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頭慚愧的說道:“是,老朽正是被那名矮胖子罵過的人,如今的年輕人不懂禮貌,太粗俗,對我這個老人不尊重也就罷了,奈何他竟然公開的罵福祿壽真神,當真是亵渎神靈要遭報應的。
”
宋瑞龍道:“老丈,你覺得這福祿壽真神真有那麼靈驗嗎?
”
那名老頭一聽就來了精神,道:“那當然了,老朽雖然沒有親身經曆,可是老朽的兒子兒媳可是蒙受了他老人家許多的好處。
”
宋瑞龍和蘇仙容帶着那名老頭走到了一處人不多的圓形石桌旁邊,三人坐下後,宋瑞龍很認真的說道:“老丈,能不能具體的說說,你的兒子和兒媳都受了福祿壽什麼恩惠?
”
那名老頭面帶微笑道:“老朽名叫袁槐樹,是平安縣袁家村人,因為小時候,老朽的父母怕老朽身體羸弱,不能活的長久,就取了‘槐樹’這個名字,希望老朽可以像槐樹一樣堅強長壽。
老朽的兒子叫袁林,兒媳叫楊娟。
二十年前,袁林和楊娟成親有五年了,可他們始終沒有兒女。
最後是楊娟背着老朽的兒子在夢真寺求了觀音菩薩,也就是送子觀音,一個月後,楊娟竟然懷上了小〗⊥,孩,全家人自然高興,做了一面錦旗送到了夢真寺。
第二年,老朽的兒子袁林求了福祿壽真神,從此以後,他是做什麼都順,他的綢緞生意是越做越好,老朽看着兒子和兒媳的日子一天天過得好,那都是福祿壽真神的功勞,因此,老朽也想來求個長壽,不巧,今日竟然遇到了張大寶這個混賬東西。
”
蘇仙容驚奇的問道:“袁老伯也認識張大寶嗎?
”
袁槐樹道:“認識倒談不上,剛才那張大寶,就是那個矮胖子,他不是在福祿壽真神面前罵了福祿壽真神是沒用的嗎?
他的話也讓他成了名人,這今兒上午,所有的人都在談論這個張大寶。
說張大寶本是平安縣張家村人,他的妻子叫李蘭花,二人成親數年,始終沒有孩子,三年前,李蘭花背着張大寶在送子觀音院求了送子觀音,當月就有了身孕,這本是一件喜事,可張大寶卻說那孩子不是他的,如今,已經過了三年,張大寶的兒子也有兩歲多了,可張大寶竟然沒有抱過他的兒子一次。
這李蘭花就想求福祿壽真神給她降點福氣,好讓張大寶接受她的兒子。
然而張大寶并沒有買李蘭花的賬,沒想到他竟然在今天大鬧福祿壽真神廣場,實在是膽大包天,會遭報應的。
”
宋瑞龍聽完了袁槐樹的話以後,道:“那福祿壽真神真的降罪過什麼人嗎?
”
袁槐樹道:“怎麼沒有?
三年前,我們袁家村的袁大柱在福祿壽真神廣場大罵了福祿壽真神,結果當天夜裡他們家就燃起了大火,袁大柱還有他的兒子媳婦,一家三口全部被燒成了焦炭,房屋四周的雪都化完了,也沒有把大火澆滅。
大家都說這是福祿壽真神降罪了,以後都要對福祿壽真神恭敬一點。
”
宋瑞龍道:“那大火究竟是怎麼起的?
”
袁槐樹歎息道:“當時是冬天,袁大柱家的柴房堆了很多的短竹片和幹柴,可能是他們家的竈台引燃了幹柴,總之事也算湊巧,大夥都把責任歸到了袁大柱的頭上,說他是因為得罪了福祿壽真神才遭此報應的。
不過這事還真是那麼玄乎,你有時候不信都不行。
好了,兩位,老朽也該回去了。
”
宋瑞龍看到袁槐樹起身後,他們也起身了,蘇仙容看着袁槐樹的背影,道:“宋大哥,這袁大柱被燒死的事情,你怎麼看?
”
宋瑞龍沉着臉,道:“目前還不好說。
畢竟,這冬天柴房起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也不排除有人縱火的可能,隻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當年被燒死的袁大柱的親人又沒有人報案,這沒有苦主的案子的确不好審。
好了,我們先看看柳師爺那邊怎麼樣了。
”
宋瑞龍和蘇仙容還沒有走幾步,就看到在石梯的下方,跑過來一個人,那個人神色慌張的跑到宋瑞龍的面前,輕聲說道:“大人,大事不妙。
”
那個人在宋瑞龍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宋瑞龍的臉色大變,道:“知道了,秘密通知柳師爺他們先把包打帶回縣衙大牢,然後再去百花巷五十五号住宅和我們會合。
”
那個人點頭道:“嗯,屬下知道了。
”
蘇仙容看到那個人走了,她問宋瑞龍道:“宋大哥,出什麼大事了?
”
宋瑞龍着急的說:“立刻去百花巷五十五号住宅,那裡出了命案,鮮花西施的婆婆王翠紅被人殺害了,還有一個不明身份的男子被殺,我娘說那名男子很可能就是斜眼阿龍。
”
宋瑞龍和蘇仙容很快就趕到了鐵獅路,百花巷五十五号住宅。
一進大門,宋瑞龍就聞到了一股鮮花的香味,再走幾步,宋瑞龍又聞到了一股皿腥味。
在滿院的鮮花中間,趴着一名男子,那名男子的周圍已經撒了白面警戒線。
宋瑞龍和蘇仙容剛剛把麻布手套戴上,張美仙就從北邊的一間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她看到宋瑞龍以後,埋怨道:“怎麼到現在才來?
你還知道你是這平安縣的父母官呀?
如今你的子民出了事,也不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
宋瑞龍拉長了聲音,道:“娘――孩兒這不是來了嗎?
再說孩兒也是在辦案,那裡也抽不了身呀!
”
張美仙其實還是能理解宋瑞龍的處境的,她也并不是真的生氣,知道宋瑞龍認錯了,她也不生氣了。
張美仙走到宋瑞龍的身邊,道:“死者有兩名,一名是王翠紅,女性,四十五歲,她的兇口被人用木匠用的鐵鑿刺中,傷及心髒,當場死亡。
另一名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位,死者身份不明,左眼是斜着的,他的身上有兩處明顯的傷痕,一處在脖子處,傷口也是用鐵鑿劃出的,但傷口較淺,對生命不會造成威脅,他的緻命傷在後腦處。
”
張美仙把那名死者後腦處的頭發分開,給宋瑞龍看。
宋瑞龍看到在死者的傷口上還留着一把鐵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