試招親,他倒覺得這位秦大小姐有點意思,也不覺得醜了,不但不醜,反而還覺得……風華氣質有些不同了,比起京城其它的那些小姐絲毫不差。
隻可惜,他的功夫不行,沒有争取到,不過,他也暗自動了心思,秦府可是不可多得的勢力,他老三不要,不正是自己的機會嗎?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殿快得超出他的預料,這事兒一變再變,竟然最後成了三皇子又要娶三小姐,這倒是奇了,這也就罷了,最讓他不安的是,聽說這位三小姐未婚先孕,竟然有了皇子。
這萬一……
他心裡的感覺滋味莫名,自己的母親身份低微,素來不被父皇重視,連帶着他自己也不受待見,他這些年就為了一件事忙着,就是能讓父皇的眼裡看到他,重視他,知道他也是一個可造之材。
所以,思來想去,他就想到了賀風,想了一個招兒,結果……現在還給弄砸了,讓他不得不帶着人開始搜人,這要是讓賀風跑了……
他不敢往下想。
“二皇兄?
”雲樾叫道。
“啊,”二皇子回過了神,煩躁的擺了擺手說道:“這事兒……真是麻煩。
”
他一轉頭看着那個小隊長,一揚手又是一鞭子,嘴裡怒聲說道:“真是不長眼的東西,什麼時候了還給本王惹麻煩,怎麼辦事的,不把本王氣死煩死你們都不好過是不是?
”
小隊長也不敢叫疼,跪在那裡一個勁兒的說好話。
雲樾皺眉說道:“二皇兄,不過是一個逃媽,至于這麼大的陣仗嗎?
要是讓父皇知道,隻怕是……”
“父皇怎麼會知道?
”二皇子擰眉道:“老四,你不會想着給我告狀去吧?
”
雲樾微微笑了笑,“二皇兄以為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過,你也不看看,這兩天這街上人來人往的,少得了三皇子的人嗎?
他大婚将至,這街面兒上他不安排點人嗎?
你偏偏選這麼個時候……”二皇子一怔,随後看了看四周,眉頭擰得更緊,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說得也對。
可是,我也是沒辦法,真是氣死我了。
這樣吧,四弟,你先幫着我擋一擋,秦府那邊我處理完這事兒立即去賠個禮,再
還她幾套茶盞不就行了?
”
雲樾也不想多和他廢話,沉吟了一下點頭說道:“好吧。
二皇兄,我就去一趟吧。
你可快來啊。
”
“好,多謝。
”二皇子說道。
雲樾搖了搖頭,轉身上了馬,飛馳而去。
他剛走不久,二皇子就微微變了臉色,他看着那些府兵說道:“行了,都滾開去搜查,别在這裡杵着了。
”
那些人連忙爬起來了,快步走了,過了一會兒,一道人影一閃,無聲到了二皇子的馬前。
二皇子的手慢慢挽着缰繩,一圈一圈的收緊,低聲說道:“如何?
”
黑衣人說道:“回殿下,方才屬下把安王殿下引走,讓府兵過來搜查,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
二皇子緊皺的眉沒有一點舒展,低聲說道:“行了,知道了。
”
雲樾很快追上了秦悠然,馬車一路進了秦府,直到了馬棚,才讓賀風從車底下出來。
秦悠然讓車夫帶着他去了廂房中,換了一套力巴的衣服,又換了個發型,頭發用布條綁住,換了一雙便鞋,這麼一瞧,就跟一個車夫沒有什麼區别。
秦悠然說道:“這個院中隻有兩個車夫一起住,兩個人一人一個房間,另一個車夫這兩天在忙着秦音音的婚事,根本顧不上這邊,所以你就先和他住在一個房間。
”
她說着,一指方才那個車夫,車夫一笑,點頭說道:“叫我老張就行。
”
賀風拱了拱手道了謝,老張走到院子門口去把風,秦悠然問雲樾道:“二皇子應該就是在找賀風,你有沒有别的發現?
”
雲樾點頭說道:“方才那個黑衣人,就是故意引我走的,那些府兵不認識你,但是認識我,所以他把我調走,讓那些府兵過來搜查。
”
秦悠然心頭一緊,“你的意思是……二皇子已經開始懷疑了?
”
雲樾微微搖頭,“不見得,他可能隻是急了,開始四處尋找,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
“不管怎麼樣,我們小心為上。
”秦悠然想了一下說道:“父親今天晚上就回來了,其它人再想做什麼,也得掂量着點。
我們隻要小心着到秦音音的婚事過去,一切就都好了。
”
賀風再次向他們道了謝,秦悠然讓他回屋去休息。
秦悠然和雲樾一起出了院子,雲樾說道:“二皇子說稍後還會再來賠罪,要賠你茶盞,你多加小心,不知道他到時會不會有什麼其它的事。
”
秦悠然點頭說道:“好,我明白了。
王爺放心。
”雲樾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是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秦悠然忽然想起之前出門的時候追上來的那位盧小姐,不由得一笑,說道:“王爺,是不是見三皇子大婚,心裡難免有些惆怅?
我看今天那位盧小姐
就不錯,就算不能為正妃,回去當個側妃也是可以的,再說,您的王府中已經有了兩位側妃,再多一位也無妨嘛。
”
雲樾一怔,沒有想到秦悠然突然提起這個,一時無法應答。
秦悠然一見他的樣子,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如果殿下不好意思說,我倒是樂意當這個媒人,如何?
”其實她也是開玩笑,她也不是這麼八卦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見雲樾這個樣子,就忍不住想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