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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要休夫(3)

嫡女戰妃 顔輕 2368 2024-01-31 01:14

  月黑風高偷馬夜。

  子夜時分,沈王府的下人都已休息,隻有巡夜的侍衛隊一撥一撥的在偌大的宅子裡巡邏。
一道黑影,咻的從花園直岔進後院的馬廄。

  步天音身穿的夜行衣還是從某間廢棄的柴房裡撿出來的,明顯是個男人的衣裳。
比她高了一個頭,她穿着自然也有些大,不過她将褲腳袖口挽起紮住,行動倒也不受阻。
就是這原主的身體有些不濟,武術的招數她都還記得,就是用起來不那麼得力。
她繞過巡邏隊,一頭翻進了最大的馬棚。

  沈王爺既然愛那玉花骢,想必最好的待遇也都是它的。
這個馬棚四周空曠,沒有關着其它的馬匹,又修得十分華麗,棚頂還吊着一盞琉璃燈,門是玄鐵所制,簡直就是馬棚中的VIP。
那遍體青色的玉花骢正姿态優雅的卧在軟草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生生從這馬身上看到了沈思安的影子!
想必是他那人诟病太多,自己還沒怎麼舉止端莊,卻非要身邊的人行為優雅。
别說人,就連一匹馬他也不放過,非要訓練得如此優雅有緻。
不過,它再有形象也沒用了!

  步天音伸手去拉玉花骢的缰繩,她的手還沒有沾到缰繩的邊兒,一道寒光便破風而來,要不是她躲得快,此刻手估計都被那影衛砍掉了!
一個前滑步,步天音從那黑衣影衛的劍下再度躲過,她的身影似乎有一瞬間消失不見,然後忽然出現在他側方,伸手握住了他的劍,動作詭異至極,那長劍頓時變得綿軟無比。
趁那影衛發愣之際,她右腳蹬地,借他的力将身體懸轉了半個圓,同時手中向關着玉花骢的馬鵬擲出一物,一道流光閃過,影衛大驚,竟然放開她,轉身直接撲進了馬鵬。

  步天音扔的并非什麼特殊之物,隻是一把火折子,外加兩塊火石。

  玉花骢的飼養環境十分舒适,幹草沒有一絲潮濕,在這幹裂的冬日,遇上火星,真是幹柴碰烈火,唰的就着了起來。
何況之前她還在這裡灑了油,豈有不着火之理?
啧啧,這麼有逼格的馬鵬毀了也可惜,玉花骢燒了也可惜,可誰讓這都是他姓沈的喜歡的呢!
他之前如此待她,不能怪她手下無情!
這馬要是有啥冤情,到了陰曹地府向閻王爺告發沈思安吧!

  看馬的也以為她意在偷馬,卻不想她根本就是想一把火燒了這裡。
那影衛根本沒來得及撲過去,火舌子就蹿了出來。
然他也是訓練有素,當時便折身拉響了馬鵬邊的警報。

  鐘聲響徹夜空。

  影衛一回頭,便沒了那偷馬賊的影子。
他一掌打在喂馬的水缸上,水缸就地滾動幾圈,一缸水全部澆在了四處亂跳的玉花骢身上,然而那火非但不滅,反而更加劇烈的燃燒起來。
他心裡也明白,這裡被人動了手腳。
如果這玉花骢沒了,自己的小命也留不住,他心下一狠,竟然用手去劈那馬鵬的玄鐵門。

  **

  望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玉花骢,沈王爺死也沒有想到,自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将這馬廄建得四壁鋼鐵,刀槍不入,卻沒有想到一把火就給他的愛馬燒得奄奄一息。

  “查到了嗎?
”他蹲在玉花骢身邊,聲音聽不出喜怒,但伺候他的人都明白,他不高興。

  沈二道:“是有人在四周灑了松油,又縱了火……”他不忍的看了眼地上的那具燒焦的屍體,繼續道:“如果甲活着,應該可以問出來蛛絲馬迹。
”眼下,真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縱火之人,顯然十分謹慎,未留下任何證據。

  影衛甲,專門看守玉花骢,五年來從未出過絲毫差錯。
可是他近年來懈怠了,才導緻失誤同時也丢了命。
他明明知道那門是金剛不壞,竟然還妄圖用手去劈,不過好在,他臨死前,總算将門劈出一道裂痕,燒得奄奄一息的玉花骢這才被人救出來。

  “埋了。
”沈王爺站直身子,再也不去看那匹跟了他五年的駿馬。

  沈二明白,他說的“埋了”,是指好生安葬了這匹馬,而不是那個守了這匹馬五年的影衛。

  翌日清晨,有人縱火燒死沈王爺愛馬一事在坊間傳開,衆說紛纭,說是仇殺的也有。
一輛紅色的馬車在街頭聽到巷議,馬車的主人便吩咐道:“先不回府,去沈王府。

  馬車行了半個多時辰,便停在了沈王府大門外,沈二管家正好路過大門,忽然面色一變,轉身迎了上去。

  從那紅色馬車上下來的是一位穿着天青色鬥篷身材玲珑的女子,整張臉都裹在鬥篷的帽子裡,隻露出她那柔弱無骨的手纖白如雪玉。
但隻要見到那雙手,便能想到手的主人是何等的容色傾城。
她下車時,一陣風迎面吹來,她的帽沿被吹開一角,隻是一瞬,而瞥到那驚鴻一面的人竟都已怔住。

  她是葉清音。
葉國公府二小姐。
金碧皇朝第一美人。

  葉清音擡起頭來,對沈二一笑:“麻煩二管家帶路吧。

  沈二恭敬應下,一路帶着她到了沈思安的書房,彼時他正端坐桌前,盯着手中的繡帕發呆,卻不想,這繡帕的主人卻在下一刻踏了進來。

  沈二相當懂事的将門關上,站直身子守在了外面。

  “阿音,你怎麼來了?
”沈王爺起身去迎她,眼中是從未有過的關切,每當這時,葉清音都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或者說,能被這樣一個有權勢有名氣的美男子愛上,她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沈王爺替她解開那件天青色鬥篷,鬥篷下是同色的繡牡丹暗花絨裙,色澤淺淡适宜,襯得她一張小臉國色天香。
他将葉清音攬在懷裡,頭墊在她的肩頭,溫柔道:“天氣寒冷,我讓沈二給你沏一壺支子草茶暖暖身。
”他說完便要吩咐,葉清音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嬌羞道:“不必了,我好不容易能出來一趟,就想跟你待會兒。
”她眸色一沉,小心翼翼問道:“聽說你那匹玉花骢被人害了?

  沈王爺面不改色道:“它本就是匹老馬,左右也活不過明年年底了。

  “可查出來是何人如此大膽妄為?

  沈王爺笑道:“此事你就不要挂念了,難道你是為了看它,而并非看我的?

  葉清音作勢佯裝要怒,卻是伸開手臂攬住了他的腰,低低笑道:“思安,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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