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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五章 生疑

穿越五胡亂華 一眼雲煙 2333 2024-01-31 01:14

  看着庾文君正撇着嘴不屑的瞧着自已,眼中盡是鄙夷之sè,雲峰不由得老臉微紅,卻又不服氣的反問道:“對了,本将倒記了起來,上回于海門見到的青州韓雍水軍,不就是沒拖拽舢闆與走舸?
庾小娘子這怎麼說?

  庾文君更加的得意起來,以看白癡般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雲峰一陣子,才搖搖頭道:“将軍,您平時挺jīng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會兒泛起了傻?
算了,文君就告訴您,大海上風浪那麼大,有時候都有丈許高呢,小船又如何能拖拽的住,還不都翻到海裡了?
其實,文君奉送您五個字,您才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咯咯咯咯”說着,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笑的前翻後仰,顯然為報了一箭之仇而歡欣不已。

  男子親衛與包括姚益生的内的羌軍也覺得挺好笑的,然而,他們可不敢當面笑出聲,每個人都憋的很辛苦,而蘇绮貞與一衆女羅刹們平時與雲峰打鬧慣了,全都捂着嘴偷偷悶笑呢。

  荀灌娘也笑了一陣子,莫名的,心裡卻升出$()了幾絲感慨,她覺得換了任何一個男人,被一個女子肆無忌憚的嘲笑着,即便不當場發作,也會面sè很難看,可雲峰僅僅現出了少許尴尬,并無任何不悅的表現,這人的xìng情與涵養竟會溫和至如此程度,真的很難想象。

  不由得,荀灌娘又聯想到自已那天又是咬他又是打他的情形。
看向雲峰的目光中。
漸漸地變得柔和起來。

  ‘其實斷山真的很難得,就是手腳不大幹淨,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麼,自已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暗地裡,荀灌娘已決定以身相許,不再掙紮。
(.)

  雖說雲峰不清楚荀灌娘的心思,但是也很高興,他認為禦下不在于威嚴,有起事來自然要尊卑有别。
可平時,也就如今rì這般,大戰剛剛結束,大夥兒輕松一下不是挺好的嗎?
他不覺得會因而受到部屬們的輕視。
一個人能否赢得他人的尊重,靠的是魄力、賞罰分明,而不是時時端個大架子出來。
何況能讓身邊的這些女人們開心歡笑,雲峰也很有成就感。

  待衆女的笑聲漸漸停歇,雲峰嘿嘿幹笑兩聲:“老師、绮貞、庾小娘子,采石山勢雖不高,景sè卻頗有獨到之處,既然來了怎能不登上一觀?
益生,這裡就交給你了。

  “阿兄,您放心!
”姚益生大聲應道。

  采石高約二十餘丈。
山勢峭拔,江窄水急。
山上怪石嶙峋,茂林修竹,景sè優美。
雲峰前世曾來過采石一遊,與一千七百年前比起來,山上少了諸多的亭台樓閣,也沒有謝尚所鑄的舊城遺址,其他并無多大變化。

  山體正對大江,後方環繞有牛渚河,遙對天門山。
天門山又稱為東西梁山。
西梁山位于江左曆陽境内,東梁山位于采石上遊,東西梁山壁立于大江兩側,勢如斧削,扼守江流。
又有大江鎖鑰之稱!

  四人領着十餘名女羅刹登上山頂最高處,低頭下望。
隻見矶底突受約束而激怒的江水如離弦之箭直噴于壁上,激起飛雪千堆,顯得險峻萬分。
正對面則是一江心洲,此處的江流水勢湍急而回旋,是大江除三峽外的風濤最為兇險處。

  雲峰忍不住贊道:“所謂牛渚自古險馬當,無風也有三尺浪,今rì得見橫江之險,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雲峰前世的采石風平浪靜,據他猜測,應是與距長江入海口的遠近有關,現世的入海口位于如臯,距離較短,受海cháo回湧阻據,更易掀起滔天大浪。

  “嗯?
橫江?
”荀灌娘眉頭一皺,随後展顔道:“不錯,确是江如其名,大江本是自西向東奔湧,行至姑孰附近,卻改道一路向北,及過了建康才東流入海,這一段江面稱為橫江名符其實!

  橫江得名于江對岸的橫江渡,這個渡口直到唐代才始見于典籍,雲峰一時說漏了嘴,正當心裡微感赫然的時候,庾文君轉頭提議道:“将軍您的詩才不是挺不錯的嗎?
眼前如此美景,何不做上一首也好讓文君開開眼界?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把期待的目光望向了雲峰,雲峰暗暗得意,做詩對他來說真是小菜一碟,光是李白就在采石一帶留下了無數詩作名篇,其中《橫江七首》最為有名,把橫江一帶風濤的聲威、氣勢以及給人的感受,描繪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可惜的是皆為七言詩,不大合時宜。

  雲峰趕緊面sè一肅,負手面朝大江,放聲吟道:“石壁千尋險,江流一矢争。
曾聞飛将上,落rì吊開平。

  衆女均是眼前一亮,荀灌娘點頭稱贊道:“斷山這首詩的第一聯着重描繪了采石之險與江流之勢,第二聯中的飛将應指小霸王孫策,此人當年曾于牛渚大破劉繇,奠定了江東的基業,好!
借景懷古,境宏而意深!

  “呃?
”雲峰微微一怔,這首詩分明是借明代大将常遇chūn攻取采石矶的功績,來抒發眷念亡明的情懷,不過他也不好解釋,微笑着拱了拱手:“老師您過獎了,弟子愧不敢當。

  蘇绮貞卻秀眉一蹙,似乎心頭有什麼難解的疑點,轉頭問道:“将軍,末将由這詩中的飛将二字莫名聯想到了蘇峻,總覺得蘇峻在此次平王敦之亂中過于熱心了些,或有蹊跷。

  按說,蘇峻并不是不知道姑敦易守難攻,強行攻打必将付出重大傷亡,他所率兵力不過萬餘人,姑孰的守軍與他相差不大,從正常情況來看,要想攻下姑孰幾近于不可能!
可是這人仍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朝庭的要求,所為難道僅僅隻為了祖約能安然渡江,以及姑敦城中的糧草裝備?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這麼做是否值得?
末将可不信蘇峻對朝庭真有這麼忠心!

  還有一點,将軍您與蘇峻已結下了死仇,他明顯勢弱于您,雖說将軍您不好主動對他下手,但兩軍加一起兩萬餘人,正如将軍您在來時路上自已所說,滋生事端也很容易。
蘇峻為何明知此行存有莫大風險還要趕來?
他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将軍您會對他不利?
如果蘇峻為一莽夫,倒還好理解,不過從劉遐被殺此人的克制程度來看,明顯是一謀定後動之輩,必有問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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