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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道歉

穿越五胡亂華 一眼雲煙 2499 2024-01-31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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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門諸将也明白蔣炎說的是實情,改造,尤其是涉及到最根本的結構,的确不如重新建造來的利索,可是海門周邊要麼是灘塗,要麼是鹽堿地,沒有成片的森林,上哪去搞木材呢?
江對面的吳郡有,隻是,人家肯嗎?
算起來,海門想自已造船存有先天上的不足,漸漸地,一股失望的情緒于船塢四周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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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尚歎了口氣,苦笑道:“倒是尚贻笑大方了,來,此事不提,請蔣老将軍與諸位随尚趕緊入城擺酒。

  蔣炎卻不動身,再一次搖了搖頭:“秦王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因此命老夫這一趟前來,把戰船留給海門,并幫助海門水軍将士盡快熟悉xìng能,争取兩個月之内能熟練cāo作,如果海門人手不足,也可留下部分将士暫時聽從謝将軍差遣。

  包括謝尚在内,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
他們根本就[沒想過雲峰會把船留下來送給海門,一時之間,仿佛集體得了失語症,均是瞪大了眼睛,嘴唇喃喃抖動着,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可是臉上的激動之sè卻毫不掩飾的表現了出來。

  好半天,謝尚才按奈下狂喜的心情,施禮道:“尚代表我海門十餘萬軍民謝過秦王與蔣老将軍了,隻不過蔣老将軍把戰艦全留下,自已豈不是沒有了?
如今海門确是實力大損,此舉不吝于雪中送碳,尚實在是無從推辭,但也不能全都收下,要不?
取半數如何?

  梁州水軍成建制也不過一兩年的工夫,這麼短的時間内,能造出百來艘戰艦已經是極為不容易了,謝尚與他的部将們打死也不會相信,蔣炎的手中還會再有船隻。

  “诶~~”蔣炎擺擺手道:“我梁州水軍出船極快。
每年打造兩百艘不成問題。
明年此時,又是一支艦隊出來了,這個倒不用cāo心。

  一名海門部将拱了拱手:“蔣老将軍,請恕末将多嘴,梁州附近多深山密谷,木材自是不缺,可是新鮮的木材并不能用于造船。
否則最多一年半載,必将散形,須rì曬風幹兩到三年才能使用,這個隻恐時間不等人啊!

  這名将領說的雖是隐諱,不過。
蔣炎卻明白他的意思,當即擺了擺手:“我蔣氏有一速成之法,即開挖一大池。
灌水後放入木料,周圍培以炭火煮之,把木料煮軟,再彎到合适的形狀,rì曬晾幹之後便可固定下來。
從此不會變形,也不易腐爛。
假如rì光充足,耗時不過兩三個月罷了。
如今我梁州木料儲備充分,若是人手足夠。
每年産出三四百條戰艦都有可能。

  海門衆将不由得渾身一震,目中紛紛現出了感激之sè,蔣炎雖然不當回事,可是他們身為水軍将領,不用多想,立刻就能明白這種方法的重要xìng,而且隻有充分的信任,不把自已當作外人看待才會毫無保留的說出來。

  謝尚連忙道:“請蔣老先生放心,今rì所聞所見,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外傳。
”接着,轉頭一喝:“若有誰敢向外人洩露半句,軍法處置!
都明白嗎?

  “蔣老将軍這麼信任咱們,若是洩露出去,那還是人嗎?
”一名部将大聲喚道,其餘衆人也都是慷慨陳辭,拍着兇脯作出保證。

  待聲音漸漸小了下來,蔣炎拱了拱手:“好了,諸位明白就好,現今咱們也該入城了罷,謝将軍總是挂在嘴邊,就是不見動靜啊,老夫一把年紀了,可是餓不得啊!

  謝尚一陣無語,自已都請過兩次了,可是,又能說什麼呢?
于是趕緊示意道:“蔣老将軍,諸位快請!

  在一片客套聲中,衆人提步向着城内走去,還沒走出多遠,卻是紛紛止住了腳步。

  水寨外圍已經擠滿了聞訊趕來的百姓,每個人都焦急的駐足向内頻頻探視,這一戰的結果已經傳了開來,百姓們都來尋找自已的親人,有的人突然現出了驚喜之sè,大聲哭喊着名姓,原來,他們見着了自已的親人,而有的人則是絕望的癱軟在地,與家人抱頭痛哭,或許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家親人所搭乘的戰艦已于江中沉沒的噩耗。

  哭泣聲漸漸蔓延開來,尋找到親人的百姓們受氣氛感染,陸續止住了歡呼,也都替他們抹起了眼淚,于不知不覺中,夜空已被一層厚厚的愁雲慘霧籠罩起來。

  這一戰的傷亡人數雖未統計完畢,但按損毀的船隻來看,加上水手在内,至少陣亡了近萬人,這就意味着有近萬個家庭失去了親人,父母失去了兒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兒女失去了父親。

  他們當中有的人應該才剛剛弱冠,很可能既将迎娶新婦,可是,未過門的妻子自今rì起已被冠以了未亡人的身份,有的人的幼兒或許還不會說話,但他們再沒機會聽到父親這兩個字了,再有人很可能還未能給雙親養老送終,隻不過,如今已成了白發人送黑發人。

  水戰中戰死的将士和陸戰不同,如果有心的話,陸戰陣亡将士的骸骨多半都能被收殓安葬,而水戰陣亡将士的屍體隻能被江水沖入到茫茫大海之中,落得個葬身于魚腹的結局。

  自古道蓋棺事定,入土為安,人死後埋入土中,死者方得其所,家屬方覺心安。
而如今的他們屍骨無存,靈魂如何能安息?
親人又如何能心安?

  一聲緊似一聲的哭泣與悲呼缭繞于天際,一衆人等的心情也是愈發的沉重,尤其是謝尚,身為領軍主将,第一戰便慘敗至此,更是悔恨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呼吸越來越争促,臉sè也越來越難看,兩隻手已緊緊攢成了拳,猛然間,謝尚邁前一步,向着百姓們深深一躬:“各位父老,皆由尚領軍不當才招至此敗,尚有愧于陣亡的将士們,有愧于諸位啊!
”說着,悔恨的淚水已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其實戰敗死人很尋常,在場的諸多将領,包括蔣炎在内雖是心裡很不好受,甚至就連雲峰,都不會向陣亡将士的家眷道歉,更不會淚流滿面,隻不過他們也能理解謝尚,他畢竟是個初次領軍,年未至弱冠的十六七歲年輕人罷了,而他的同齡人,這個時候應該在上遊不遠處的建康過着左擁右抱,紙醉金迷的神仙rì子。

  “将軍,可萬萬使不得,咱們不敢怪罪您啊!

  “要怨就怨咱家裡那娃兒命薄,嗚嗚嗚~~”

  “将軍,您快快起來吧,可拆殺咱們了!

  謝尚這一躬,百姓們立刻慌了,心裡雖是滿揣着悲傷,卻都是一片片的跪倒在了地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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