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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一枚臘丸

穿越五胡亂華 一眼雲煙 2539 2024-01-31 01:14

  ()祖約再是如何的無能懦弱,好歹也是一方鎮将,何況這人還出了名的心兇狹隘,首領就擔心如果因為一時的失禮而惹翻了他,豈不是無端招來麻煩?
壞了劉琨大事那是萬死都不足以辭其疚。

  首領略一遲疑,給慕容皝施了個眼sè,慕容皝點了點頭,立刻跳下馬匹,迎了上前。

  就如同多年老友一般,祖約半點也不見外,他熱情的握上慕容皝的雙手,哈哈笑道:“早就聽聞慕容三郎君的大名,今rì一見,果然玉樹臨風,一表人材!
既然途經我壽chūn,老夫自當一盡地主之誼,來!
快請入城,老夫備下一席薄酒,為三郎君接風洗塵!

  慕容皝還未出聲,首領已搶先一步拱了拱手:“三郎君此行負有重任,大将軍曾特意交待過,切不可飲酒誤事,咱們叨擾一夜,明rì天亮便走,還請祖将軍見諒!

  慕容皝也極為配合的跟着道:“父親下有嚴命,皝實是不敢稍有輕忽,呵呵~~失禮,失禮,這樣罷,待過[些rì子回返,必與祖将軍把酒言歡,當面賠罪,請祖将軍匆要記較才是。
”..

  祖約現出了遺憾之sè,搖搖頭道:“唉~~真是可惜啊,不過,老夫非是不明事理之人,那今rì便與三郎君作下約定,下次相見之時,不醉不休!
來,三郎君請随老夫進城,屋舍已着人安排,隻是時間倉促,還望匆要嫌棄簡陋!
”說完,拉起慕容皝向着城内走去,連手都不松。
熱情的不得了!

  “祖将軍何出此言?
能有一席容身皝已是感激不盡。
”慕容皝不方便推辭。
匆匆稱了謝就随着祖約步向城池。
不過,他分明感覺到手心被塞進個臘丸,不由目中詫異之sè一閃,而祖約神sè如常,仿佛與他全無任何關系。

  慕容皝也不好當面問明,隻得掌心攢緊臘丸,與祖約打着哈哈邊走邊說笑。

  看守慕容皝的親随們未有發現任何蹊跷之處,相視一眼。
陸續點了點頭,也跟着下馬,jǐng惕的随着上前。

  壽chūn背靠八公山,淝水環城而過,是淮水以南的軍事重鎮,但城池的規模并不是太大,很快的,一行百來人被送到了館驿,在與祖約分别之後,慕容皝走進屋舍。

  慕容皝雖然獨居一屋。
但屋外可以看到明顯的巡邏身影,甚至靜下心神。
憑他的功力還能聽到暗哨的細微呼吸,其實他始終搞不懂,這一路行來,父親為何要把自已看守的如此之緊?
守衛們如臨大敵般小心翼翼,莫非自已會跑了不成?

  暗暗搖了搖頭,慕容皝攤開了手掌,掌心有一枚微黃而又堅硬的臘丸,顯然不是剛剛封好。

  ‘自已與祖約素無交情,他有何事須以此隐秘方式傳遞?
’懷揣着這份不解,慕容皝手指微一運力,“撲!
”的一聲輕響,外面那層臘殼轉瞬間化為一堆粉末,一張寫滿了蠅頭小楷的絹帛顯現出來。

  慕容皝展開一看,頓時,面sè驟變!

  “世侄親啟:請恕老夫交淺言深,此行前往建康危機重重,恐有xìng命之憂,請聽老夫一一道來!

  令兄慕容翰之死疑點甚多,據多方探查,慕容翰未曾離開廣陵,這充分說明,他是死于廣陵,而不是死在往洛陽赴任途中,可是你父為何誣你行兇?
此其一也!

  其二,近兩年來,你慕容氏于幽州與石靳作戰,中低層外姓将領鮮有傷亡,反倒是高層将領傷亡頗重,再一比較,其中大部分為你慕容氏大小族酋,不知世侄可有留意?

  其三,你父原本待人謙和,寬政緩刑,于士庶中頗有口碑,也因此吸引諸多賢士來投,但自從降于石勒,便xìng情大變,喜怒無常,嗜皿好殺,身邊親随寵姬百不存一!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xìng難移。
你族雖受石勒壓迫,你父身為一族之首,心懷憂慮也能理解,不過,一個人的xìng格能于一夜之間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着實令人匪夷所思。

  其四,自你父xìng情大變之後,身邊多出了諸多陌生人,他們沉默寡言,行動隐秘,不類正派人士,倒與傳說中的死士頗為相近。

  其五,老夫聽聞草莽間有一奇術,名為易容術,可學習模仿目标的聲音、語調、行事習慣等等諸如此類,該術有一奇門手法,将受害人面皮剝下制chéngrén皮面具,再裝扮成受害人,堪稱維妙維肖,以假亂真,即便至親當面亦不能辨!

  或許世侄會有疑惑,你我素昧平生,老夫為何要甘冒奇險與你點出真相?

  原因有二,老夫早年于北方,與你父有過一面之交,被其人深深折服,自是不忍忠良枉死,被jiān人冒名頂替倒行逆施,将來背負上千古罵名。
二來老夫也是為了自保,實不相瞞,老夫曾受慕容廆陷害,有把柄落在他手,不得不為他所控制,而世侄乃天下俊傑,于慕容部中素有威望,或有一rì能為父報仇也非是不可能,屆時老夫願追附骥尾,去此心腹大患!

  另據老夫猜測,令兄很可能死于無意中發現了什麼,逼使慕容廆狠下殺手!

  此為老夫近幾年秘密查探所得,世侄可自行對照印證,信也罷,不信也罷,還請世侄毀去此信,匆要授人把柄。

  拜謝!

  這封信沒有落款,但慕容皝明白必是祖約親筆書寫,耐着xìng子看完之後,身體已是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

  ‘不可能!
完全是一派胡言!
’這是慕容皝生出的第一個念頭!
不過,他素有冷靜睿智的美名,在經曆過了最初的震驚與憤怒,立刻就強迫自已靜下心來思考。

  ‘如果說,祖約yù以此信挑撥我父子關系,他為何要這麼做?
莫非不怕子虛烏有之下惹得父親大怒而發兵讨伐?
正如他自已所言,此乃天大奇險!

  慕容皝暗暗搖着頭,直接挑撥别人父子關系,這相當于給自已樹下一個生死大敵,他認為,既使祖約别有居心,也不會如此不智。

  漸漸地,慕容皝把祖約蓄意構陷的可能xìng給排除出去,同時,一幕幕往事在識海中如走觀花般接連閃現。

  從父親的巨變,到兄長的莫名身亡,再到劉琨的橫空出世,最後與這一路行來,守衛們的異常舉動相聯系,不知不覺中,慕容皝已是冷汗涔涔,面孔煞白!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慕容皝不是沒有為父親的變化生出過猜疑,隻是身為人子,他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如今得祖約提醒,一條條疑點相互對照,尤其是一直受父親寵愛,而且身體健康的母親竟也暴病身亡!

  仿如大病一場,慕容皝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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