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元損耗(1)
一側的小東邪飛快的開口:“主子,你看那擡步辇的四名女子。
”
花疏雪飛快的望了過去,隻見那擡步辇的竟然是四名美豔的侍婢,這四名侍婢清一色海棠紅錦衣,眉眼或嬌豔,或妩媚,或清麗,個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女,而且四人擡着步辇,似毫不覺得吃力,不但如此,四人看着走得很慢,但是速度卻很快,眨眼便滑出去數米遠了,可見這四人的武功十分的厲害,還有前面兩名手執羽扇的女子,也長得姿容出色。
花疏雪一溜兒的看下來,不由得對步辇之中的人升起了興趣,就在這打量的功夫,那步辇竟然過來了。
風掀動那秋香色的錦紗,偶露出冰山一角,步辇之中端坐着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上,攏着淡淡的佛蓮花一般詳和的光芒,瞳眸中滿是詳和安甯,身着一襲紫紅色的錦袍,肌膚賽雪,晶瑩剔透,一頭如瀑布一般炫目的銀色長發,用一根淺黃的錦帶束起,分置于兇前,他的唇角忽地勾唇一笑,拈花一笑的聖潔,就像一朵盛開的佛教蓮花,透着讓人安甯的光芒。
不過那銀浪似的長發,讓花疏雪無端引起觸動,飛快的擡首望去,想再多打量一眼,那步辇已飛快的滑了過去。
她身邊的幾個女人誇張的幾乎要暈倒了,驚呼連連。
“十一皇子好美啊,就像一朵聖潔的佛蓮花。
”
“是啊,那一笑,真是比春天的太陽還要讓人覺得溫暖安甯啊。
”
花疏雪望向了身側的小東邪,小東邪正盯着她,兩人同時開口:“他?
”
“沒聽說過夏國有如此出色的一個十一皇子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
花疏雪的話一落,她身側的人便都同時望了過來,興緻很高的解釋起來:“我們齊王殿下,先前可是一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兩年前治好了病,所以現在不但不傻了,還如此的與衆不同,皇上很喜歡他呢,所以賜封他為夏國的齊王殿下。
”
“那他的頭發?
”
花疏雪對這銀色的長發很敏感,因為夜冥便有一頭銀色的頭發,這齊王恰好也有一頭銀色的頭發,這其中究竟哪裡出了差錯呢?
她問過關湛,沒聽他說諸葛瀛的皇弟也跟着他們進了陰瞳山啊,而且剛才她看這齊王殿下,實在是詳和安甯的一個人,那周身的高雅,就像一朵盛開成西方佛教中雪白的佛蓮花,帶給人的是溫暖和安甯,實在不像是夜冥該有的氣息。
旁邊又有人回她的話:“這銀色的頭發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十一皇子一生下來便是銀發。
”
聽到她們如此說,花疏雪不說話了。
街道上人群漸漸的散了,等到周圍的人離開了,花疏雪和小東邪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兩個人起身離開了街市,此時天色已經晚了,既然夏國太子府的人沒有出現,那她們先回去吧,回去讓軒轅查查這位齊王殿下,她總覺得這齊王殿下有些怪異。
“主子,你是懷疑這齊王殿下,可是怎麼會呢?
”
小東邪一臉的疑惑不解,當日上陰瞳山的可沒有這位齊王殿下啊,而且看他的神情,實在不像是暴戾嗜皿的夜冥啊。
“先回去再說吧。
”
兩個人在街角拐彎的地方被數十名的黑衣人攔住了去路,為首的人沉聲開口:“你就是那神醫。
”
小東邪立刻沉穩的點頭,身後的花疏雪也集中了注意力,很顯然的這些人是夏國太子府的人,他們總算出現了,現在她們還是進夏國太子府看看,先查看看這諸葛瀛是不是夜冥,如若諸葛瀛不是夜冥,那麼究竟誰是夜冥,還有當日這位齊王殿下是否進了陰瞳山脈。
“是的。
”
小東邪出聲,那為首的黑衣人冷沉的開口:“現在麻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
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立刻臉露害怕之色,趕緊的的倒退兩步站定,一臉的驚懼:“你們想幹什麼?
”
她們若是不裝,隻怕夏國太子府的人就要起疑心了,所以她們才會如此的僞裝。
果然那些黑衣人一看他們的神情,倒是放了一些心,臉色緩和開口:“你們别擔心,我們不會為難你的,隻是有一個病人病了,想請你去檢查一遍,看是否有辦法可醫。
”
這一次小東邪連聲音都帶着輕顫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
“這你不需要知道,如若你能醫治好我們家的主子,一定會重重的賞你的,就算你醫不好我們家主子,也不會為難你的。
”
那人說完,一揮手示意身後的黑衣人上前,其中有兩人飛快的取出黑布,蒙上了花疏雪和小東邪的眼睛,然後一人拽了一個,往前面走去。
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一邊掙紮一邊叫着:“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如此無法無天,當街擄人,我們一定要報官,我們要報官。
”
為首的人乃是夏國太子府的侍衛長,此刻一聽小東邪和花疏雪的喋喋不休,不耐煩的冷喝:“住口,若是再膽敢亂叫,直接殺了你們。
”
這下兩人總算不敢說話了,夏國太子府的人滿意了,帶着兩人一路穿街越巷的避開衆人,然後并沒有從正門而進,直接的拭牆而入,一路帶着小東邪和花疏雪二人進了夏國太子府諸葛瀛的房間。
臉上的蒙面黑布被解開,房内的燈光照耀着她們,眼睛一時還有些不适應,等到适應了,才發現她們此時所處的房間是一間華麗的寝房。
寝房中應有盡有,寬大的床上金鈎吊絲帳,床上此時安靜的睡着一人,整個人神容枯瘦,花疏雪先看了一眼,沒有在意,再看第二眼,是真正的吓了一跳,這就是那在闌國意氣風發,冷冽逼人的夏國太子諸葛瀛嗎?
她眨了眨眼睛,又看了幾眼,然後肯定了床上的人真的是夏國太子諸葛瀛,雖然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了,但那剛毅的面容依然有他的影子。
先前一直以為他是裝病的,沒想到他真的病了,而且太子府的人以及皇室中的人還隐瞞着這件事,因為若是夏太子病重的消息洩露出去,隻怕夏國的皇室又要再起腥風皿雨。
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正打量着床上的人,站在她們身後的太子府侍衛長已經催促了起來。
“快點,給我們家主子查查,他究竟是生了什麼病?
”
小東邪應聲,坐了過去,很認真的給夏國太子諸葛瀛檢查,然後滿臉的疑惑,抽了一隻手再給他号脈,最後望向了花疏雪,慢慢的開口:“查不出他患有什麼病症,不過脈卻極虛,探不着精元之氣。
”
“探不出精元之氣?
”
花疏雪的臉色陡的變了,精元乃是人之根本,如若精元之氣消散,那麼他隻怕大限将至了。
可是這精元之氣,不是随便就可以消散的,一般人除非油燈枯滅才會如此的現像,而現在諸葛瀛正是火旺很高的時候,又如何會精元虛無呢?
正在這時,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太子府的侍衛長立刻拉開小東邪,沖了過去,沉聲喚床上的人:“主子,主子。
”
床上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也是虛無飄渺神情渙散的,反應也是遲鈍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嗯。
”
那侍衛長沉聲禀報:“主子,屬下又給你找了一個神醫。
”
諸葛瀛聽他如此說,唇角擒着若有似無的笑,不過卻是凄然的苦笑,慢慢的望向床前立着的兩人,沉聲開口。
“怎麼樣?
我還有救嗎?
”
花疏雪這一次倒是沒有隐瞞自已的身份,上前一步,瞳眸中滿是冷寒的光芒,沉聲開口:“夏太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
諸葛瀛認真費力的盯着花疏雪,然後搖了搖頭。
此刻的花疏雪是易了容的,所以他又哪裡認得出來,花疏雪也沒有和他拐彎抹角的,直接開口:“我是花疏雪,三年前你和燕國太子關湛,一起進了靈雀台,可還記得這件事。
”
她如此一說,諸葛瀛苦笑了起來,聲音虛弱的開口:“你來是找我算帳的,因為當初我打壞了靈雀台的東西嗎?
”
花疏雪搖頭,她不是來找他算帳的,她是想找到夜冥,現在看諸葛瀛的神情,不可能是夜冥,那麼夜冥又在哪裡,而且她感覺這夜冥便在寒鄲城内,諸葛瀛精元損耗,很可能和夜冥有關,夜冥乃是一具魔靈,沒有精元之氣,他的暴戾因子就不能安甯,所以他很可能吸附了諸葛瀛的精元,所以諸葛瀛才會如此。
“你當錯打碎了靈雀台上的靈雀,所以放出了大魔靈夜冥,我來夏國是想來查夜冥的下落,本來以為你就是夜冥,但現看來不是這麼回事,我想問你一下,你當初帶進靈雀台的究竟有哪些人?
”
既然諸葛瀛不是夜冥,那麼定然便是他的手下,她一定要查清楚。