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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她是我未婚妻!

王爺,妃常激動 姚金苗 9687 2024-01-31 01:14

  随後,一襲青衫的白墨便拂袖閃身而進,冷冷瞪着谷微微咬牙切齒:“死丫頭,你敢你就試試看!

  谷微微“呵呵!
”,白了他一眼,對于這種幼稚的威脅不屑于回答。

  白墨氣得兩條眉毛都豎了起來,正欲開口,小王叔起身拱手:“這位兄台是――”

  他在這山谷中療傷雖然住的日子不算短,但是,除了谷微微之外并沒有見過别的人。

  他是個聰明人,一看這環境就知道自己是這位姑娘偷偷帶回來的,為了不給她以及自己惹麻煩,還是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好。

  其實他卻不知,谷微微不讓他見别人一來的确是怕惹爹娘長輩問個不停太麻煩,二來,也是有那麼一點兒私心的――她怕她家心上人被谷裡别的女人給勾走了!

  白墨目光閃了閃,便不理會谷微微,挺了挺腰杆,昂首挺兇中氣十足的道:“谷微微的未婚夫,白墨!

  “白墨你――”谷微微大驚變色,恨不得撲上去捂住白墨的嘴。

  她驚慌失措的轉頭看向小王叔,“我――”

  我什麼?
她說不出來!

  心裡一時委屈,咬咬唇,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

  小王叔的的确确是整個人都愣住了,繼而感到憤怒:這個世上除了夢夢,便真的再也沒有一個不會撒謊的女人了嗎!

  眸中柔情褪去,漸漸染上冰冷,唇角那春風般的笑容也淡了下來,多了幾許似嘲非嘲。

  可是,在看到谷微微那瞬間紅了、染上水霧的眼睛,小王叔又愣了。

  白墨完全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反而饒有興味的看着谷微微吃癟,心裡大呼過瘾。

  死丫頭,動不動拿自己的寶貝說事兒!
哼,他也動她的寶貝試試,看她急不急!

  “白公子他,說的是真的?
”小王叔看着谷微微,問道。
語氣依舊溫和,卻令谷微微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心裡一陣一陣的發冷。

  “是……”她無力的點了點頭,垂着頭,努力眨眼,差一點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她就是個騙子!
高大哥一定不會再理她了,嗚嗚嗚……

  “那麼,你決定要嫁給他?
”小王叔又問道。

  谷微微猛的擡頭:“不!
我絕不嫁給他!
我――”

  她看着小王叔,目光又亮起來,差一點點就脫口說出“我隻嫁給你!
”的話了!

  “反正我這輩子死也不會嫁給他的!
”谷微微雖然不知道心上人為什麼會這麼問,但女性的直覺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緻,她敏銳的感覺到,這話有戲!

  于是,她的态度無比的堅決。

  小王叔笑了,如春風吹過冰湖,瞬間融化了冰層,吹開了百花。

  他的目光,似含着鼓勵。

  谷微微一時心中大喜,真個春暖花開!

  她立刻又掉頭瞪着白墨怒道:“死人臉,你快說句話!
别連累了我的好名聲!
否則你那些寶貝――”

  “再敢提寶貝小爺跟你沒完!
”白墨怒,這死丫頭,怎麼就這麼不吃教訓!
若不是她惦記他的寶貝們他也不會說那話,她這會兒還敢說!

  谷微微也不傻,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幾分,當即幹脆道:“成交!
你快給我解釋清楚,我再不提你的寶貝!

  白墨輕哼:“是不準再打我那些寶貝的主意!

  “誰稀罕!
不打就不打!
當着高大哥面,我不會撒謊騙你,比發誓還真!
”谷微微忙又道。

  白墨無語,翻翻白眼,忍不住同情的看了小王叔一眼,被這種死丫頭喜歡,肯定是上輩子不積德……

  “死人臉,你倒是快點說啊!

  白墨覺得再聽着死丫頭說下去,簡直就是跟自己的耳朵過不去,于是果斷的向小王叔拱手笑了笑,意态閑閑、漫不經心的笑道:“高公子是麼,我和這丫頭的婚約遲早要解的,呵呵,你不要介意!

  “你――”谷微微聽他說的這麼露骨,居然還叫她心上人“不要介意”不覺俏臉一紅,瞪了白墨一眼想要噴他,又覺得這話其實、其實――聽着還挺順耳的!

  小王叔矜持的笑着點點頭:“原來如此,我不介意!

  谷微微腦子裡“嗡”的一下,整個人又神魂颠倒、颠倒神魂的懵住了!

  不敢置信!

  下意識的朝小王叔看過去,對上他似含情意的和煦如春風般的笑容,谷微微大羞,臉紅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一跺腳,捂着臉一陣風的奔了出去!

  白墨哈哈大笑!

  今日真是沒白來啊,這死丫頭居然還會害羞!

  而且是羞得沒臉見人、奪門而逃!
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王叔也微微的笑了笑,這丫頭,真是透徹得就像清淺的山泉水,一眼便叫人望到底了,可偏偏又那麼甘甜清涼,令人難忘。

  “白公子,請坐!
”小王叔擡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多謝!
高公子請!
”白墨颔首,還了一禮。

  兩人竟施施然的坐下交談起來,好像谷微微沒有來過一樣。

  離開的時候,兩人之間已經熟稔得仿佛數十年的至交好友,有說有笑,稱呼也變成了“高兄”、“白兄”。

  “若早知與高兄如此投緣,我真早該來拜訪!
唉,可惜,可惜!

  “現在也不晚,這也是緣分如此,緣分此時到,便是此時!

  “哈哈,高兄說的是!

  白墨離開沒多久,谷微微便來了。

  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她給小王叔送來,白墨在這兒待了大半天,這會兒太陽都已經往西邊山峰後慢慢沉墜下去,已經到了送晚飯的時候了。

  不過谷微微還是覺得害羞的不敢和小王叔見面,好緊張!

  所以今天送晚飯她沒敢進去,隻将那提梁食籃輕輕的放在房間門口,然後“笃笃”的敲了兩下門飛快的跑開。

  她躲在牆角處,小心翼翼的探出視線朝門口方向看去,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小王叔開門出來取食盒,擔心他沒聽到自己的敲門聲,生怕那飯菜放涼了,便輕輕上前,擡手又用力的敲了幾下。

  揚起的手還沒有收回去,門突然打開,她的手就那樣僵在了那裡,然後雙頰绯紅滾燙,“啊!
”的低低驚叫,扭身便要逃。

  “微微!
”小王叔眼疾手快,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臂,微微用力:“進來!

  谷微微被他這麼一握,半邊身體都酥麻了,覺得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了,傻愣愣的跟着他走了進去。

  他、他、他主動留自己呢……

  “食盒、食盒沒拿!

  進了屋裡她才猛然想起來要緊的東西,急忙說道。

  小王叔:“……”

  他松開她,幾步出去提起食盒轉身回來,往桌上輕輕一放,笑道:“這下子可以了吧!

  谷微微臉上還是紅,腦袋裡還是暈,心如受驚的小鳥撲棱撲棱着翅膀橫飛亂撞,撞得她更暈。

  “你、你先吃飯吧!
要不,等會兒就涼了!
”谷微微吃吃艾艾說道,又抱怨道:“都怪那死人臉,沒事兒待那麼久幹什麼!

  小王叔笑了笑,溫言道:“其實白兄人挺不錯的,你為什麼叫他死人臉呢?

  聽他誇白墨,谷微微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忙道:“他、他才不是什麼好人呢!
整天闆着個臉,看誰都像想搶他寶貝似的,我最讨厭他了!

  小王叔不禁失笑,忍不住又好奇,問道:“他的寶貝?
是什麼?

  “藥呗!
”谷微微撇撇嘴,便滔滔不絕的向小王叔說着白墨煉制各種藥丸藥膏的變态事情,小王叔聽得不時好笑,谷微微不知不覺中也漸漸放松了下來,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紅不燒了。

  “啊!
我扯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啊!
高大哥你快吃飯、快些吃吧!
隻怕真的要涼了!
”谷微微忽然驚叫起來,懊惱不已,抱歉道:“高大哥你等等,我、我還是拿回去給你熱一熱吧!

  “不必了微微,”小王叔暗歎,按着她的手臂,“你先坐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谷微微的心一下子又淩亂的狂跳撲棱起來,“高、高大哥……”

  小王叔輕輕一歎,望着她的眼睛,鄭重道:“你對我的心意,我隻要不是個傻子,便不會不知。
微微,給我點時間。

  被他這樣的目光這麼溫柔的看着,谷微微那淩亂狂跳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暖暖的,似小溪涓涓流淌。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王叔道:“這世上,感情的事最沒有道理可講!
我,我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一個女子,為了她,甚至可以連性命都不要。
可我知道,有些東西,我應該放下了!

  他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那一刻面對她的時候,那一刻分明感覺到她對自己那侄兒的深情和眷戀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該徹底的放手了!

  隻要她幸福,就好!

  谷微微臉色微白,睜大着眼睛,看着小王叔。

  小王叔笑了笑,道:“微微,我對你――目前還不到那個地步,但是,我願意試一試。
你,可願意給我機會和時間?
我不敢保證,也不能向你承諾,我對你,什麼時候會那麼喜歡,或許,一輩子都不會。
微微,我不想騙你,你可以拒絕我。

  既然今日把什麼都挑開,那便什麼都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省得将來起什麼誤會。

  谷微微想了想,問道:“那你以後,還會喜歡别的女人嗎?

  小王叔一愣,搖搖頭:“不會!

  原本他這輩子就沒打算娶親,因為在他眼中,女人太可怕、太邪惡,即便清純如白蓮花,在他看不見的内裡,依然陰暗肮髒得可怕!
他沒有辦法接受。

  直到遇到徐言夢,可惜,那是一個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結果的錯誤!

  現在,是谷微微,她的眼睛,也是那麼幹淨透澈,但與夢夢又不同。

  夢夢的幹淨透徹,是善良和淡然的一種通透。

  而谷微微,是天生而成的幹淨,就像雪山峰頂那一捧潔白無瑕的雪。

  自那年之後,遇到所有的女人,哪怕她們表現得再好,他都會忍不住去猜想在人所不知的時候,她們會暴露出什麼樣的真面目!

  唯獨這兩個人,他沒有這種想法。

  所以,就算谷微微不答應他,他也不會再喜歡上别的女人,不會娶妻。
他的運氣,不可能好得那麼逆天吧?
怎麼可能遇上那麼多可遇不可求的女子呢?

  谷微微頓時高興起來,清澈的眼睛裡波光流動如清泉:“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在你心裡,是排第二位,而且以後有可能會上升到第一位,而我後邊沒有人會威脅到我的位置對不對?

  小王叔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還真是――

  不過,似乎她這麼理解,也沒有錯。

  “嗯,可以這麼說。
”小王叔點了點頭。

  “好啊!
我不考慮了,我、我就嫁給你!
”到底是姑娘家,說到這種問題的時候,還是會羞澀的。

  小王叔心裡沒來由一松,輕輕道:“微微,我會盡量的努力。

  “嗯!
”谷微微又紅着臉點了點頭。

  她從來不是多貪心的人,别說小王叔心裡除了另一個女子就隻有她,便是沒她,她也非要變成有不可!
誰叫她那麼喜歡他呢?

  什麼第一啊第二啊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将來嫁給他的是她,跟他一起過日子的是她,陪在他身邊的是她,而他恰好有很有幾分喜歡她,這便足夠了!

  小王叔看着她,心裡不覺溫暖幾分,這個女子,至少,是令他可以安心溫暖的。

  “既然你決定了,你和白兄的婚約,這便解除了吧!
咱們訂親,我得離開了!
等我安定下來,便會派人補送聘禮。

  “你、你要走?
這麼快!
”谷微微變色,吃了一驚。

  若非如此,小王叔也不會今日把事情挑明。

  “是,”他點點頭,神色間多了幾分凝重,順口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燕地燕王爺的親叔叔。
如今衡王叛亂,危及燕地,我得回去看看!

  這個消息早已傳遍天下,百藥谷并非與世隔絕,自然也已經知道了。

  谷微微眼睛一亮,歡然笑道:“怪不得你長得這麼好看,人也表現得這麼有教養、這麼有風度,原來你是燕王的叔叔啊!

  小王叔長得的确出衆,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誇過他,不禁莞爾,算是默認了。

  “既然如此,你當然應該回去!
我陪你一塊去!
”谷微微毫不猶豫的說道,說着目光閃了閃,腦子裡閃過白墨屋子裡的寶貝,一時又有些蠢蠢欲動。

  小王叔自然不會拒絕,微笑點頭:“好!

  “可是,”谷微微又垂頭喪氣起來,悶悶道:“我爹,我很怕他的,他那麼兇,又素來耿直,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答應退親的事兒的!

  小王叔想了想,道:“你帶我去見他,我來說!

  谷微微一愣。

  小王叔已拉着她往外頭走:“現在就去。

  谷微微張嘴欲言,到底又閉上了沒說。

  高大哥那麼聰明,沒準他真的能行呢?

  事實确實如此。

  當谷爺同小王叔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谷老爺子已經一口一個“賢婿”的叫着小王叔了。

  令原本已經做好了挨罵的谷微微非常的情何以堪!
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當天晚上,兩家人便解除了婚約。

  而小王叔自然也不住那所山間竹樓了,住進了谷家的貴客房。

  次日上路,谷微微忽然把胳膊伸到小王叔面前:“你快掐我,快用力掐我一下!

  小王叔先是一愣,看着她神情似乎有些飄、有些震驚的模樣不禁無奈輕笑,不輕不重拍了一下她的手,道:“你沒做夢,所以不用掐了!

  谷微微一怔大笑,笑道:“我真是開心,開心的不敢相信了!
高大哥,我們真的訂親了嗎?
我可終于可以不用跟那死人臉相提并論了!

  谷微微說着,下意識伸手往自己懷中某處按了按,硬邦邦的,她的心卻柔軟輕軟如一團雲似的,那是小王叔的玉佩,象征他身份的羊脂玉佩。

  小王叔無奈搖頭微笑,歎息般道:“是,我們是真的訂親了!
等這場戰事結束,我會娶你過門!

  谷微微雙手捂着臉,卻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聽着她無憂無慮、那麼純粹單純的笑聲,小王叔嘴角微翹,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的生命裡,充滿着春風陽光。
他想,天長地久,便是一片荒漠,也會變得生機勃勃的。

  “高大哥,我很好奇,那個,你是怎樣說服我爹的啊!
”谷微微眨了眨眼睛,神情果然滿滿的都是好奇。

  “是啊!
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樣說服谷大叔的!
”一個涼涼的聲音在後響起,兩人都吓了一跳。

  谷微微輕輕拍了拍兇口,回頭怒視:“死人臉,你有病啊,偷聽别人說話!

  白墨輕輕一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淡淡道:“我有偷聽嗎?
我隻是耳朵沒有聾而已!

  “白兄這是――送我們嗎?
太客氣了!
”小王叔愣了愣,不禁一笑。

  “沒有,”白墨道:“我,咳,出谷曆練曆練,準備下江南,正好這一段咱們順路!

  谷微微聽到他說“曆練”兩個字那目光就變得有點兒不懷好意,在他身上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

  白墨一眼瞪過來,谷微微捂着臉“撲哧”一笑。

  以為他想啊?
還不是他娘,昨天晚上白谷兩家解除了婚約,他娘便淌眼抹淚哭哭啼啼的對着他哭着數落了半夜,什麼“煮熟的媳婦兒飛了”、什麼“微微那孩子那麼好,你怎麼就不懂得把握呢!
”、什麼“娘還滿心打算這一二年就讓你們完婚,這下好了,娘的孫子又沒影兒了!
”等等等等。

  聽得白墨頭皮陣陣發麻,他其實很想吐槽,娘的孫子本來就沒影兒好不好……

  但是他不敢。

  今天早上,用早餐時,娘最後又把他拉住了,然後又是淌眼抹淚哭哭啼啼……

  他實在招架無力,還是打着給娘找兒媳婦的名号出來曆練一二年再說吧!

  “哦――”谷微微拖長着腔調,陰陽怪氣的道:“原來死人臉你也去曆練啊!
我看,是去找媳婦吧?
嘻嘻,你求求我,沒準姑奶奶一高興,傳授你兩招!

  “哦?
”白墨眼角餘光飛快瞟了小王叔一眼,不動聲色道:“這麼說來你找夫君的經驗很豐富咯?

  “那是當――”谷微微硬生生的刹了口,來不及去瞪白墨慌忙看向小王叔結結巴巴陪笑道:“高、高大哥,那死人臉最壞了,最是見不得别人好!
高大哥你可千萬别相信他!

  白墨放聲大笑,好不得意。

  小王叔一挑眉,問道:“找夫君?
怎麼微微你說你這兩三年在外曆練,原來是在找夫君嗎?

  “不、不是……”谷微微想哭的心都有了,越急越覺說不清楚,“曆練、就是曆練而已!
那個,你看,我這不是就遇到你了嘛!

  小王叔輕輕不知是“哼”還是“嗯”了一聲,道:“這倒也是!

  “我就知道高大哥最好了!
”谷微微見他沒有怪自己,心中大是歡喜,笑得眸光水潤,雙頰生暈,很有幾分小女兒動人的嬌羞姿态。

  白墨看得有點兒傻了眼,然後感到生生的惡寒!

  這死丫頭,竟然還有這麼一面,真是――太違和了!
幸好,幸好,他和她之間再也沒有瓜葛了……

  “咳,”白墨咳了一下,将那種怪異的情緒趕出意識裡,笑着道:“高兄,你還沒說呢,你是怎麼說動谷大叔的?

  谷微微眼睛也亮起來,傾慕的看着小王叔。

  小王叔淡淡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告訴嶽父,說白兄另有心上人了,想要退親又覺得愧對嶽父一家,心裡十分矛盾痛苦,而我恰好對微微一見鐘情,所以,請求嶽父答應把微微嫁給我!
我還答應嶽父會對微微好,此生隻要微微一個,即便無後,也絕不納妾。

  他既然性情耿直,别人不喜歡自己的閨女,就絕不會堅持把閨女硬塞給别人。

  而一個男人,哪怕自己花天酒地擁有無數的妾室通房,也定會盼着自己的女婿隻要自己的女兒一個!

  加上他的家世出身、以及容貌舉止氣度,試問谷大叔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白墨和谷微微都傻了眼!

  他們每次提起退親,無論怎樣拐彎抹角、怎樣委婉、怎樣小心翼翼,要表達的意思始終是自己不想嫁(娶)對方,繼而遭到了來自爹娘的反對和教訓。

  卻從來沒想過,話還可以反過來說!

  說對方不想,不就行了嗎?

  隻是,腦子裡靈光一閃――

  “你、你――”白墨指着小王叔,手微微發抖,這就是他剛剛引為知己的好友?
轉眼把自己賣得邊兒都不剩!

  他成了情聖,然而自己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

  怪不得,昨天晚上谷大叔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兒怪怪的!
原來如此啊!

  “高、高大哥!
”谷微微則感動得一塌糊塗,雙頰暈紅,眸中水光更亮,含情脈脈的道:“微微此生,定不離不棄,不負君意!

  小王叔一怔,這普普通通的一句男女間的情話,從谷微微的口中說出來,卻帶着格外的認真和感動,讓人的心也随之亂了節奏。

  “好!
”小王叔揚眉一笑,眸中暖意流淌,輕輕握了握谷微微的手。

  他從來沒有握過她的手,甚至從來還沒有觸碰過她一寸肌膚,因為,嘴裡說開了不表示心裡也放開了,到底,還是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别扭的。

  谷微微身子一震,半邊身體似乎都麻了,滿心雀躍歡喜。

  “你們兩個夠了!
”白墨氣得大叫,憤憤道:“高兄,虧我還當你是個君子!
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什麼都推到我的頭上,這,這也太過分了!

  “你瞎叫嚷什麼嘛!
”谷微微很不高興被白墨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旖旎氣氛,惱火道:“我們兩個這門親遲早是要退掉的,雙方爹娘肯定都會有一場氣要生、有一場大熱鬧!
還是高大哥聰明,想出這麼好的法子,你看,事情這不是解決得很平靜、很好嘛!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而且,高大哥也沒有抹黑你啊!
他隻是跟我爹說你很痛苦糾結,這表示你還是很有情有義的嘛――那麼不想娶我也沒吱聲!
再說了,高大哥又沒有撒謊,你本來就不想娶我,而我呢,也不想嫁,嘻嘻!

  白墨氣得手指頭抖得都快收不回來了!

  女生外向果然一點兒也不假!
簡直太對了!

  就算這些話說的有那麼一點點道理,他還是被他們倆給坑了!

  比如在河邊一起走的三個人,結果隻有他一個人的鞋子濕了,那種感覺的确是很糟糕!

  白墨冷着臉不說話。

  小王叔拱手笑道:“白兄,對不住!
我向你道歉賠不是了!
可畢竟這種說法最省事對不對?
日久見人心,你是什麼樣的人,嶽父怎麼可能不知?
又怎麼可能僅僅因為這件事而對你真的生出什麼看法呢?
不過,我自作主張,确實不該!
若不是時間緊迫……”

  白墨一下子沒了脾氣,雖然心裡頭還是覺得郁悶得不行,也不好意思再計較什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生氣的,就是,不爽而已。

  “算了!
怎麼說高兄也算是替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這啊,往後我也不用一想起這事兒就犯愁了!
心裡一寬,心情一好,延年益壽,唉,也挺不錯的!

  “你、你!
”谷微微睜大眼睛,這回換她怒了!

  這死人臉,當着高大哥的面這麼貶低她,她有那麼差勁嗎!

  小王叔一旁但笑不語。

  同行三四日,雙方就此别過,分道揚镳,白墨下江南,而小王叔帶着谷微微趕回燕城。

  縱然決心放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小王叔還是會牽挂燕地,會擔心徐言夢。

  燕王親征,又是非常時期,又聽說她懷着身孕,留在燕城,誰知太妃會怎樣對付她?

  他那位王嫂的手段和心機,他可是領教過的。

  二人騎馬進了燕城,正是午後,一切如常,小王叔的心稍稍一松。

  徐言夢聽說小王叔回來了心中大喜,忙命徐姑姑親自去迎。

  燕王不在,她自不便親迎的。

  手輕輕撫在小腹上,感受着衣衫下透上來的溫度,心頭軟軟的,也有點兒怅怅然的,更覺思念燕王了。

  小王叔回來了,若他也在,多好!

  蘇嬷嬷見她笑了之後,眼神很快又黯了下去,亦不由心中暗歎,上前扶着她柔聲笑勸道:“王妃别擔心,這些天傳來的,這不都是好消息嘛!
相信王爺很快就會回來了!
等王爺回來,看到小公子長大些了,不知多開心呢!

  徐言夢笑道:“奶娘,我沒事的!
隻是一時觸景生情罷了!

  蘇嬷嬷也不懂這“觸景生情”是個什麼意思,見她笑了卻是放心兩分,笑道:“隻要您好好的就成!
隻是,這小王叔――您真的要見嗎?

  雖然如今王爺對王妃極好,看這樣子也不會因為小王叔的事兒又怎樣怎樣的了,可是,王妃也得主動懂些分寸不是?

  這會兒府上等于就隻有王妃一個主子,又是這樣的時候,她見小王叔會不會不妥當?

  “奶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徐言夢無奈笑道。

  事情早已說開,若小王叔回來了她不見,那才有問題呢!

  回到燕王府,看着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的景物,小王叔心裡亦有些淡淡的惆怅和黯然。

  雖然沒死,但,在瀕死的那一刻,他已經在心裡跟這裡告别,再看到,沒來由的,會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得知王妃如今已經住進福甯殿,與王爺同起同坐,不覺微微笑了笑。
他的那個侄兒,這回算是徹底的大徹大悟了吧?

  如果在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他還不能夠大徹大悟,那麼,他一定會勸夢夢離開他,并且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她。

  “小王叔!
”徐言夢帶着甘草、半夏,出了福甯殿,站在廊上笑吟吟的看着他,眉眼間濃濃的盡是歡喜。

  “你,你總算回來了!
真是太好了!
”徐言夢心裡的歡喜激動無以言喻,雙手握了又松開、松開又握住。

  因為激動,白如瓷玉的臉上透着薄薄的紅暈,眼眸也亮晶晶的。

  盡管小王叔做好了準備,也不知叮囑警告了自己多少次見了她要淡定、鎮定、各種定,然而到了這一切,所有的控制和理智都是多餘的,見她如此記挂着自己,他心中一時也排山倒海的控制不住的感情洶湧起來。

  盡管他知道,這種感情與之前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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