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您如今也知道了那香皂是我所制,實不相瞞,這生意明面上是林家在做,實質上卻是我與林家合作經營的,現如今我與林家的那些制皂作坊就要開門經營了,我想請知府大人到時能去捧個場。
”
“這個。
。
。
花公子,不是我不想幫你這個忙,隻是我畢竟身為這地方父母官、又穿着這身官衣,實不便出現在那種場合之下啊。
”
康知府很是有些為難的看着花申。
花申微微一笑,他倒是對這康知府的反應有所預料,士農工商,自古以來商的地位最低、士的地位最高,這康知府會不願意參加皂廠的開幕式一點也不奇怪,不過這倒是難不倒花申,他心中早已有了相應的說辭,因此便這對康知府說道:
“容小子問一句,知府大人為何打算要将這拼音之法上奏朝廷呢?
”
“那自然是因這拼音之法乃是于江山社稷大有益處的原因。
”
“那如若我說這肥皂、香皂與藥皂也與那拼音之法一般,是于江山社稷大有益處的事,不知知府大人是否願意前往一行呢?
”
花申端着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他就不信他接連送這康知府兩道政績他會不要?
“什麼?
你說那些肥皂香皂什麼的,還有這般大的好處?
”
康知府大驚,他雖是知道這肥皂與香皂,但也僅限于他從小妾那裡得知的一些皮毛,隻知道這東西用來清潔身子很是幹淨,而且他那小妾用過這香皂後皮膚卻也着實是變得柔滑細嫩了許多,讓他這些時日以來很是有些愛不釋手,可再怎麼愛不釋手,那也是房中趣事,怎麼都跟這江山社稷搭不上邊啊?
花申見這康知府如此詢問,想必他定然是不了解這些香皂一類的最大用處,當下便放下手中的茶杯,将這香皂還能去除有害病菌,防止使用者患病的功效也一起講了。
“确實有這般神奇?
”康知府很是吃驚的呼道。
“确實有這般神奇,知府大人,其實不止這香皂有此功效,那肥皂也可去除衣服上的有害身體的物體,而藥皂更可以直接醫治一些皮膚病症,您不妨想一下,如果這三皂齊出,于我大明天下的百姓将會有多大的益處?
于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又有多大的益處?
”
“知府大人,您不妨再深想一層,如若某地發生了瘟疫,若家家戶戶都能有這肥皂、香皂與藥皂清潔衣物與自身,那又可以使多少災民免于患病而亡的命運?
”
花申的語氣铿锵而有力。
“這。
。
。
”
康知府聽完花申所言,已然呆在了那裡,如若真如他所說,那這三種皂的作用可當真不比那拼音之法的作用小啊,這可真真正正的是這大明江山的福祉啊,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兩樣東西都是在他自己的任期内出現、又是經過他自己的手而上奏于朝廷的,僅憑這兩項,就足以讓他在自己的官場資本薄上,狠狠的落下一筆,日後被皇上加官進爵亦是水到渠成之事。
心中越想越是火熱的康知府,當下便對花申更加的禮遇――這位可是自己官場上的福星,隻依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絕對會給自己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因此便直直的對花申說道:
“花公子,如若你所言屬實,我定然會将此事與那拼音之法一起上奏于朝廷,必會向朝廷為你讨下一個大大的封賞,想必以當今皇上的聖明賞賜那自是不會虧待于你的。
”
“知府大人言重了,這些功勞什麼的我可不敢當,隻是現下我還要再問知府大人一句,您能參加我那皂廠的開業慶典嗎?
”
花申滿臉笑容的對着康知府問道。
“那是自然,之前我是不知花公子這些香皂一類的物事有這般大的作用,那我自是不便到場,可現如今我即已知道這香皂于國于民的好處,那我自無不到場之理,到時我自當向百姓們講明這香皂的巨大好處,相信大家都用上這香皂後我金陵城的病患都會少上許多。
”
這康知府不傻,傻也做不到這個官職,他心中很是明白,隻要他出了場、露了面,日後這金陵城中的百姓安居樂業、身體健康,日後論起功績來,他少不了會得一個推行得力的功勞,這世上沒人會嫌功勞多、功勞大的。
“另外我也會傳話下去,讓各方衙門予你這香皂等物事的全面照拂,誰若阻你你直接來找我便是。
”這康知府說完上面的話後又跟着補了一句。
“那小子就先謝過知府大人的照拂之情了。
”花申微笑着回了這康知府一句。
“花公子不必客氣,我予你照拂也并非出自于私情,誰若敢阻這利國利國民的大事,那便是與天下百姓為敵,我自當嚴厲處置!
”
“如此,那我便等知府大人于我那制皂作坊開業之時的到來了。
”花申坐在下首面帶笑容的對着這康知府拱了拱手,笑着說道。
“花公子制出此等利國利民的物事,我理應前去祝賀的。
”康知府坐在那裡端着茶杯,也很是客氣的笑着回道。
“知府大人過獎了,您牧守一方,行的是為皇上治理天下之責,富的是一方百姓,這卻是我的香皂連比也不敢相比的了。
”
說罷,花申還站起身來很是敬佩的向着那康知府拱了拱手。
“哈哈哈,這也是皇上信任,才委以我為這一方父母的,卻也是當不得賢侄如此的稱贊。
”
花申這一記馬屁拍的那是真真正正的好,準準的搔在了這康知府的癢處,美得他是當即就改了對花申的稱呼,從花公子一下就變成了賢侄。
花申聽出這康知府口中的得意之意,兼且又聽到他口稱自己為賢侄,知是這記馬屁拍的準了,心中自也是得意不已,不過臉上卻是不露分毫,急忙對這康知府說道:
“小子何德何能,豈敢當知府大人的一聲賢侄?
大人您叫我花申便好。
”
“哈哈,無妨、無妨,你将那拼音之法教與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便是于我康家有大大的恩情,我叫你一聲賢侄你自是當得起的,隻是日後你與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還要多多走動一些才是,免得他整日裡總是與那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的不幹正事。
”
“即如此,那我便叫您一聲康伯父了。
”
花申說罷,便很是正式的對着這康知府抱拳躬身為禮,恭恭敬敬的沖着這康知府行了一禮。
“哈哈哈,好好好,賢侄不必多冖、快快請起,日後隻要不是在公堂之上,你盡可如此叫我,不需見外,還有我那不成器的孩兒也要勞煩你日後多多帶着些,好好教導于他,莫叫他走上岐途。
”
康知府很是高興的伸手虛扶了花申一下後,又将康公子這個包袱扔給了花申。
花申暗暗一撇嘴,心中暗道,就知道這聲伯父不是那麼好叫的,你把個纨绔扔給我,我還能有好日子過?
也罷,這世上本也就不存在隻有收獲而沒有付出的好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有付出不一定有回報,但沒付出一定沒回報,就算花兩元錢買個彩票中了五百萬,那之前你不也得先付出兩元的成本費?
唯一不同的就是付出與收獲的比值大小了。
不過,就以有知府做靠山與帶一個纨绔的性價比來說,這個交易還是非常合适的,因此花申倒也不拒絕,隻是笑着對那康知府道:
“康公子其實非常聰慧,便說這拼音之法吧,他在這短短時日之内便能将之學會并掌握到如此程度,便是比我當初學的時候還要快上許多。
”
花申是個“老實人”,這說出來的話自然是不假的,隻是他沒說明的是,當初他學這拼音之時,還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童,那這康公子就算再笨,總也不可能會比一個四五歲的孩童學得還慢,不然,這康公子還真可以找根繩子将自己直接吊死算了。
但這康知府卻是不知他話裡的那些彎彎繞,隻聽得他誇贊他的兒子這心中自是十分高興,當下便笑呵呵的對花申說道: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若是有你這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便也知足了。
”
“康伯父言重了。
”花申連連搖頭否認。
“哈哈,不提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我說賢侄,我們已然說了這許多不甚相關之事,可是之前說的最重要的事,卻是還沒有辦啊。
”康知府很是無奈的看着花申。
“呃,不知康伯父所言何事?
”
花申在腦子裡轉了一圈,貌似自己想辦的事都辦了――請這康知府出席開業慶典、又成功的拉了他做自己的靠山、外帶貌似還能撈點皇上賞賜的好處?
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到還有什麼沒辦的事,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事。
卻說這康知府見花申滿臉不明所以的樣子,便知他确實是給忘了,隻得無奈的對他說道:
“賢侄,你之前不是說會把那拼音之法詳詳細細的寫給我嗎?
”
花申一聽這康知府如此一說,立馬便想了起來,這事的優先級比較低,這才導緻花申一時半會的沒想到這上面來,現下經這康知府提醒,自然是做恍然大悟狀的對其說道:
“是是,小侄剛才與康伯父您聊的太過專心,竟是将此事忘了,實是不該,還望康伯父見諒。
”
“無妨,你隻需把這拼音之法給我好好的寫下來我便不計較你這過失之錯。
”康知府很是爽朗的笑道。
“那是自然,康伯父有命,小侄無所不從啊。
”花申也同樣笑道。
随後,便掏出随身攜帶的簽字筆,在那事先準備好的紙上将這拼音之法詳詳細細的給這康知府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