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雄道:“是這樣的,大人,咱們平安縣毒老鼠,一般都用砒霜,效果最好,可如今,砒霜是朝廷的禁用毒藥,民間若是有人敢私自使用,就會被判刑的。
可要是不用砒霜,這平安縣的老鼠,就沒有辦法捉完。
”
宋瑞龍真的有些為難了,道:“這麼說,還得用砒霜。
”
蘇仙容擔心的說:“宋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砒霜非同小可,我們平安縣花了多少人力财力,才把砒霜控制住,一旦放松,這砒霜之風盛行,到時候,隻怕會有很多人死于砒霜之毒。
”
宋瑞龍看着柳天雄道:“師爺,您的意思呢?
”
柳天雄臉色凝重道:“我們縣衙倒是還有幾百兩收繳上來的砒霜,隻要大人一句話,那些砒霜可以投入到毒殺老鼠的計劃之中。
”
張美仙更加的擔心了,道:“龍兒呀,你可要想清楚了,皇帝雖然恨老鼠,可是他更加的恨砒霜,一旦你私自使用朝廷禁品,那可是要殺頭的。
”
宋瑞龍對這些事情顯然是了解不夠,所以他膽子倒是比虎還大,道:“娘,孩兒隻有三天的時間,再猶豫不決,隻怕黃花菜都涼了。
我決定了,用砒霜毒殺老鼠。
隻要對那些領用砒霜的百姓,實名登記,相信他們也不敢拿砒霜亂來。
還有,每家每戶,按照房間的大小分給砒霜的用量,多領一錢都不行。
”
宋瑞龍說完後,停頓一下,看着柳天雄道:“好了,就這樣,柳師爺,你看着辦吧!
”
捉鼠第一天收效甚微,老鼠沒有捉到幾隻,卻又出了一件轟動全城的人命案。
死者正是天衣無縫裁縫店的老闆劉天衣。
宋瑞龍接到報案後,急匆匆的趕到了天衣無縫裁縫店。
當宋瑞龍帶着柳天雄和衆衙役趕到天衣無縫裁縫店的時候,海公公已經帶着十幾名護衛在命案現場等着他了。
宋瑞龍等人和郭闊海見過禮以後,郭闊海瞪着宋瑞龍,怒氣沖沖的,帶着娘娘腔,道:“好一個宋瑞龍!
你竟敢私自用朝廷的禁藥砒霜來毒殺平安縣的老鼠,你可知罪?
”
宋瑞龍低着頭,道:“下官知罪。
用砒霜毒殺老鼠,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可是,下官對用砒霜毒殺老鼠的後果考慮不周,還請海公公降罪!
”
“哼!
降罪!
有個屁用?
如今已經出了人命,你說該怎麼辦?
聖上兩日後就會到達平安縣,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命案,你讓聖上如何想?
聖上會以為他的天下不太平的,是一團糟的。
”
柳天雄在一邊插話道:“公公,這劉天衣之死未必和砒霜有關。
”
“屁話!
”海公公斜着眼睛瞪了一眼柳天雄,“你懂什麼?
雜家已經派人驗過屍體了,死者劉天衣的确是因為喝了碗中的皿人參湯才死的。
下毒之人非常狡猾,這個人要是一天不除,雜家想想,這心裡就直發毛,你們說,在平安縣有這樣的下毒高手,聖上還敢來嗎?
萬一……萬一他對聖上……”
“呸呸呸……不會的,瞧我這張烏鴉嘴。
”
郭闊海突然瞪着宋瑞龍道:“宋瑞龍,雜家昨晚上在驿站中可聽說,你整整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破獲劉無縫無緣無故死去的案子。
這劉無縫正是劉天衣的兒子,你說雜家把這個案子交給你,雜家能放心嗎?
”
宋瑞龍道:“請海公公放心!
下官一定盡力而為!
”
郭闊海用手捋着自己的一條帽子上的紅絲帶,冷笑道:“宋瑞龍,你聽好了,雜家給你兩天的時間,你必須得把案子給破了,以确保聖上沒有任何的危險。
如果你破不了,到時候可不是丢官罷職這麼簡單了,皇上會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
宋瑞龍心中一驚,道:“下官知道了。
”
“走――”郭闊海拉着嗓子說着,他還沒有走出兩步,又回頭對宋瑞龍說道:“别隻顧着破案,捉老鼠和捉花貓的事情,你也要辦,倘若這兩件事,有一件你辦不好,雜家絕不輕饒。
”
宋瑞龍氣的一肚子火,看着郭闊海走遠了,他還沒有發火,柳天雄對着郭闊海啐了一口,道:“呸!
什麼玩意兒?
一個閹狗仗着誰的勢,竟然耀武揚威的。
”
宋瑞龍拍了一下柳天雄的肩膀,道:“柳師爺,别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是趕緊了解一下案情吧!
”
宋瑞龍走進死者劉天衣的房間時,發現劉天衣家的正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大瓷碗,碗中有半碗茶,茶水中泡着一根很大的皿人參。
那碗茶就好像是皿水一般。
桌子上趴的正是死者劉天衣。
宋瑞龍用扇子把劉天衣的頭支起一點,發現死者的嘴唇發紫,口吐白沫,眼珠子向外凸着,是明顯的中毒身亡。
再看屋中的擺設,一切都在原位,并沒有被移動的痕迹。
宋瑞龍身邊的師爺柳天雄也查看了案發現場,他得出一個結論,走到宋瑞龍的身邊,道:“大人,這個劉天衣應該是喝了桌上大瓷碗中的皿人參才死去的。
看他臉上的表情,他臨死前一定十分的痛苦。
可是,他并沒有大聲喊叫和掙紮,這就說明他是甘心赴死的。
種種迹象表明,劉天衣屬于自殺。
這個案子可以寫結案書了。
”
宋瑞龍仔細的看着那碗皿人參,又看着柳天雄把銀針從皿人參裡面拿了出來,他發現銀針變黑了。
宋瑞龍總覺得哪裡不對,他遲遲沒有下結論。
柳天雄把銀針往宋瑞龍的面前一遞,道:“大人請看,這碗皿人參裡有劇毒。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毒就是砒霜。
海公公沒有必要騙我們。
”
宋瑞龍在屋内走動兩步,突然看着門外問道:“誰報的案?
”
門外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穿着粗布衣服,頭上戴着一頂灰色的帽子,緊趕兩步,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探出頭答道:“回知縣大人,是小人報的案。
”
宋瑞龍懷着沉痛的心情,道:“你進來說話。
”
那名男子心情忐忑的走進屋内正要下跪,宋瑞龍道:“在本縣面前,不必下跪。
你說吧,你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死者已經中毒身亡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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